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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您…怎么……”“你是我兒子,你心里裝沒裝著事,喜沒喜歡哪個人,我會看不出來嗎?”徐梅眼睛紅了,記憶像回到了幾年前的截點,她緩緩道:“我那時候檢查出癌癥住院,你和那孩子輪流照顧我,我只是…無意中看到了……”許笙猶聞雷鳴,耳朵都嗡了一下,他不用聽徐梅說完,那股沖擊就已涌上胸腔,驚著他呼吸都擰到一處。原來他媽四年前就知道了。雖然她知道,卻裝作一切如常地瞞到了現在。“我也想過,那是你還年輕不懂事,興許過幾年,你就能明白…明白自己應該走什么路……興許就會把他忘了。”徐梅眼周忍不住地顫,聲音也掛上一絲酸楚。許笙張了張嘴,卻喉中艱澀,根本說不出話來。“后來咱們都搬到了北京,你也跟那孩子徹底斷了,這都四年過去了,可我沒想到,這事會這么折磨著你,你根本放不下他……”徐梅眼淚順著眼眶流下,“我看著你遭罪,我也跟著難受,盡管我一直相信這么做是對的,可你一直在那個陰影里走不出來,像……被困住了一樣,看著你那么痛苦,我又覺得,這些都是我做的孽,是我害的你這樣……”“不!不是因為你……”許笙眼圈發紅,突然激動道:“媽,這些跟你無關,都是我自己的決定,是我要跟他分開的。”“兒子,你先聽我說完。”徐梅握住他的手,安撫似的用拇指摩挲著他的手背,臉哭的有些泛紅,“我一直覺得,你能有份好工作,能找個好女孩結婚生子,一輩子安安穩穩的,這些才是為你好的。”她嘆了口氣,顫聲道:“直到你爸離開我,我又偏偏得了這么個病,要死不死的還拖累著你……人也是怪,非要得點兒大病小災,才開始知道后悔,知道珍惜,所以媽想告訴你,別像我一樣……”許笙只覺視線模糊,guntang的液體不斷地順著眼簾淌下。“媽有太多后悔的事,可我現在,能活一天多一天,錯過就是錯過,沒了就是沒了,所以……”徐梅緩緩道:“媽希望你看開點兒,為自己活著,別把那些束縛你的東西看得那么重,沒有什么…比你活著更重要,知道嗎?”胸口狠狠一震,那股巨大的酸澀疼痛從裂口里鉆出來,隨血液沖上眼眶。這席話包含了太多了東西,他一直以來糾結的、掙扎的、痛苦的,在這一瞬間,似乎終于被賦予了答案,他也像被點醒了一般,被那股震驚反復沖擊著,他既想哭,又想笑。“媽……”許笙用力抹掉了臉上的眼淚,被那股酸楚沉重包繞著,卻又摻雜了無盡的暖意,他牙關仍有些顫,艱澀道:“謝謝您。”徐梅也忍不住抹眼淚,也許潛意識里,她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只不過,她一度以為,可能永遠都等不到了。“哎,真是,我這好幾年都沒見你哭成這樣,快收回去,一個大男人還學上我了。”徐梅笑了,伸手給他抹臉上的痕跡。“可不是。”許笙也忍不住咧起了唇角,笑道:“都因為您說的太觸動人了。”“哎呦行了,就會說好聽的。”徐梅斜睨著他,故作探究道:“你這預防針也給我打完了,他什么時候來啊?”許笙愣了:“啊…?”“難道你倆不是合計好了,找個時間再跟我見一面嗎?”徐梅道:“把日子告訴我,我那天多做點好菜,免得到時候讓人家說我待客不周……”許笙笑了起來,“好,我們確定了就告訴您。”等到了那一天,莊白書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英俊倜儻地過去了。第一次見準兒媳,兒媳卻是個男人,這是徐梅以前從沒想過的,雖然多少有一絲別扭,索性自莊白書還是學生那會兒就沒少到他們家來,沒說上幾句就熟稔起來。莊白書是那種一遇到重要場合就會來事兒的,吃飯的時候給徐梅逗得合不攏嘴,一頓飯下來,不僅氣氛輕松又融洽,徐梅心中的那點不適也幾乎被消磨地一干二凈。雖然,兩人還沒準備好跟莊父莊母攤牌,但考慮著以后遲早要說,許笙還是想把這段時間避過,他想確定自己和莊白書都不會出事兒,再將整件事坦白,反正到時候莊嚴同意與否,他們都已鐵了心地在一塊兒。此后,倆人的同居生活終于開始了。他們平時的作息和工作重合地不多,所以莊白書基本要有什么宴席或發布會,他基本都會給許笙留一張最靠前的位置,或直接領著人進宴會廳,周圍的人一開始心中嘀咕,后來全當是莊少新收的助理,也就見怪不怪了。郭敬自那次以后許笙便再也沒見過他,但聽徐梅說,郭敬會偶爾抽出時間去看她,也會打聽自己的現狀。而許笙這幾日非常警惕。按時間線來說,不久便是莊白書被傷的日子,盡管他避免了那個棘手的案件,卻不知關鍵時刻會不會節外生枝,他會經常隨身帶著防身的小刀,以備不時之需。這天,他照常回家去看徐梅,都走進了樓棟,他突然聽見離他不遠處的樓梯上也有腳步聲,聽聲音大概只隔了一層,他也沒在意,就繼續爬樓梯。而他上到三樓與四樓的緩臺間時,那個腳步聲也停了,隨即響起敲門的聲音,咚咚兩下。許笙微微蹙起了眉,因為這里一層只有兩個住戶,他很容易就能通過聲音確定方位,那人敲得是他自家的大門。他暗暗疑惑,便加快了腳步,轉身上了四層的樓梯,映入眼簾的背影,讓他瞬間停了腳步。那是……許笙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全身像被抽了魂一樣,額上的血管突突直跳,黑寂混雜著淋漓鮮血的記憶沖襲進視野般,他沒法忘記自己親手了解的兇手的衣服和身材。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最可怕、最讓他膽寒的背影,那必定就是眼前的這個。而這個身影正在敲他家的門。徐梅可能在家。許笙腦中嗡得一聲,迅速反應過來,他抖得頭冒虛汗,身體卻已經先于思想,幾步攀上了四樓。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后領,膝蓋狠狠撞上那人的腿彎,那人中心不穩,生風一般瞬間被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骨頭撞擊地面的悶響。那人發出一聲痛叫,沒等起身,許笙的手肘已經牢牢壓了上來,小刀嗖的一下似影閃出,冰涼涼抵在那人的喉結。許笙幾乎是廝磨的聲音,失控道:“你來這兒想干什么!”“許笙?”帽子緩緩滑下,許笙驚得手一抖,臉上浮現了無聲的驚異,而身后的門卻突然吱呀一聲,應聲開啟。后面迅速傳來徐梅驚叫:“許笙!你干什么呢!”許笙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