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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抹臉說:“獎金歸你,急什么急,等我把話說完行么?”“跟錢沒關(guān)系。”羅家楠歉意地擺擺手,“五十公斤?就那么扔在那漂著?”“應(yīng)該是周大國一死,沒人去收貨的緣故。”喬大偉接下話。“也是,臺風天,風大雨大的,海岸巡邏隊也沒法出海巡邏。”羅家楠點點頭,順手又遞給許杰一張餐巾紙,“可既然是收貨這么重要的日子,周大國為何要去一個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工地逗留?他到底是去見誰呢?”三人均低頭沉思,羅家楠瞥見許杰頭上還掛著片菠菜葉,悄悄給擇了下來。————————下午三點,上官蕓菲來敲重案組的辦公室門,通知他們周大國死前接的那個電話開機了。電話怎么打也沒人接,無法準確定位,但可以通過信號塔來確定大致位置。“移動中。”蕓菲把追蹤畫面切到技術(shù)部專用的大屏幕上,給重案組成員展示跳轉(zhuǎn)的信號塔記錄,“根據(jù)信號塔的三點定位確認,手機持有人正在高速上。”陳飛當機立斷地下達命令:“請求高速交警協(xié)助封路,逐輛車按人頭查。”苗紅趕緊去通知兄弟單位執(zhí)行,然后陳飛親自帶隊趕往現(xiàn)場。警笛呼嘯,重案組的車沿著應(yīng)急車道飛馳而過,被堵在高速上的司機紛紛從車窗里探出頭看熱鬧。羅家楠下車望了眼綿延數(shù)公里的車流,跟苗紅說:“這他媽得查到后半夜去。”“怎么,晚上有約會?”苗紅將警徽掛到脖子上,準備開工干活。羅家楠也把警徽翻出來,拽出鏈子往脖子上一掛,說:“那倒沒有,祈銘眼鏡不是丟了么,得去配副新的,我擔心他一個人看不清路再受點傷。”苗紅接過交警同僚遞來的手持式信號探測器,跟羅家楠一起往車流里走。“我說羅家楠同志,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沒見你對誰這么上過心啊。”“他是咱局里的重點保護對象,陳隊交待的任務(wù)我哪敢疏忽。”羅家楠伸手跟司機索要駕照,在機器上確認過后從車窗遞還給對方。“不對。”苗紅說,“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祈老師眉來眼去來著?”羅家楠頓住腳步,片刻后追上苗紅,壓低聲音說:“師傅,我好像折了。”“哪折了?”苗紅挑眉。羅家楠指指胸口。“不奇怪,祈老師那樣的是招人喜歡。”苗紅輕笑,“但是,羅家楠,你得想清楚你爸你媽那要怎么說,你是獨子,你們老羅家又是三代單傳,留神你爸打折你第三條腿。”“師傅你一女的怎么能開黃腔?”羅家楠驚愕地看著她。“呦,這會你拿我當女的啦。”苗紅說著突然定住腳步,將手持式信號探測器往右前方探去,“那邊,一百米范圍之內(nèi)。”羅家楠用步話機把組里人都叫到這邊。陳飛和趙平生一組,許杰和喬大偉,羅家楠和苗紅,三組人分別按車道往前搜索。這時他們已經(jīng)不需要查詢駕照了,就只看司機或者乘客的表情——被堵在這長達一個小時了,心里有鬼的人必然坐立不安。羅家楠遠遠瞧見一輛銀色卡羅拉上的司機正左顧右盼,神情倍顯慌張。將手放在槍套上,羅家楠邊緩緩接近那輛車邊對著步話機說:“頭兒,車牌號17819,銀色卡羅拉。”他們離那輛車還有大約二十米的時候被司機注意到警方正在包抄,那哥們拉開車門竄到高速路的圍欄邊,翻身躍過順著土坡往下滑。羅家楠暗罵一聲“cao”,踩著人家的車頭后備箱蓋橫跨三條車道追趕。高速路下面是輔路,車輛密集車速也不低。那人滑到路邊一看硬沖太危險,就朝著逆行方向一頓猛跑。羅家楠許杰和喬大偉都在后面玩命追,愣是跑了個八百米才把人推倒在路邊銬住。高速路邊聚集起不少司機和乘客圍觀,鼓掌喊加油的、吹口哨的,反正就看熱鬧不嫌事大。苗紅在銀色卡羅拉里搜到了目標號碼的手機,還接著充電器。陳飛安排好警力疏通道路,走到被羅家楠拎著后脖領(lǐng)子提上土坡的司機跟前,問:“你跑什么?”那人差點噗通給陳飛跪下。“車不是我偷的,真不是!我看沒人又插著鑰匙,等了半天也沒人來就……就開走了!”————————忙活半天,抓一偷車賊。據(jù)此人供述,他是發(fā)現(xiàn)周大國尸體工地的安全檢查員,臺風過后去查看工地安全隱患。進去時就看到那輛卡羅拉停在門口,出來還在,并且門沒鎖,當下心生貪念給開走了。等了幾天也沒人來找,這才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了一個外地的車商要開去賣掉。手機是他今天去洗車時被洗車工發(fā)現(xiàn)的,當時的狀態(tài)是沒電開不了機。結(jié)果充上電開機之后立馬就有電話打了進來,他心虛不敢接。手機上的電話都是技術(shù)部打出去的,再無其他通訊記錄。鑒證科把車里里外外抹了個遍,提取到的絕大多數(shù)是周大國的指紋。車牌號也是假的,這輛車本來就是一輛無主的黑車。但手機上沒有周大國的指紋,眾人討論過后,推斷手機是兇手行兇后扔進車里的。“能拿到手機卡,又能讓周大國在接貨這么重要的日子里頂著臺風也要去見的人……”陳飛叼上根煙,可被趙平生瞪著始終沒敢點,“這人得有點影響力,而且還得和演藝公司有交集。”“工作人員?”羅家楠提出自己的想法。苗紅看著他反問:“動機?”羅家楠搖搖頭,辦公室里陷入一陣沉默。墻上的表報時,十二點整。祈銘敲敲門進來,把鑒證科加急趕出來的報告交給陳飛。祈銘說:“手機上檢測到的微粒經(jīng)對比確認和一種化妝品相符,并且這種微粒大量存在于手機的縫隙之中,像是長時間置于化妝間導(dǎo)致的。”“兇手是個化妝師?”羅家楠抓抓腦袋,“可周大國有必要頂風冒雨的去見個化妝師么?”“如果是找他買貨,或者抓住他什么把柄,那他肯定會去見。”陳飛說。羅家楠總覺得這中間缺了點什么,所有證據(jù)都擺在眼前,但缺乏一個能把它們串起來的關(guān)鍵點。可究竟是什么呢?“對了!”他猛一拍大腿,“包間里發(fā)生的事,是誰傳出去的?”第41章晨曦微露,鳥鳴聲在寂靜的清晨響起。整整忙活了一夜,重案組的人都疲憊不堪。苗紅蜷在椅子上睡著了,喬大偉走過來用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羅家楠點上根煙醒神,窩進審訊室的椅子里,開始審從一代佳人帶回來的mama桑。mama桑的花名叫珍珠,也確實人如其名,雖已年過四十,但皮膚保養(yǎng)得白皙水嫩,恰如一顆剛被采擷出來的珍珠,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