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湯姆面不改色地胡扯。

格林德沃沉默了一段時間，半晌，他開口了。

“我有愛人，所以我不可能接受阿瑞斯。”

“那么他在哪兒呢？”

“他……”格林德沃突然警覺道，“你怎么知道他也是男人？”

湯姆理所應當地說：“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比較討男人們的喜歡。”

格林德沃：“……好吧，他事實上確實是男人，很難找到另一個像他一樣契合我的人，我們……幾乎算得上是一見鐘情，他比我可漂亮多了，而且是我見過最棒的天才。”

湯姆迅速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鄧布利多斷了鼻子、胡子快墜到胸口的中老年樣子，翻了一個眼珠子都快翻進后腦勺的白眼。

“我可真喜歡他。”格林德沃惆悵地嘆了口氣，對于一代黑魔王還有這么多愁善感的時候湯姆覺得有些幻滅，畢竟自己年少的時候還多少有些把這位黑巫師當偶像。

雖然格林德沃最后還是被自己親手殺的。

“那你們現在為什么沒在一起呢？”

“我犯了錯。”格林德沃的聲音低沉沙啞，顯然這段回憶讓他并不好受，“我害死了他的親人。”

“親人？”

“我連那孩子的葬禮都沒敢參加，我不敢面對他，倉皇逃走了。”

“也許他還有機會原諒你。”湯姆聳了聳肩。

最好兩個人一拍即合遠走高飛，隱居到山谷中去過他們的日子，省得這個世界還沒出生的湯姆再受鄧布利多約束。

“我們志向相同，小孩。也許我達成我們當初的理想，他真的能……”格林德沃搖了搖頭，又自我否定道，“算了，我想大概是沒有可能的。”

格林德沃的聲音很輕，像是能被風輕易吹走一樣，但是誰也無法懷疑他的深情：“我真的……真的愛他，如果能挽回他，我愿意付出一切。”

湯姆：……你有毛病吧。

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統一麻瓜界和巫師界的機會？

實際上格林德沃確實這樣做了，1945年和鄧布利多的決斗，手持老魔杖的格林德沃仍舊輸給了鄧布利多，而1997年復活后的伏地魔拷問他老魔杖的下落時，格林德沃用死亡回應了他。

“我永遠也不能理解這樣為了自己‘愛’的人犧牲的愚蠢行為。”湯姆在心中說。

“你會理解的，總有一天。”納吉尼肯定道。

————————

他們在天亮后終于趕到了Veld，格林德沃不清楚Veld的具體位置，所以沒法幻影移形，只能讓馬奔跑的速度加快，他們中間還走岔了一次，能在這個時間趕到Veld實屬不易。

不知道戴安娜住在哪里，不過這個村莊很小，格林德沃隨便問了一個正坐在門口借著光線縫衣服的婦人，問她：“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昨天來的這里，黑色卷發，個子很高，拿著一把劍和盾牌。”

“你說的戴安娜？”女人激動道，“她救了我們整個村子，救了我們所有人……”

“她現在在哪兒？”

“他們一早就離開了，朝那個方向。”婦人指了指，正指的是湯姆和格林德沃來的方向。

竟然錯過了。

格林德沃有些懊惱，他不可能再回德軍統帥部，那是自投羅網。

“戴安娜還會回來這里的。”湯姆說，“我們在這里等她。”

“你怎么知道？”

“姐弟間的心靈感應。”湯姆隨口胡扯。

實際上是納吉尼告訴他的，今天稍晚些時候，這個村莊會成為毒氣彈的攻擊目標，到時候戴安娜就會回來。

除此之外，納吉尼還給了他一個選擇題。

“如果毒氣覆蓋，這個村子里的人都會死，你可以選擇提前疏散他們。”

“不行。”湯姆一口拒絕，“我去疏散，誰會聽一個十歲孩子的話？如果他們聽了，我該怎么對戴安娜解釋我知道毒氣彈的事情？”

納吉尼不做聲了。

因為是戴安娜的弟弟，村民們對湯姆和格林德沃相當熱情，把他們請進家里招待了免費的飯菜，聽說他們要在這里等戴安娜回來，還熱情地讓他們在自己的家里先稍作休息。

騎了很久的馬，湯姆的屁股都快被顛成好幾瓣，迫不及待地躺下了。

這家里除了婦人外還有兩個孩子，都比湯姆小，一個八歲，一個五歲。他們的爸爸去了前線，至今還沒有回來，生死不知。

兩個孩子還挺喜歡湯姆這個大一點的漂亮哥哥，他們兩個圍著湯姆問東問西，把湯姆問的有些煩了，又一起跑出了屋子。

不多時，兩個孩子又一起跑回來，大點的那個手里握著一把藍色的小花，頗為羞澀地塞給湯姆：“這是藍色矢車菊，代表幸福，送給你。”

湯姆捏著這一束花，很是意外，一時間不知道該拿這束花怎么辦。

“接過來，說謝謝，我會好好保存它的。”細細嘶嘶地指導著。

湯姆被來自村莊淳樸孩子的善意弄得有些無所適從，干巴巴照著細細的話說：“謝謝，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格林德沃從湯姆手中抽出一朵小花，手指不知道怎么繞了繞，就把一朵花纏成了一枚戒指，戴在自己手指上欣賞了欣賞，又丟回給湯姆，玩笑道：“等你長大了把它給你喜歡的姑娘，用它求婚。”

湯姆：“……”

托尼的“我男朋友是湯姆·里德爾”這句話又開始在腦子里無限回蕩了。

他們一直在Veld等到下午，接近黃昏的時候。天空陰沉沉的，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湯姆的心跳從天色暗下去起就加快了不少，一種不安的感覺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毒氣彈快到了。”納吉尼說，“你不用擔心，只要用魔法護住自己的身體，不要觸碰也不要吸進那些氣體，你不會有事的。”

湯姆從床上跳了下來，透過窗戶向外看，兩個孩子正纏著他們的mama，讓mama買糖吃，兩張臟兮兮的小臉上滿是快樂的神采，但是湯姆知道，一旦毒氣彈覆蓋這片村莊，這一切也就煙消云散了。

他在窗戶前焦躁地轉了兩圈，腳步聲讓閉目養神的格林德沃也睜開了眼睛，不滿道：“你在干什么？”

湯姆沒有回答他，他下定了決心，跑出房子。

格林德沃皺起眉頭，穿上鞋，他也跟了上去。

一走到院子里，他就聽到了湯姆的聲音：“……我們來的時候在樹林里看到一種植物，我jiejie教過我那種植物可以嚼著吃，酸酸甜甜的，離這里也不遠，你們和我一起去找，好不好？”

兩個小孩一聽到有吃的，饞的口水都流了下來：“好！現在就去！”

湯姆又對婦人說：“夫人，您和我們一起去好嗎？”

“我這衣服還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