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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個態(tài)度——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已經(jīng)發(fā)生的罪惡也許無法阻止,但必然要讓那些罪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是法醫(yī),需要對令妹的遺體進行尸檢以取得DNA留證。”祈銘對王雪峰說。王雪峰頹然地坐到沙發(fā)上,抬手扣住眼睛。“只要能把那群畜生抓住,你們隨便。”“看到遺書后你為什么不報案?”羅家楠心存疑惑。“雪婷遺書上不是寫了?她不想死后還被人說閑話。”王雪峰嘆息道,“她為了練習(xí)口語經(jīng)常去做翻譯,被同學(xué)指指點點說她想傍老外。可她用得著傍老外么?那幫老外是想傍她才對!我爸媽做外貿(mào)二十多年了,不瞞你們說,我們家家產(chǎn)過億,雪婷本該高中就去國外留學(xué)的,可爸媽舍不得,說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容易被人欺負,這倒好,沒出去在家門口被他媽欺負了,cao!”雖然王雪峰看起來不像能狠得下心殺人的主,但必要的詢問還是得有,于是羅家楠謹慎地問:“二十一號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哪?”“不知道,自打我妹沒了,日子就他媽過亂了。”“臺風(fēng)那天,有印象么?”“在醫(yī)院太平間,給我妹守靈。”王雪峰抬手用掌根抹去眼淚,“雪婷膽小,就怕打雷刮臺風(fēng),我他媽……我他媽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羅家楠被他說得鼻子一酸,趕緊瞪大眼睛忍住。別說親meimei了,就是淼淼受點傷,他也得心疼半天。祈銘突然轉(zhuǎn)身走出房間,羅家楠一看趕緊追上去。站在只剩一絲夕陽余暉的樓道里,祈銘低著頭,身后拖著微微晃動的影子。羅家楠走到他身后,猶豫片刻,抬手按住對方的肩膀。“不知道祈珍過的怎么樣。”祈銘說話時帶著鼻音,“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見到她。”“她一定過的很幸福。”羅家楠勸道。他剛才猜到了,祈銘應(yīng)該是想起自己的meimei才會突然情緒失控。一滴淚水自祈銘的鏡框邊滾落,直直砸在他腳邊。羅家楠看到這一幕心里難受極了,也沒多想,扳著祈銘的肩膀就把人擁進懷里,固執(zhí)地將對方的腦袋按到肩膀上。“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以下,兩人腳下的影子在黑暗中融為一體。————————祈銘加急進行尸檢,隨后將取得的DNA報告送至克里斯下榻的酒店。對于祈銘和羅家楠的凌晨到訪,克里斯聽完案件簡報后也不覺得驚訝了。“這件事交給我來協(xié)調(diào)。”他向祈銘保證,“最長三個月,一定抓住嫌犯。”祈銘致謝道:“欠你個人情。”羅家楠在旁邊咳了一聲。“咳,嗯……不早了,回去睡覺吧。”他剛強烈要求這倆人說英文,不然真是一句都聽不懂。“你先回去,我今晚就住這。”祈銘說,“克里斯一早的飛機,我要送他。”羅家楠臉上一繃——孤男寡男的,離天亮還好幾個小時,放一塊兒多危險?“你又不會開車,拿什么送?”“讓前臺叫輛出租。”“那你睡哪?這連個長沙發(fā)都沒有。”“我再開一間房。”羅家楠沒詞兒了。人祈銘給朋友送行,這他媽怎么攔?說多了反倒顯得他有毛病。思來想去,羅家楠一拍大腿:“這樣,我也住這,明天我開車送鰻魚去機場。”“鰻魚?”祈銘眉毛擰到一起。“啊,不是,海鰻,海鰻。”聽到類似自己姓氏的中文發(fā)音,一直搞不懂這倆人在說什么的克里斯沖羅家楠友善地笑笑。雖說他的中文水平比羅家楠的法語水平要好,但架不住中文博大精深啊。同音字了解一下?打電話讓前臺給開兩個房間的時候,羅家楠特意要了遠離這層樓但挨在一起的。他倒不擔(dān)心祈銘半夜溜出去,他是擔(dān)心克里斯半夜溜祈銘屋里。這老外看他們家法醫(yī)的眼神含情脈脈的,不防著點兒哪行!分別刷卡進房間時,祈銘突然問:“羅家楠,你為什么要不錯眼珠的盯著我?”“陳隊交待的任務(wù)啊!”幸虧羅家楠反應(yīng)迅速,“你眼睛又有暴盲的毛病,我不盯著你,萬一你出點什么事兒,陳隊得把我活崩了。”“可你一開始并不愿意干這份差事。”祈銘輕飄飄地說。“那不是跟你不熟么,嘿嘿。”羅家楠干笑。天知道他剛才在受害者家外面的走廊上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把祈銘按墻上親。祈銘微微瞇起眼睛,說:“羅家楠,我不傻。”“這話說的,你要傻沒聰明人了。”羅家楠使勁咽了口唾沫——媽呀,這什么情況,祈銘看出點什么了?“老實交待,你家那樓得修到什么時候?”“啊?”羅家楠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哪跟哪啊就扯修樓的事兒上去了。“半年?一年?”“倆仨月吧……”“超過仨月我要收你房租。”祈銘推開房門,“別以為買個阿強回來就能白住,慈善事業(yè)不是給你這種四肢健全的人做的。”羅家楠在房間門口愣了足有五分鐘才回過神——媽呀,祈老師的智商怎么一點兒都沒給情商留余地啊。————————送完克里斯趕回局里,羅家楠拐過最后一個路口,突然發(fā)現(xiàn)路邊停了長長一溜漆黑的豪車。這條路由于正對市局大門所以禁停,但每輛車上都有個司機,車也沒熄火,像是在等什么人出來的樣子。哦,對,譚曉光今天羈押滿4時,該放了。他的推測很快就得到了印證。金山來了,在會客室等著接自己的愛將出關(guān)。羅家楠以前只見過金山的照片,今天這算是頭一回見真人——媽的這也太囂張了吧,一個毒梟,竟然連公安局的大門都敢進!金山,也就是喬軍,四十上下的年紀,眼睛不大但眼尾細長,一副永遠瞇著眼打量別人的樣子。國字臉的線條方正剛直,鼻梁骨高聳稍帶有一絲弧度,說是鷹鉤鼻卻又沒那么尖。臉上刮得干干凈凈,一雙薄唇顏色寡淡,看著就是個薄情寡義的面相。然而事實是,喬軍為人很講義氣,手下人但凡出了點差池,安家費給得豪爽無比。據(jù)說為他背鍋坐牢的就是判了死刑也沒人肯把他供出來,以至于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毒品姓喬,警方卻抓不到他哪怕一毫米的把柄。羅家楠注意到會客室里還有個人,白白凈凈的瘦高個,眼角眉梢?guī)е勺雨幦嶂溃撬^的男生女相。“那人誰啊?”他問苗紅。“單駿桐,喬軍的財神爺。”苗紅用文件擋著臉小聲告訴他,“投行出身,專門幫喬軍洗錢。”“我能,抓他嘛?”“你有,證據(j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