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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方一身米色休閑裝,左手閑適地插在褲兜里,右手拿著一個手抓包,原本斯文白皙的膚色略略曬黑了一些,看起來比以前多了幾分沉穩,而那清俊的五官一如往昔,嘴角微微掛著一抹慣常的淺笑,好像他們從未分開過這幾個月一樣。 辛阮有一瞬間的恍惚。 旋即,她后退了一步,疏離地笑了笑:“回來了就好?!?/br> 徐立方反倒又朝她走了兩步,那閑適矜持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縫,眼里漸漸地流露出了幾分熱切:“小阮,你越來越漂亮了,這些日子呆在異國他鄉,是你的照片撐著我,我才沒有放棄?!?/br> “不敢當,”辛阮輕笑了一聲,“我可是什么都被蒙在鼓里、莫名其妙被離婚的失敗女人。以后別再找我了,我對破鏡重圓的戲碼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她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前面就是十字路口,往來的的士很多,可連攔了兩輛都是滿車的,她不由得焦躁了起來。 好不容易來了一輛空車,她急急地拉開車門剛要上車,身后有人用力地關上了車門,朝著司機歉然道:“對不起,她不坐了。” 司機罵了一句,還沒等辛阮說話,一踩油門就走了。 “徐立方你干嗎!”辛阮氣得瞪圓了眼,厲聲斥責。 “小阮,”徐立方誠懇地道,“就算看在我們曾經的夫妻情分上,給我一次向你道歉的機會好不好?而且,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有權知道,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br> 這個時段,路邊的咖啡館很是清幽,偶爾才能聽到門被推開的“叮咚”聲。 徐立方和辛阮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各自點了一杯咖啡,不銹鋼小勺攪動著咖色的液體,撞在骨質瓷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這幾個月我一直呆在T國,還記得那里嗎?我們倆認識的地方?!毙炝⒎蕉ǘǖ乜粗?,眼神仿佛被黏住了似的,深情款款。 辛阮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一提起T國,她原本堅硬的心臟有了一絲裂縫。 當初是徐立方救了她,要不然她可能就死在那場動亂中了,而徐立方為此受了傷,不能人道,新婚之夜喝醉了酒,把新房砸了,無意中痛苦地吐露了真相。 她為此愧疚難安,婚后在很多事情上都做了讓步。 定了定神,她淡淡地道:“再提這個有什么意思?就算我曾經欠過你,現在我也還清了?!?/br> “小阮,你誤會我了,難道你以為我提T國是要要挾你什么嗎?”徐立方的聲音略略激動了起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病治好了,這幾個月我認識了幾位T國的佛教高僧,他們有專門的秘方,那個地方好像真有神靈庇護,讓我認識了你,又讓我治好了傷?!?/br> 辛阮愕然,好一會兒才道:“恭喜你了,也恭喜你未來的妻子。” 徐立方的眼睛漸漸赤紅:“小阮,你非要這樣嘲諷我嗎?你知道我當初留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有多痛苦嗎?我是為了你好,才不得不放手的!” 辛阮顫聲道:“為了我好?一聲不吭留下巨債人間蒸發,你有想過我在這里的處境嗎?” “我是迫不得已的,”徐立方痛苦地道,“資金鏈斷裂,我無力回天,當時要是我不和你離婚,你就會被牽扯進債務里來,離了反倒是有一線生機,我那些欠款大多數都是婚前的,從法律上來說,你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為我背書。而且……”他的聲音頓了頓,“當時我對我的傷絕望了,想著離婚放你幸福……” 辛阮震驚地看著他,腦子里一片混亂。 照這么說,她非但不能恨徐立方,還得感激徐立方為她想得如此周到,更要為徐立方的癡情而感動。 可是,那突如其來墜入地獄的日子里,她被供應商追債、被法院掃地出門、被公安部門傳訊、被親朋好友恥笑,痛苦不堪、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睡著了也會在噩夢中驚醒,難道,這就是徐立方的愛所奉送給她的周到? 她定了定神,輕吁了一口氣:“抱歉,我感受不到你想要讓我幸福的心,我只看到當時狼狽不堪的自己。無論如何,你都不該讓我蒙在鼓里,這讓我覺得,我的婚姻、我的丈夫都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br> “對不起,小阮,全是我的錯,我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讓你看到我的失敗,瞞到后來已經說不出口了,”徐立方一臉的自責,“這幾個月我在外面,一想到你吃的苦就心如刀絞,事情一有了眉目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放心,這次我有了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將公司起死回生,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辛阮定定地看著他,忽然覺得一陣好笑。 難道徐立方以為,無論他做了什么,只要他一招手,她就會乖乖地跟他走嗎?他是從哪里來的自信,認為她在遭受這樣的欺騙后,還會跳入同一個火坑? 她拿起咖啡杯,一口一口將咖啡喝完。 咖啡苦澀,回味片刻卻又有一股暗藏的余香。 或者,生活就是這樣,苦澀的盡頭會露出希望的曙光。徐立方于她,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她身邊的人,是裴釗陽。 “我受不受苦,在你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天,就和你沒關系了,”辛阮站了起來,淡淡地道,“你不要再打擾我,而且,我已經再婚了?!?/br> “什么?不可能!”徐立方失聲叫道,猛地撲了上去抓住了,眼神驟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辛阮猝不及防,猛地后退掙脫了他的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你……你要干什么!”她警惕了起來,徐立方在外面向來自持身份,很少失態。 徐立方臉上的肌rou幾不可察地在顫抖,手指抓著椅背,青筋暴起、骨節泛白,良久,他從齒縫中吐出幾個字來:“裴釗陽?” 辛阮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徐立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顯然在努力壓抑著體內的怒意,臉上的神情變幻。 店員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開始頻頻向他們注目了過來。 “你們倆為什么……會這么快……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徐立方困難地擠出了一句問話來。 辛阮愕然,片刻之后她憤怒了:“徐立方你的腦子里都是什么?你是不是又在懷疑我婚內就和別人勾三搭四?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你跑了以后才認識的!” 徐立方死死地盯著她,唯恐錯過了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良久,他整了整衣領輕笑了起來,看向辛阮的眼神溫柔,重新變回了那個斯文的深情男人,就好像剛才那個可怕的徐立方只不過是辛阮的幻覺。 “小阮,你被騙了。”他徐徐地道,“裴釗陽絕對不可能是真心愛你的,他說的每一個字你都不要相信,他視我為仇敵,曾在別人面前夸下海口要搞垮我,不僅是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