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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轉身出去了。莊白書小腿腫的厲害,醫院先是給消了三天腫,第四天才給送進手術臺。做完手術麻藥過后的疼痛是無法想象的,骨頭的疼幾乎是鉆心的,莊白書從晚上九點疼到第二天早上八點,直到拔掉尿管才緩緩昏睡過去,但他硬是抗住沒吃一粒止疼藥也沒打止疼針,因為醫生說了,止疼藥止疼針這些東西不僅有各種副作用,尤其是對傷口恢復不好,為了早點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為了去找許笙,他硬生生忍了過去。傷口長得慢,每天他不能做過多的訓練,心里愈發的狂躁不安。他媽倒是天天在醫院守著他,他爸從他手術臺出來那天再就沒來過醫院,而莊嫻從一開始不讓他碰到任何能聯系那個男人的電子產品,最后也終于在她回美國前松了口,把他的手機拿回了醫院。莊白書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滿懷期待地把電話撥了過去,卻發現,對方已經變成了空號。第81章這一邊,許笙幫徐梅掛了號,辦完住院手續,第二天許他到了新住處時,天才蒙蒙亮。這套房子裝修整體采用暖色調,當初花了不少錢,必要的家具彩電一應俱全,臥室里還裝了空調,因為地段不錯,后來徐梅嫁到許家,這房子就一直出租,上一個住戶搬走已經過去小半年,家里的墻壁舊家具全部翻新,一進屋,乍看起來跟新房無異。搬家公司一早就到了,工人下車,開始大箱小箱往樓上抬,這么一磕一碰的,就弄出了不少動靜。隔壁住戶看來是養了條狗,從第一波東西運上來就開始狂叫,聽這渾厚有力的聲音,估計還是條大型犬。連連不斷的狗吠一聲比一聲大,許笙有點擔心,這么叫下去,隔壁家里要是有沒上班的,不一會兒就得出來人。果然,師傅們剛把箱子抬到三樓和四樓之間的緩臺上,隔壁的門咔噠一聲開了,狗叫聲終于戛然而止,門縫里探出一個腦袋,往許笙這邊看。許笙一看,是個年輕男人,臉上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他長軟的睫毛眨巴兩下,怔愣地看向他,倆人對視了一瞬,隨即那個男人啟口,聲音帶著nongnong的疲倦:“你是…新搬來的鄰居?”許笙感覺這人有點眼熟,但他說不出在哪兒見過,他點點頭,歉意道:“打擾你睡覺了吧,我們馬上搬完了?!?/br>“沒事?!蹦侨藬[擺手,“把我弄醒的主要是狗?!?/br>說罷他往自己屋子里看,門縫還是只開那點兒,許笙聽到那人沖門里噓聲道:“別叫,待會領你出去?!?/br>他剛縮回點頭,門扉突然被重重頂開了,一頭小半人高的薩摩犬從里面奔出來,一邊嗷嗷叫著,一邊三蹬一步地往樓下沖。“喂!多多,回來!”薩摩以為主人開門就是為了出去玩,沒來得及被栓繩,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往樓下躥,中途聽到主人叫它,還回頭看了一眼,猶豫沒超過兩秒,繼續撒歡般蹬腿下去。那人叫了幾聲也沒把狗叫回來,他泄氣般,開門低頭穿鞋,要給狗拽回來的架勢。薩摩跑到三樓中間,矯健的身影迎面飛向兩個搬箱子的師傅,倆人身形不穩,被撞的倒退下去,箱子差點摔到樓梯上,倆師傅都嚇一跳,喊道:“誰家的狗!怎么不拴著點。”那人看向許笙,苦笑道:“這回是我打擾你們搬家了?!?/br>許笙搖搖頭:“不是你的責任,”他嘴角微微揚起來:“主要是狗?!?/br>那男人輕輕笑了一下,隨即下樓找狗。“多多”到了一樓就被困在了門內,趁著鐵門沒再開之前,那人連抱帶扯給拽回了四樓,薩摩嗚嗚地叫著,潔白的前爪懸在半空委屈地撓著,男人摁著它一邊安撫著,一邊毫沒留情地給多多關回了屋內。他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抬手道:“你好,我叫陳麒?!?/br>“許笙?!痹S笙伸手跟他握了握,“以后就是鄰居了,多多關照。”“嗯,一定的?!?/br>那人回去之后,許笙心里嘀咕著這個名字,也覺得在哪兒聽過,特別耳熟。隨后他突然想起來,上輩子這人好像是個明星,群演出身,后來參演了一部電影,小火了一把,那部電影播出時也正是莊白書大紅大紫的時候,里面也有客串,后來莊白書帶著他出席慶功宴,就是在那個慶功宴的會場,許笙見過他一次。陳麒的鼻翼一側靠近鼻尖的位置,長了一顆很小的美人痣,蜻蜓點水般,配上精致的面龐很顯自然,又很容易讓人記住。但看陳麒低沉頹靡的樣子,這時候大概還沒露出頭角,正處于他演藝事業的低谷時期。許笙沒太放在心上,他幫著把剩下的東西全搬進來之后,跟師傅們道了謝,隨即開始安置清掃。到了下午,許笙又趕到醫院,醫院離這邊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大約不到一小時的車程,徐梅這兩天就要開始做化療,過程的痛苦程度他上輩子是親眼看過的,所以徐梅這時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照顧。徐梅的治療方案需要進行八次化療縮小腫塊,化療結束后進行手術,之后還要承受近三十次的放療,這個過程光是聽著就令人膽顫驚心,更別說讓一個年近半百的女人硬生生堅持過去。第一次化療時沒有傳說當中的那么難受,看起來普通的輸液一樣,徐梅沒有過大的反應,可到了第二天,化療后的癥狀開始凸顯,她開始渾身無力,臥床不起,飯菜吃起來沒有味道,半個月后頭發開始大把大把的掉,徐梅甚至不敢去梳。經過一番心里斗爭,徐梅最后決定剪光了頭發。第二次化療就沒那么舒坦了,徐梅的胃里翻江倒海般嘔吐不止,許笙只能在邊上不停地按揉她的胃和身體,這之后的一周正好趕上了大年三十,許笙把她接回家,她比上次的狀態要嚴重得多,身上如被萬蟲撕咬,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惡心痙攣。每天的病痛折磨讓徐梅精神低靡,大年夜那天晚上,喜慶的年味仿佛絲毫沒有透進他們的屋子,桌子上的餃子隨著夜深,漸漸涼得沒剩下一絲溫度。時間過得異常漫長,許笙甚至有種生活里只剩下他們母子的錯覺,他還沒傷到麻木,他還會感覺到廝痛和孤獨,跟莊白書分離的日子也讓他意識到,他已經多習慣了他的陪伴,好像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也隨著他的消失而剝離開來,一點點碾磨著他的神志。---------------------學校三月份開學,四月末,許笙的導員電話打了過來,提醒他周末回去補考。許笙補考的科目多,復習起來也困難,這倆月他幾乎是沒有閑著的時候,一有空隙就得拿起書本,雖然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