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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羅家楠和我只能活一個,我絕不會拖他的后腿。”這倒是羅衛(wèi)東始料未及的回答,老實說,他現(xiàn)在對這個自己老婆念叨了好久的“祈老師”產(chǎn)生了點興趣。之前陳飛也和他提起過,關(guān)于讓技術(shù)人員和羅家楠搭檔的事情。他一開始并不贊同,因為他太了解兒子了,只要是身邊有個需要保護的人,羅家楠絕對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完全不計后果。遠的不說,就說剛才,羅家楠自己都凍成狗了還得把外套給祈銘披上。但是現(xiàn)在,羅衛(wèi)東將外套搭在手臂上,對祈銘微微一笑。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年輕法醫(yī)有股子韌勁,而且思維敏捷邏輯清晰,想必兒子從他身上也能學(xué)到點東西。他轉(zhuǎn)臉看向正在和陳飛說話的羅家楠,眉頭稍稍皺起——嬌嬌說兒子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怎么還藏著掖著不帶回家給老子看看呢?第39章跟車醫(yī)生建議羅家楠和祈銘先回醫(yī)院做檢查,畢竟,這種程度的撞擊很容易引起內(nèi)傷。羅家楠是不知者無畏,大手一揮不去。祈銘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于是不顧羅家楠的抗議,把人拽上了急救車。陳飛讓羅家楠安心在醫(yī)院待著,高金海說的那個上岸地點他已經(jīng)安排許杰和喬大偉去,另外還得趕緊查撞羅家楠車的大貨到底是哪來的。陳飛意識到一個問題點,那就是,周大國是死在工地的,撞羅家楠的大貨也是工地上拉渣土的車。照這個思路判斷,殺死周大國和試圖殺死羅家楠的人,或者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回辦公室一查,果然,發(fā)現(xiàn)周大國尸體的工地,和那輛撞羅家楠車的大貨,都隸屬于同一個項目承包商。再順著往下一摸該承包商的背景,證實其是喬軍做股東的一間公司的全資子公司。“喬軍這是要替譚曉光出氣?”苗紅提出自己的懷疑。譚曉光從臨時牢房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傷,喬軍必然會詢問他為何受傷。“未必,那也太明顯了。”趙平生并不贊同,“畢竟,殺死一個競爭對手和殺死一個警察的影響不一樣,我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傻到直面和警方杠。他本來就是緝毒處的重點目標(biāo),再讓自己的人殺個警察,這不是用探照燈往身上聚焦,故意讓人去查他么?”苗紅覺得趙平生說的很有道理。“那……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有可能。”陳飛夾著煙點點頭,“你想,有多少人覬覦金山之位,而搞倒喬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借警方之手。”“老陳,少抽點,你那個氣管啊……”趙平生在旁邊嘀咕了一句。陳飛斜了他一眼,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苗紅抿著嘴忍住笑——這倆老頭子,日常秀恩愛。“那個提醒羅家楠逃命的匿名電話,查出來是從哪打出來的么?”陳飛問苗紅。“環(huán)海路上的一處公共電話亭。”苗紅翻看著記錄,“但是那附近沒有監(jiān)控攝頭,查不到是誰打的。鑒證科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收集指紋。”陳飛點點頭。“此人熟悉環(huán)海路那一帶的環(huán)境,必然是住在那一片。”“頭兒,譚曉光就住在環(huán)海路的別墅區(qū)。”苗紅突然想到,“而且這個公共電話亭離他住的那個地方步行不到十分鐘。”陳飛一怔,沉思片刻起身朝辦公室外面走去。————————莊羽被陳飛從辦公室里叫出來,下樓到公安局停車場的角落里站定。“莊羽,今天的對話,你知,我知,我陳飛絕不會再讓第三個人知道。”陳飛音量極輕,“譚曉光是你派去金山那邊的?”莊羽冷靜地看著陳飛,堅定地?fù)u搖頭。陳飛見他否認(rèn),也不追究,轉(zhuǎn)身就走。“好,我去問局長——”“陳隊!”莊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當(dāng)對方再次看向自己時艱難地開口,“齊局他……不知道。”陳飛立刻就火了。“莊羽!你怎么能這么干?!沒有備案,譚曉光就是死了也他媽白死!”“按規(guī)定,服刑人員不能接受警方招募。”莊羽的雙手緊緊攥握成拳,“陳隊,您了解譚曉光,他這輩子就想當(dāng)警察,這是唯一能讓他穿回警服的機會。”“你——”陳飛抬手指著莊羽的鼻子,運了半天氣,“那你知不知道,要是他死了,連他媽你的警服也得跟著扒了!”莊羽側(cè)頭看向遠處,說:“我知道,他要是真死了,我陪他一塊兒。”“你們這幫年輕人啊,做事太不計后果!”陳飛放下手,嘆息著搖頭,“你給我說句實話,周大國是不是譚曉光殺的?”莊羽的拳頭收得更緊,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不是,周大國死的時候,譚曉光……和我在一起。至于是誰,他還在查,不過貌似不是金山的人干的,他一點風(fēng)聲也沒聽到。”“……”陳飛微微瞇起眼睛——合轍這倆人沒分啊,“那撞羅家楠的人呢?”“是金山手下人干的,但命令不是下到譚曉光那,他也是聽手底下人談起‘等著給打光哥的警察收尸’才不顧一切打電話通知羅家楠避險。”莊羽深吸一口氣,“陳隊,羅家楠那……得讓他受點委屈,這事兒別追了,不然真就會害死譚曉光。”“這話我怎么說,啊?”陳飛質(zhì)問道,“我能說‘小羅,為了大局,你這回撞白挨了’么?”莊羽想了想,說:“我去和羅家楠談,您不用為難,大不了他再掀我一回辦公桌。”“那小子狗脾氣,緊隨他爸。”陳飛背過手,“不過,剛老趙分析的是,撞羅家楠的人不該是喬軍派來的,他這不是給自己找雷么?”“喬軍不過是個傀儡,真正的‘金山’尚在幕后,譚曉光這么久都未能抽身也是因為還在追查這個幕后黑手。”莊羽面色凝重地看著陳飛,“據(jù)說當(dāng)年被您擊斃的‘金山’在緬甸有個兒子,并且繼承了老爹的衣缽。”聞言,陳飛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從頭到腳查了個遍,除了祈銘胸口有挫傷,以及羅家楠的外傷,倆人都很幸運沒受內(nèi)傷。但醫(yī)生不肯放他們走,要求他們留院觀察二十四小時。羅家楠在觀察室睡醒一覺后待不住,偷溜出去買了倆手機回來。同一個牌子,相同的顏色,型號一致。祈銘看看羅家楠手里那個,再瞧瞧自己這個,眉頭微皺:“這以后怎么分?還不天天拿錯。”“回頭挑倆不一樣的手機殼不完了。”羅家楠正在往新手機里裝軟件,“送你東西就好好收著,好幾千塊錢,賠你那件襯衫可綽綽有余啊。”窮大方。祈銘勾了勾嘴角,按下開機鍵。之前的手機徹底泡廢了,手機卡起出來都直滴答水,倒是還能用。“那事兒……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