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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白書沒上班車!”楊絮聲音有些焦急:“班車都開了,你去找找他...”“沒上班車?”許笙站住,捏著手機:“怎么回事?”“他接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就走了,當時正趕著下雨。”楊絮擔憂的聲音道:“好像跟人家吵起來了,情緒挺不好的。”許笙知道莊白書又跟他父親吵起來了,道:“他的書包沒在座位上,你確定他沒上班車?”“我確定。”楊絮道:“莊白書好像還在等你,你書包也在他那兒。”許笙捏緊拳頭,沉聲道:“他現(xiàn)在在哪。”“當時他沒進通道,估計還在體育場里。”她說:“你去能避雨的地方找找看。”許笙應(yīng)允,掛斷電話。這座體育場一圈的場壁很窄,而四周空曠。細想能避雨的地方也只有....主席臺!許笙加快腳步,心中一陣焦灼,忍不住跑了起來。他穿過通道,握著傘又一次進入體育場地,這時大雨愈發(fā)兇猛,許笙的校服褲子連帶運動鞋都被雨水浸濕個遍。他并不擔心莊白書如何回去,他家有專門司機,一個電話就能叫來。令他放心不下的是莊白書剛經(jīng)過那么強烈的體力消耗,沒穿外套出了一身汗,又趕上氣溫驟降,再健壯的身體也經(jīng)不住這么折騰。許笙邁上觀眾席臺階,穿過原本十二班的場地,相鄰的主席臺比周圍清一色的坐席高出不少,從側(cè)面無法看到臺上的布景。許笙握住扶手,翻身躍了過去,他踩著臺階越走越高,校領(lǐng)導團主席卓上覆著的紅絨桌布被雨水浸成深紅色,布檐滴著成串的水線。椅子七扭八歪地橫在桌邊,許笙探頭望向長桌盡頭的高椅,看見莊白書寬韌的頸背。許笙心臟猛地一顫,握著傘柄的指縫滲出水滴,他的喉嚨不自覺地吞咽,邁步慢慢走到莊白書的身側(cè)。“...莊白書。”莊白書抬眼,看到是許笙,眸間像是什么被點亮般。他挺直身,語氣帶著一絲埋怨:“你怎么才來。”許笙盯著他,沒有回答:“你怎么沒上班車?”莊白書輕抬一下肩,像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溃骸澳惆胩鞗]回來,書包還扔在這兒。”許笙聲音有些低啞:“你可以去大廳啊。”“怕你找不到。”莊白書呼的氣都泛著一圈白霧,道:“再說大廳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從哪個門回來。”許笙的唇微啟,竟說不出話來。“我贏了。”莊白書突然道。“什么?”許笙一怔,沒明白他什么意思。“三千米,我贏了。”莊白書笑了笑,道:“那小子還真厲害,我最后五十米才攆上他,腿都要跑斷了。”許笙沒想到他真的跑完了全程,啞聲道:“我都跟你說不用那么拼。”莊白書眉眸抬起,邪笑一下,道:“班長都指名讓我跑了,不弄個第一能行嗎。”許笙眼眶發(fā)燙,盯著莊白書凍得發(fā)白的俊臉,一股酸澀從鼻尖連帶著喉嚨直蔓延至他的心臟。嘩——許笙快速脫下身上的外套,繞著莊白書的頸側(cè)披在他身上,揚起的衣擺輕覆上他的腰側(cè),帶著許笙殘存的體溫和一絲雨水潮濕的味道。莊白書一愣,隨即堅決道:“我不用。”許笙捏著衣領(lǐng)不讓他脫下來,莊白書皺眉,道:“你怎么辦?”“我不冷。”“不冷?”莊白書突然伸手握住許笙拿著衣服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似冷冰,一點體溫都沒有,他盯著許笙的眼睛:“說謊。”沒待許笙反應(yīng)過來,莊白書突然站起身,撐著許笙外套的邊緣,連帶著許笙后腰將他整個人擁入懷中。“你看看,”莊白書進一步把他抱緊,聲音就在他的耳邊,說話的熱氣噴灑在許笙的頸側(cè):“身上這么涼。”許笙不由一陣顫栗,他盯著莊白書身后大雨傾盆的空曠場地,用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當前發(fā)生的事。莊白書的體溫漸漸包繞住他,燙人的熱意像是慢慢滲入他的皮膚一般。鼻尖充斥著熟悉的屬于莊白書的味道,許笙剛才由于沖擊下意識扶住他的后背,現(xiàn)在手心下堅韌結(jié)實的背肌讓他心跳劇烈,那是曾經(jīng)兩人親熱時許笙再熟悉不過的觸感。許笙的臉頰像被灼燒一般,咻然變得guntang。他忍著內(nèi)心泛起的強烈悸動,移開覆在莊白書后背的手,挪到兩人之間,想推開莊白書。“別動。”莊白書感受到許笙的推拒,反而擁得更緊,他低聲在許笙耳邊道:“冷。”許笙的掙扎瞬間小了不少,他努力空出大腦的余暇保持理智,想著下一步該怎么做,思緒卻怎么也集中不到一處。“腿疼。”“什么?”許笙一愣,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輕柔地駭人。“三千米跑的。”莊白書動作輕柔、不讓他察覺似的輕蹭著許笙的脖頸,“膝蓋也疼。”許笙一陣心疼,聽著莊白書有些鼻音的低語,道:“先坐一會兒?”“不用。”莊白書快速回答:“坐著冷,這樣挺好。”許笙應(yīng)允,他柔黑的碎發(fā)蹭到莊白書的臉側(cè),莊白書感受著柔軟的觸感,嘴角翹起,在許笙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兩人各懷心事,都帶著留戀地保持著這個帶著熱氣兒且毫無縫隙的親昵姿勢,直到一聲手機鈴聲響起。莊白書像沒聽著似的繼續(xù)緊緊摟著許笙。倒是許笙又拍又推,催莊白書放開接電話。莊白書暗罵一聲,真會趕時候啊。這么有眼力見兒,肯定是他家司機。他快速拽下身上許笙的外套,給許笙披上,莊白書掏出手機一看,果然!他一臉幽怨地接了電話:“喂。”那邊說了什么許笙并沒聽到,只聽莊白書應(yīng)了幾句,告訴司機來八號門,又囑咐他先把暖風開上。莊白書掛了電話,發(fā)現(xiàn)許笙背上了書包,臉上的紅潮已經(jīng)褪去,一副準備好要出發(fā)的姿態(tài)。莊白書那點想繼續(xù)的心思瞬間成了泡影,他只得背起包,無奈地問許笙:“你帶傘了?”“帶了。”許笙晃了晃傘邊:“就一把,門衛(wèi)大爺借的。”莊白書眼前一亮,唇角彎起,他要的就是“只有一把”。第13章許笙左手撐著傘,兩人一瘸一拐地從通道渡到大廳,速度極慢,莊白書硬韌的臂肘勾住他的肩膀,身上能用上的部件都沒閑著,八爪魚一樣纏著他,無賴耍得相當沒愧疚感。幾個月的相處下來,莊白書能慢慢摸出許笙的性格,這個人有時候好心軟,責任心也重,不過他這點伎倆回了學校就再沒用武之地,周圍一層層電燈泡圍著他們,說句話都得掂量合不合適,要占便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