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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赤衛軍沒事?還有那個賭約是什么?……雖然不合時宜,但此時此刻真的很在意。宴真像是看懂了他的心思,解惑:“我賭輸了,就要時刻留意你的安危,但有一點,如果發生了危及到我性命的事情,我就可以走了。”“那如果聞五輸了呢?”“……他說他不會輸的,說我是小孩子,肯定比不過他的?!?/br>宣于唯風越發好奇:“你們賭的什么?”“嘻嘻,這個不能說?!?/br>“等下——你去哪里?我有急事,幫我跑一趟將軍府傳個話可行?”宴真回頭,身上猶帶著血腥氣,但兩眼彎彎笑得純真無邪,點頭道:“可以啊!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做?!?/br>……其實,這孩子某些時候也挺乖的。過了一會兒,宴真跑向將軍府,宣于唯風則去了蘇宅。至于為什么去蘇宅,他只是突然想到,以蘇瑛的才智分明是猜到了什么,但那天遇到時卻什么都沒有說,且反應十分奇怪?,F在想來,當時假“白郁”那聽似惡毒的詛咒:“——看你頭發遮住半邊臉,比我更見不得人,其實連你爹娘都不敢認吧!哼哼!——說不定他們都要死了,死得干干凈凈才好!”也是越琢磨越覺得蹊蹺,好像是說蘇宅有人要死了。宣于唯風想有必要去蘇宅一探究竟,至于那里是否挖好了陷阱等他跳,都是后話了。綿綿夜雨不知何時停了,站在高聳的房檐上,一眼望去蘇宅隱沒在灰暗的霧蒙蒙中。宣于唯風注意到這煙霧中有一處昏黃的微光,猜想里面可能有人,便不假思索地飛越過去。蘇宅極其安靜,只聞見淅瀝的風聲。宣于唯風輕巧地落在小屋旁的杏花樹下,透過窗戶,看見搖曳的燭火下是蘇瑛疲倦蒼白的臉龐。小屋一角擺了一張床,上面睡著一個五官深邃、眉宇陰郁的青年,宣于唯風認得那是沈牧。這時腳步聲響,宣于唯風側頭看去,見柳扶昭提了個食盒推門進屋,問:“沈牧醒了嗎?”小桌子上擺滿了草藥,蘇瑛揉了揉眼睛,邊配藥邊搖頭道:“還沒有,我估摸著是這幾天?!?/br>“那就好,”柳扶昭沉吟片刻,忽道:“等沈牧醒了,我就會離開雪國?!?/br>蘇瑛臉色一沉,道:“雪國生死存亡之際,你要走?”“不然呢?留下等死嗎?……呵,百無一用是書生,即便我留下也改變不了什么。”“那……渡雪時呢?你也不管?”“這話聽來真可笑,我管渡雪時什么?要怎么管?”柳扶昭自嘲般一笑,神色顯有幾分譏誚,“渡雪時本就是個嬌寵壞了的孩子,心性高傲又行事偏激,經不得半分挫折。你讓我管他,可他先殺了莊主君正瞻、又算計了將軍白霆,換作他人,已不知被凌遲了多少回,就因為他是渡雪時,是渡景的好兒子,所以他安然活到了現在。而我呢,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整日里戰戰兢兢地看人臉色活著,生怕得罪了某位權貴,就會惹來殺身之禍?!?/br>蘇瑛這才知道,柳扶昭對渡雪時有諸多怨念,平日里隱忍不發,如今陸非離已死,這些怨念便再也壓制不住了。柳扶昭悲涼地道:“即便我走了,渡雪時仍有宣于唯風、明山等人護著,沒人動得了他分毫?!?/br>宣于唯風貼在墻上偷聽,突然覺得柳扶昭這話說得很對:渡雪時本就是個嬌寵壞了的孩子,心性高傲又行事偏激,經不得半分挫折。渡景胸口上那一刀是渡雪時戳的,但人卻不是他殺的,俗話說哀莫大于心死,當時宴熙的絕情已經耗盡了渡景的心血精氣,余下的只是一具空殼子,即便沒有那一刀,渡景也是活不了多久的??善@牛角尖兒,認為是自己……是這個世間逼迫他殺死了渡景,然后就開始偏激地報復這個國家。對于此事,他們都心有愧疚,所以事事忍讓著渡雪時,也讓渡雪時越發肆無忌憚,最終走到了今日的局面。宣于唯風內心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姑息養jian的行為,最終痛下決心,將渡雪時困在了那春陵私塾,并囑咐杭雪舟:除非我死了,你才能放走他。解決了渡雪時,又冒出一個假“白郁”,真是頭疼欲裂。他不禁揉了揉眉心,似是想緩解這種精神都為之頹靡的痛苦,這時候柳扶昭推門走了,他才走進去,問蘇瑛:“那個少年是誰?”蘇瑛看上去對他的突然到訪毫不意外,神色憂郁地道:“應是鄰國的一位王子。脫離雪國這亂局,縱觀天下之勢,寰朝為尊,眾小國或依附求存或國勢衰敗被鄰國吞并,野心勃勃者不在少數。雪國早已國事衰微,先有離國入侵來勢洶洶,白宵帶走了所有的兵馬御敵,國內兵力空虛,現如今那少年乘虛而入,意在除去雪國僅存的勢力赤衛軍、丞相一黨,若我沒有料錯,解劍山莊也遭逢大劫,至今……雪國危矣?!?/br>“沒有解救之法嗎?”蘇瑛忽地漠然道:“你不應該來這里。”“……什么意思?”“你來的時候可曾遇到什么人?”“沒有”“宣于大人,你真是……唉,沒腦子。蘇宅遍布那少年的視線,從你踏進蘇宅開始,你就逃不了了。”便在這時,屋門推開,少年慢悠悠地踱步進來,那張稚氣未脫的臉笑起來可愛純真,軟著嗓子喊“風哥哥”,聽上去像是在撒嬌。宣于唯風心底卻涌上一抹悲涼凄切的恨意,道:“你騙了我?!?/br>少年笑道:“是的,我不單騙了你,還蒙騙了你們所有人。小王子白郁早已死了,嘻嘻,我為了騙過你們,特意殺光了白郁的護衛,將自己燒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樣,風哥哥,那火燒得我好疼,很疼很疼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那個樵夫沒有出現,我是不是就要活活燒死了?!?/br>“你對自己真狠。”“沒辦法呀!古往今來謀大事者,都要吃些苦頭的。”宣于唯風冷哼:“這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能謀什么大事?”“風哥哥你不要激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br>“住嘴!不要那樣子叫我!”“唔……宣于大人?我想一想,那你叫我‘無憂’,我叫你‘宣于大人’好了?!鄙倌隉o憂露齒森森一笑,道:“你說的對,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我得狠下心腸殺了你。至于怎么殺?何時殺?……等抓了你,再仔細說吧?!?/br>緊接著,宣于唯風臉色驟變,拔出長刀劈開了窗戶,見屋外飄飛的杏花雨下,不知何時圍了一隊禁軍。他即刻跳出窗戶,與禁軍廝殺成一團。無憂不慌不忙地踱步出門,道:“你們不用客氣,敲碎他的骨頭,再拖進天牢?!?/br>但是,宣于唯風出手十分狠辣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