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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面門,卻撲向他頜下的頸項,初雪軟而輕散,剛飛即便碎散開來,疏雪沒什么重量,也未帶來想象中那么強烈的沖擊。細軟的雪粒卻順著空隙直灌進許笙的脖領,一路朝下,把他衣服里僅存的那點熱乎氣兒一并吞滅。雪塊被皮膚的溫度融化開,那股透過皮膚般的冰涼刺激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許笙這一下被扔得有點懵,再看向莊白書時,那人正含著戲謔、臉上透露著一絲得意洋洋的笑意,看著他。這小子……許笙又惱又好笑,細雪化成水流順著胸膛留下,那股沁入皮膚的涼意激得他一陣冷顫,都成年的人了還玩打雪仗這一套......許笙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彎腰順手攥起一大片雪,沖著始作俑者,用力扔過去。莊白書雖然個高,動作和反應卻比常人靈敏,許笙這一下本來扔得精準迅速無可挑剔,卻被他側(cè)身躲過去,落了空,連校服邊都沒擦著。許笙這下更來氣了。看著那人走過來,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讓莊白書體會體會雪塊在脖頸里化成冰水是個什么感受。手中的雪還沒待扔出去,那人已走到近前,許笙干脆伸手直接灌進他的衣領,動作還沒等落實,手腕連帶著身側(cè)卻突然被緊緊禁錮,動彈不得。第22章莊白書手心殘留著雪融化后的水漬,順著許笙的手腕緩緩流下,那股慢流的涼意貼覆著皮膚,被牢牢握住的手腕逐漸變得guntang,冷熱交織,磨得他汗都要下來了。許笙無論個頭還是身形絕對稱不上瘦弱,常年鍛煉累積的成果使他肩背線條挺硬,腰腹勁韌有力,他自小就從沒在力量方面上吃過虧,向來只有被羨慕的份。他知道莊白書力氣之大,也沒能想到此時此刻即使他竭盡力量,卻依舊被他鉗制得無法動彈分毫,那人還一臉游刃有余的輕松。這種懸殊的差距讓他滿心忿惱,備受打擊。正在他郁悶的當頭,莊白書空出的那只手突然慢慢往下,摟住他的后腰。許笙身形一僵。這個姿勢......他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兩人已離得極近,好像只要他輕輕靠過去一點,就能親吻到那人被凍得有些紅潤的唇瓣。“......”許笙心跳瞬間快了起來,前一刻兩人還劍拔弩張,僅一瞬就突然變成了眼前這個詭異的情況。他隱忍著腰上自己一直隱隱渴望著的觸感,此刻窘迫地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個外人看來幾乎在擁吻的姿勢。許笙掙了半天無果,羞赧道:“放開。”“不放。”那人回答干脆。“你就這么著急走?”莊白書享受著掌心勁瘦的腰線,順勢勒得更緊,口上直截了當?shù)溃骸耙环昼姸疾幌敫叶啻俊?/br>那人眸中閃映著凌厲的精光,質(zhì)問的語氣帶著一貫的強勢和直白,給人一種無處可避的壓迫感。散落的雪花輕覆上他的睫毛,晶白的雪絮漸漸連成一線,許笙被這人灼熱的視線盯著,腦中僵作一片。他混亂的思緒把莊白書帶著抱怨的話語拆開,咬文嚼字地反復默讀,一遍又一遍,腦中卻還是一片空虛和迷茫。但許笙知道兩人此刻的姿勢在外人看來有多怪異,他掙脫不過,只得放緩語氣,聲音找著原本的沉穩(wěn)與溫和,如以前那樣哄聲道:“你先放開,白書。”莊白書還是牢牢地盯著他,無論情緒和手上動作都沒有絲毫松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直以來他隱忍,猜疑,把那些暗自洶涌的喜歡捂在心里,最后都換來了什么?什么都沒有。眼看著班里的女孩跟他告白,借別人之口才知道許笙早有了心上人,還他媽是單戀。他一味的小心著、愛護著,那些試探性的主動最終都適得其反,許笙好像離他越來越遠。剛才那人的背影讓他心臟有種如遭雷擊的震痛,他想起半年前,許笙也是這樣,背對著他,對老李說著不想和自己同桌,明明他什么都沒做....明明什么都沒做,那人就已經(jīng)開始拒絕他了。莊白書手背上的青筋繃起,所有的一切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好像回到了起點,他對許笙來說還是什么都不是,他又跟郭梓涵、那些來來去去轉(zhuǎn)眼就忘的女生有什么區(qū)別?!他受夠了。“我說,不放。”莊白書抬手,厚硬的拇指帶著燙意,強勢地摩挲著許笙軟潤的唇瓣,那濕柔的觸感包繞著指腹,莊白書眼中蓄著洶涌的風暴:“班長,你什么都知道吧。”唇線被那人的指腹描摹著,許笙眼中滿是詫異,上下唇瓣甚至無法合攏,他吃力道:“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個傻逼是吧。”莊白書感覺自己停不下來,盡管他沒法想象自己即將說的話隨之而來的后果,此刻也沒有思考的精力。他只想說出來,全部都說出來!他想把許笙偽裝的面具撕下來,捏著他的下巴質(zhì)問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莊白書眼睛有些紅,他咬牙道:“你對我說過的話,看我的眼神.....究竟是你裝出來的,還是我瞎了。”許笙驚詫地看著他,大腦幾乎無法運轉(zhuǎn)。他在說什么??許笙指尖不自覺地顫抖,心里逐漸蔓延出一種可怕的預感,他一直不相信、或者不如說....他一直逃避著去相信的預感。“嘀——”院外一陣短暫的鳴笛聲響得突兀,莊白書身側(cè)隨即映來晃眼的橘色車燈,光線投過來描摹著他分明高挺的輪廓,如無形的光環(huán)籠罩周身,明亮而耀眼。車子在院周的柵欄外停住,燈滅了,引擎聲消謐在四周茫茫的雪霧,周圍又恢復了靜寂。許笙看著那輛眼熟的車型,果不其然,沒過幾秒莊白書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可莊白書沒有接電話的意思,更沒有松手的意思。許笙一陣心慌,他害怕此刻的場景被任何人看到,更不用說那車上可能坐著莊白書的家人。他努力平復著心中被激起的波瀾動蕩,身形稍退,讓兩人的距離不再緊貼,控制語氣亦如常態(tài):“有人...來接你了。”電話又一次執(zhí)著地響起,像是一股無形的、無法置若罔聞的壓力催促著他放手。莊白書手漸漸松了力,泄氣般垂了下來。他只感覺一股無法言說的悶痛,從心臟順著突突膨動的血管直奔咽喉,扼得他說不出話來。還是....沒傳達給他。許笙很少看到莊白書這樣的表情,印象中的那人無論是熱戀時、工作中、舞臺上,都一直是意氣風發(fā)的,而那個給予他打擊,使他從驕傲的姿態(tài)摔下來,讓他失落痛苦的人,一直都是自己。一陣酸楚堵至下喉,許笙連吞咽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