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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想這么把我打發走嗎?你倒是找個像樣的理由啊,這樣算什么……”他是真的不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僅僅一夜過去,一切都變了,許笙好像換了一個人,那些話,如當頭一棒,給予他最沉重、最劇烈的打擊,卻是從他最愛的人嘴里說出來,他甚至無法置信,可眼前這個眼眶發紅、鼻眉英潤的人,不就是他嗎。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許笙會在這種時候,毅然決然地將他狠狠推開,還是以這種殘忍的方式。------------------許笙醒來時,天色已泛著nongnong的紅意,正值夕陽西下,透進屋內的光線不混不暗,他睜開眼,連個手指頭的懶得動,渾身酸痛癱軟,骨頭跟散了架似的。身上被蓋了厚厚的毯子,那處似乎是已被清理過,許笙只覺喉頭發緊,看向屋內卻空無一人。他腦內忍不住過往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心臟像被攪緊了一般難受,莊白書沒有錯,當初是自己擅自闖入了他的生活,如今毫不留情地拍屁股走人的也是他,他最怕傷害的人就是他,可如今,他傷得最深的人也是他。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回頭了。門鈴不一會兒突然響了起來,許笙身體一僵,第一反應是莊白書。可那人有鑰匙,難道是忘帶了?他去開門的時候,才發現是一個穿著一身黃色工作服的外賣小哥,小伙子愣了一下,禮貌道:“請問您是許先生嗎?”許笙怔道:“我是。”“這是您的外賣,請查收。”許笙伸手接了過來,跟他道了謝。白色包裝袋里裝著兩個緊致的圓盒,是熱騰騰的燉菜,附帶一盒裝著米飯的方形盒,包裝很是講究,手拎處還掛著一張收據紙條。許笙拿起來,看到備注的下一行,寫著短短的三個字:“對不起。”許笙心臟猛地顫了一下,他把包裝袋放到餐桌上,里面的菜盒被一一拿出來,許笙小心地拆開,湯汁的熱氣撲上面門,呼得他睫毛微顫,熱流涌至喉頭,他咽了下去,開始拿筷子,吃飯。熱飯下肚,他的體溫也漸漸回暖,頭上也冒了汗,許笙把東西一一收拾了,又去把凌亂的沙發墊鋪好,屋內完全整潔下來后,許笙套上了衣服,去玄關穿鞋,開門。臨走前,他深深地環顧了一眼亮堂堂的屋子,這個充斥著一切回憶的地方,好的、不好的,卻都是他最珍重的,如果能回到他們最幸福、最安逸的那段日子,他愿意拿一切去換。玄關旁的裝飾柜上,多了一把銀亮的鑰匙,還殘留著被緊攥的溫度。門砰得一聲關上了。第79章許程榮去世后,作為有限公司的股東之一,等出具股東會決議時,變更股權的事宜那么放著,始終是個風險。許笙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也幸虧他大姑也是股東之一,與其他股東的協商事宜省了不少路,但他不僅得去申請變更登記,繼承股權還需要等公證機關出具文件,這些都要在年前解決,而最刻不容緩的,就是徐梅的病。許笙跟她扯心扯肺地嘮了一宿,在他一再堅持下,徐梅暫且放下工作,專心投入治療,但治療費用絕不是一筆小數目,許笙不僅堅持要最有效卻價格高昂的化療方案,還想給徐梅轉院,去北京最好的腫瘤醫院治療。夫妻倆這些年的積蓄這會兒都拿了出來,今后在北京的衣食住行,哪里都需要用錢,徐梅心疼的不行,這些錢是想留給兒子以后買房買車娶妻生子,現在卻都給她治病用了,她沒法不難受。徐梅本就是北京人,娘家人也都能照應著,他們家在三環內有一套房產,那時候許笙才剛出生不久,現如今房價已經翻出了天際,許笙小時候沒去過幾次,他爸去世了,他既然要回到原本的事務所實習工作,還得照顧著徐梅,就必須要考慮搬家。年后沒過上十幾天就有開學補考,六月份得報名司法考試,他們家需要更多的收入來源,第一年實習的補貼微乎其微,什么都不夠用,許笙更不能放棄他的本職工作,徐梅的病不能耽擱到那時候,所以一切都得在年前結束。許笙跟學校那邊請了假,可莊白書沒有。許笙已經幾日沒收到他的消息,徐梅早在他回院的那天就驚惶地告訴他,莊白書被家里人帶走了。一連無緣無故曠了六場考試,導員的電話直接打到他家里了,莊白書還在醫院那天中午,一開始接了好幾個電話,里面的咆哮聲隔了三米都能聽見,徐梅一問,才知道他家人正滿世界找他呢。徐梅一聽也著急了,不能因為自己把人家給耽誤了,就一直勸他回去,莊白書不依,等到了下午,病房門外直接進來四個穿黑西裝的,一個個人高馬大、一看就是經過訓練的,直接把人連拉帶拽給弄走了,引來一堆人圍觀看熱鬧,這已經是幾天前的事兒了。許笙聽得心驚,莊白書他爸什么樣兒,別人不知道,他卻親眼見識過,正如他的名字,莊嚴,嚴厲肅穆,最容不得任何在他看來傷風敗俗的事兒,所以,上輩子莊白書向家里出柜的時候,莊嚴差點沒把房子給掀了,莊白書直接被打得右胳膊骨折。那樣的一個父親,不知道這回會怎么為難他,莊白書不回學校曠掉考試的原因,完全是因為他們家的事兒,許笙握著電話,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摁出去。之后的幾天,短息電話空空如也,莊白書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失去了聯系。許笙給徐梅辦了出院手續那天,郭敬來了。自從郭敬知道徐梅的病房之后,就跟認準了在這兒就能找到許笙似的,經常有事沒事就往病房里跑,這回莊白書沒在,這人來的更勤了,那天他幫了徐梅和小護士他們解了圍,徐梅對他的印象相當之好,熱心正義、見義勇為,就是瞅著有點痞,但畢竟人家當時給她出了氣兒,不影響總體印象。借口是來看徐梅,其實他來是奔著誰,許笙心里很清楚。他挺看不透郭敬這個人,一直以來他們接觸的那幾次都稱不上友好的回憶,多數都是瞪著眼擼袖子要動手的架勢,有幾次還真見了血,但自從知道郭敬跟他有著一樣的境遇后,對這人的也終于不僅限于“小混混”和“郭梓涵她哥”,他總覺得郭敬知道點什么,起碼比他知道的要多。可是他跟郭敬,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所希望聽到的情報都不是免費的,以郭敬的性子,那些他想知道的東西,都需要用什么東西來“換”,許笙看不透他,甚至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在這一系列的事件里,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是跟他一樣任人宰割的受難者,還是一個推波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