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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睡覺啊……如果先生愿意跟他睡覺,他還續什麼弦,找什麼後媽?!啊呸!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什麼和先生睡覺!先生是個男人!即使他有女子的那個部位,也是個男人,他是被什麼東西抽壞了腦子竟然想和先生睡覺?只是這蕭先生也太過分了!他這般努力地安耐住這種不可以對外人說的情欲,為此還特地托媒婆給自己說親,目的不就是不再夜夜春夢夢到他嘛?他卻如此拖自己的後腿,和自己兒子講亂七八糟後母的事,這不擺明著在他找媳婦兒的道路上設立種種艱難險阻麼?真不知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張大寶還在抽抽搭搭地哭,張阿牛越想越氣,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張阿牛說:“你等著,爹去找蕭先生理論去,讓他明日告訴你,後媽也不是全是壞的!”找了這麼個連自己都能說服的借口,張阿牛攢著忐忑的心情,風風火火地出了門。一路上,他告訴自己自己這是跟他理論,要問問究竟為了什麼要故意這般影響他兒子?他明明知道,現在兒子對他言聽計從,他若說後母不好,張大寶是死都不會同意他再娶媳婦兒的。為人師表,竟跟小孩子宣揚後媽對人不好的話,真真是成何體統!20第二次夜闖先生的臥室,上一次也懷著一腔怒氣,為的是他當眾打了張大寶。這回的怒氣有增無減,可怒氣里卻摻雜著一些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感覺,好像蕭先生對他要相親娶媳婦兒的事有反應,讓他憤怒里還有一絲甜滋滋的高興似的蕭凌遠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張阿牛會來找他。他今天借著個古人的故事,把張大寶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想來,那張阿牛找新媳婦兒的事兒就算不泡湯,也是困難重重,想象張阿牛為了勸服兒子接受後媽抓耳撓腮的樣子,蕭凌遠心情就特別好。用過晚膳,他坐在桌邊,迎湊著燭光打算看會兒書,就聽門砰砰的響,張阿牛招牌式的大嗓門叫道:“蕭凌遠你給我開門!”蕭凌遠剛用過晚膳,坐定了打算看會兒書就就寢,聽到張阿牛的聲音,頭皮一跳。竟然那麼快就找上門興師問罪了?他有點心虛,可立刻便鎮定了下來。奇怪,他心虛什麼,他又沒做錯什麼事……於是佯裝了鎮靜,起身開門瞪他:“叫什麼叫,每次都大呼小叫的!”張阿牛順勢進了他的門,回頭把門一關,氣鼓鼓地問:“你什麼意思?還讓不讓人活了?”“你不是活得好好的麼?誰不讓你活了?”蕭凌遠鳳眼一挑,對張阿牛一臉不屑。“你為什麼要和大寶說後媽的壞話?他回來跟我一個勁兒的哭,還把媒婆趕走了,你沒教他他怎麼會這樣?!”“呵,你真會開玩笑。你要娶媳婦兒關我什麼事?我用得著特意去教你兒子不讓你娶媳婦兒?”蕭凌遠冷笑一聲,看著面前這個臉紅脖子粗的男人,故意沈住氣,不想在他面前失了氣勢:“不過我倒是真同情那個女子,嫁給了你這麼個大老粗能有什麼好日子過。你禍害人家好姑娘,也不怕遭了天譴。”這話就太過分了,張阿牛是個老實本分的好男人,多少好姑娘巴望著嫁給他,也就蕭凌遠這張薄薄的小嘴里能說出這般惡毒的話,分明都是在無中生有,惡意構陷。死死地盯著他那張粉粉的嘴兒一張一合,面上高傲的,瞧不起他的神情,張阿牛氣得半死,恨不得用自己的嘴去堵住了他的,好讓他知道漂亮的小嘴該派上什麼用場。身體里亂竄的不知道是火氣還是欲望,膨脹著發酵著,他死死地攥住拳頭,咬著牙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他才是有道理的那一個,蕭凌遠不該這般埋汰他。於是口氣也帶著幾分沖勁:“先生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大老粗。不過大老粗也能娶到好媳婦兒,也會好好地把媳婦兒放在心尖上疼。我相信我對人家閨女好,她自然也會善待我兒子,日子就是這般越過越好的,你這樣武斷影響我兒子,就是你不對!”蕭凌遠微張著嘴,一時竟然找不到反駁他的方法。這個混蛋當真是要去娶個好媳婦兒,想要好好地照顧人家。就像當時他在自己家里照顧自己一般,一日三餐伺候得好好的不說,夜里有蚊子他就起個大早去鎮上買蚊帳,夜里摟著他的媳婦兒睡覺,把人放在心上疼。這樣的想象讓蕭凌遠胸膛一股氣悶,跟有塊大石頭堵著一般不順暢,又聽張阿牛接著道:“我知道,我以前對你有諸多得罪,你心里看不上我,有事沒事就愛尋我的晦氣。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在這兒孤家寡人的沒人陪,覺得寂寞不愿意看到我辦喜事……”蕭凌遠這回真是被他氣笑了,敢情在他張阿牛眼里,自己就是個有小心眼記仇的,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報復他以前對自己的不敬。這個蠢貨究竟要粗線條到什麼程度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他冷笑一聲,一點都不客氣搶白道:“閉上你的嘴。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本先生會和你斤斤計較?還有,我孤家寡人沒人陪?張阿牛你搞錯了吧!難道你張阿牛能找到女人成親,我蕭凌遠還有比你差的道理?我明日便去找媒婆,也請她給我找個好姑娘,我倒是要看看,那些姑娘到底是愿意嫁你張阿牛這麼個不學無術的大老粗還是愿意嫁給我!”張阿牛的話無疑極大地刺激到了他,一股要和張阿牛一較高下,不愿意被他比下去的心思在作祟,一沖動,便口不擇言了。先生氣得臉微微泛紅,睜大著眼睛瞪著他,模樣嬌俏得不得了,張阿牛一眨不眨望著他,聽他不自量力地說他也要找個姑娘成親,從心底開始樂了起來,道:“你也要娶媳婦兒?用你那不男不女的身子?嘿,你倒是說說你打算怎麼跟人家姑娘洞房?你們兩個誰生孩子?她生還是你生?”如果說蕭凌遠一開始還只是有一點點生氣,那張阿牛此番語帶羞辱的話,生生的把他的肺氣得炸開來,一陣一陣的泛著疼。身體的缺陷被他用作羞辱他的工具,完全不假思索地攻擊著他。是的,他是不男不女,因為不愿意讓別人發現他身子的秘密,他此生都沒有打算找一個女子過。自然,男人也一樣,他寧愿自己一個人,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就像張阿牛說的,孤獨終老,無人陪伴和照顧。這是他心底最深層的悲哀和恐懼,被張阿牛如此輕描淡寫,又聲聲刻薄地說出來,蕭凌遠哆嗦著嘴唇想把滿腔的怒意都發泄出來,可聲音似乎到了喉頭就再也發不出了,他如鯁在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怎麼反駁?張阿牛是夠可惡的,可他說的是真的,自己那也要娶媳婦兒的話簡直是自取其辱!張阿牛頭一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