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季時斜眼，“什么時候有的？”

    張小暉說，“剛才。”

    季時，“……”

    兩人討論了一天，還是無果。

    季時覺得給孩子取名字，比他動輒幾百萬上千萬美金要費(fèi)神太多了。

    畢竟那件事他能做主，取名字不行。

    第二天，張小暉跟秦正視頻，報平安，叫他不要飛過來看她。

    那頭的秦正在辦公室里，“好好休息，不要亂跑。”

    張小暉嗯了一聲，“哥，我會的。”

    一旁的季時聞言，偷偷翻白眼，你會個屁。

    秦正又跟季時說了會話，吩咐他照顧張小暉，一貫的口吻。

    切掉視頻，秦正靠著真皮座椅，抬手揉了揉太陽xue。

    外面辦公桌上的唐依依接到電話，端著一杯茶進(jìn)去，她瞥了一眼椅子上闔著眼皮的男人，心里打突。

    張小暉早產(chǎn)這件事她也震驚，意外都是防不勝防。

    誰也阻止不了，這個男人再強(qiáng)大，也不行。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種詭異的情緒在唐依依的心里發(fā)酵，她對于看見這個男人露出極其罕見的低落神情，感到暢快。

    這讓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無所不能。

    “你在想什么？”

    耳邊突兀的聲音將唐依依的思緒撞的四分五裂，她面不改色，“在想小暉的事。”

    秦正的語氣里聽不出波動，“是嗎？”

    唐依依咽了口口水，“嗯。”

    她把茶杯放到秦正面前，欲要離開，卻被幾聲悶響驚住了。

    秦正敲敲桌面，“坐上來。”

    唐依依條件反射的腿軟，她一直對秦正的物種感到懷疑，人有這么強(qiáng)的欲|望嗎？不挑時間地點(diǎn)，只有泰|迪能做到吧。

    “唐依依，你在等我說第二遍？”

    秦正的雙眸半瞇，說的漫不經(jīng)心，冷寒的光芒掠過眉間。

    唐依依脫掉身上的黑色小西裝和a字裙，這套是新買的，挺貴，她不想弄臟了。

    秦正扯了扯領(lǐng)帶，笑道，“你還是不穿衣服可愛一點(diǎn)。”

    唐依依也笑，“謝謝總裁夸獎。”

    她坐到辦公桌上，姿態(tài)從容，不緊張，不拘謹(jǐn)，不激動，也沒有任何引|誘|挑|逗的舉止。

    像是在接一項(xiàng)工作。

    秦正用眼神在唐依依身上肆|虐，一道菜吃了二十多年，該膩了，想在菜里看到新材料。

    可偏偏看不到。

    扔掉吧，又覺得桌上沒有這道菜，就缺了一塊。

    秦正放下搭在一起的腿，緩緩站起身，摸上唐依依的臉，往下，一把按住……

    工作完成，唐依依衣著整潔，踩著高跟鞋離開。

    背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依依，你想要一個孩子嗎？”

    唐依依的后背僵了僵，她的臉色也是。

    正在她調(diào)整情緒去轉(zhuǎn)身，就聽到秦正說，“出去吧。”

    唐依依不做停留。

    她跟張小暉不一樣，沒那么好的命。

    如果那年的小生命沒離開她，現(xiàn)在也快十三|四歲了，也許是出落的體體面面的小姑娘，也許是志氣飛揚(yáng)的小少年。

    終究是沒有如果。

    她這輩子，都會羨慕張小暉。

    六個月的早產(chǎn)兒，存活率很小，只能希望張小暉的孩子也像他的mama那樣好運(yùn)了。

    夜里，季時在保溫室外面把張小暉硬拽回去。

    張小暉呆呆的坐在床上。

    看她那副樣子，季時煩躁的扒拉頭發(fā)，把手指抄進(jìn)去，狠狠的抓了抓。

    忍了又忍，沒有發(fā)脾氣，季時出去，平復(fù)完才回來。

    “喝水嗎？”

    沒回應(yīng)。

    “要不要洗個臉？”

    還是沒回應(yīng)。

    季時按住張小暉的后腦勺，咬了她一口。

    張小暉痛的蹙起眉心，她抽氣，“你屬狗的啊。”

    舔舔唇上的淡腥味，季時居高臨下的俯視張小暉，“你能不能聽點(diǎn)話？”

    他用的語氣近似cao碎心的家長，教導(dǎo)頑皮的小孩。

    張小暉用雙手撐著額頭，半響，她說，“我就是想多看看寶寶，他在保溫箱里，也不知道好不好，會不會孤單。”

    季時挺直的脊背彎下來，把張小暉的頭按在自己懷里，“他在里面比在外面好，沒有細(xì)菌，營養(yǎng)也不缺，醫(yī)生不是說了嗎，現(xiàn)在他的情況很穩(wěn)定。”

    張小暉蹭蹭他的衣服，眼角潮濕。

    心疼的嘆息，季時嘴上說，“你又打算往我身上抹鼻涕眼淚了是吧，張小暉。”

    他剛說完，張小暉就抽鼻子了。

    “我沒見過我的親生父母，不知道我小時候是什么樣子，有沒有經(jīng)常生病。”

    季時配合的說，“我聽我媽提過，說我生下來就很少生病，體質(zhì)好，也不挑食。”

    張小暉說，“那寶寶一定像你。”

    “嗯。”季時的目光溫柔，“一定像我。”

    片刻后，張小暉悶聲說，“紙巾在哪兒？”

    季時拿了一盒給張小暉，盯著她腫的跟核桃一樣的眼睛，一時沉默不語。

    他真擔(dān)心張小暉會為此得那什么抑郁癥。

    長長的嘆口氣，季時出去抽煙，抽完兩根煙，尼古丁的味道刺激了肺腑，他才能松懈少許。

    不能在張小暉面前露出一點(diǎn)擔(dān)憂不安的表情，不然張小暉就會越發(fā)焦慮。

    季時回病房沖洗過后，鉆被子里抱著張小暉，他以為張小暉安穩(wěn)了。

    沒想到之后的一連幾天，都發(fā)生了同一幕。

    以至于護(hù)士站值班的護(hù)士到點(diǎn)了就往張小暉的病房瞅。

    張小暉不能出去，季時把門關(guān)了，躺在她身邊，牢牢的禁錮住她。

    “幾點(diǎn)了？”

    “兩點(diǎn)了。”

    季時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想把懷里的女人咬死。

    他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你再偷跑出去一次，我就立刻給你辦出院手續(xù)，帶你去月子中心。”

    張小暉轉(zhuǎn)身，面對著他，“季時，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