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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又心狠手辣,當地警方犧牲了數名臥底的性命才打探到他的老巢所在地。可就在圍剿行動的當天,金山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喬裝打扮混上一輛開往本省的大巴車,溜之大吉。現在有確切的消息,金山就在本市,計劃近期偷渡出國。專案組迅速成立,由局長任總指揮,重案組羅明哲隊長和禁毒大隊柯建國隊長為行動負責人。省里給專案組下了死命令,要求他們必須將金山抓捕歸案,否則有一個算一個,全扒了衣服回家待崗。其實不用省里要求專案組的每一位成員都會拼盡全力——不為別的,就為告慰同僚們的泣血英魂。三天前陳飛剛抓了個蛇頭,突審了兩天才問出點線索,今天專案組開會,他得匯報工作。幸虧有趙平生給泡的枸杞茶潤嗓子,要不他一說話就跟砂紙刮木頭一樣嘶啞。開完會出來,羅明哲問他:“稿子又是趙平生給你寫的?”“后面審訊那段可是我現場發(fā)揮啊,老領導。”陳飛嘿嘿一樂,“多精彩。”“嗯,你一句話里有九個臟字那段最精彩。”羅明哲斜了他一眼。甭看陳飛也是四張的人了,可在羅明哲眼里,他永遠都是那個十八歲中專畢業(yè)就進公安局搞刑偵的愣頭青。陳飛在刑偵處有三個最——追起嫌犯來跑的最快、遇到危急關頭最不要命、打人的時候下手最黑。他是羅明哲最驕傲的徒弟,但也是最讓老爺子不省心的一個。邊往辦公室那走著羅明哲邊說:“對了,下午特警隊那邊來人協助專案組工作,你負責協調一下。”陳飛一愣,問:“衛(wèi)東師兄?”“具體派誰來我還不清楚,按理說應該是他。”羅明哲點點頭,“不過也未必,我們家羅家楠前些日子又闖禍了,帶著他爸的警棍去學校打架,說是為了保護女同學。衛(wèi)東因為這事兒被隊上記了一次過,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出外勤。”“您這孫子有前途,是個當警察的料。”“他要想干,我支持,要不想干,那最好。這些年送走了多少同事?就說跟你一批進來的,還剩幾個喘氣的?”陳飛在心里默默盤算了一下,回答道:“算上我,三個。”羅明哲緩緩嘆息,背過手拖著早年留下槍傷的微跛腿腳,在走廊上拉出一道寂寞的背影。————————趙平生開完會就帶著苗紅去查陳飛審出來的線索了,臨近下班點才回局里。一進辦公室,他看到羅衛(wèi)東坐在他的辦公桌旁,正和陳飛有說有笑。“誒,趙員外回來了,趕緊說說,查到什么了?”陳飛起身去拍趙平生的肩膀,沒想到手上撈了個空,然后他意識到趙平生看上去不太高興。趙平生是博士,在重案組里學歷最高,能掐會算,大伙就送了他一個“員外”做外號。但其實沒人真這么叫他,就只有陳飛,而且越是有外人在的時候越這么叫,就跟替他顯擺高學歷似的。按理說羅衛(wèi)東也不算外人,羅明哲是他爸,這一辦公室里只要是歲數比他小的都管他叫師兄。他又是特警隊的支隊長,經常和重案組合作出現場,用羅衛(wèi)東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月見陳飛的次數比見自己老婆都多。趙平生頂膩味聽到羅衛(wèi)東說這句話了,更讓他搓火的是,陳飛還得接一句“那可不,我十八歲就認識你了,嫂夫人那會還在上大學呢”。而且每次看見這倆人臉對臉拍著胳膊大腿遙想當年的時候,他就覺得喝水都噎在胸口那下不去。沒錯,他喜歡陳飛,可陳飛喜歡的人卻是羅衛(wèi)東。趙平生是心理學博士,哪怕再微小的肢體動作和面部肌rou變化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他能看出來,羅衛(wèi)東在陳飛心里絕不僅僅是“衛(wèi)東師兄”而已。他不止一次地想要質問陳飛——羅衛(wèi)東有家有室,疼媳婦疼得整個系統(tǒng)人盡皆知,你陳飛就是把心都掏出來給他,他又能回報給你什么?然而事實是,他根本沒有立場質問陳飛,因為迄今為止,他從未向陳飛表露過哪怕一點點心思。就像陳飛默默地壓抑著對羅衛(wèi)東的感情那樣,他也在壓抑著自己對陳飛的愛意。每到夜深人靜,當那份占有欲在內心瘋狂滋長時,趙平生總是會捫心自問——你還能等多久?————————趙平生帶回來的線索很有價值,專案組成員經過分析后,一致認定金山的藏身處就在位于郊區(qū)的蒙山地帶。那里國道和省道以及高速交匯,道路四通八達,布控極其消耗人力。而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嫌犯就算逃不出警方的布控范圍,也可以藏匿入茫茫林海,尋找起來就更為艱難。局長連夜給專案組進行布控安排:“特警隊負責高速出入口,配置攔截帶,其他各部門警力,每兩人一組,沿途一公里一布防,必須死守住所有道路!”“是!”眾人齊聲領命。趙平生和苗紅是搭檔,他們本該被分配在一組布防,但羅明哲考慮到苗紅是新人,最終還是決定讓她留在指揮中心協助調控工作。陳飛主動要求和趙平生一組,沒等趙平生說話,拎著人領子就給拽進了車里。“你下午犯他媽什么病?”跟著車隊開出市局大門,陳飛叼出根煙點上,邊抽邊質問趙平生,“衛(wèi)東師兄哪得罪你了?進屋就他媽跟人拉著張臉。”——我他媽看不慣他坐我位子上拍你大腿!趙平生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這話要真說出來,那可就是撕破臉了。但不說話又不行,陳飛的脾氣是,你敢讓他等一分鐘以上聽不到答案,直接就能炸了。“我不是沖他,就是有點累。”趙平生回應道。“甭廢話,你這樣也他媽不是一天兩天了。”陳飛按下車窗釋放煙霧,初春的冷風“呼”一下灌了進來,吹到人身上激起一層寒栗,“咱哥倆認識多少年了?十五年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腦子里在想什么!”趙平生心里“咯噔”了一下,僵硬著脖子轉頭看向陳飛。“不就那次射擊比賽輸給衛(wèi)東師兄了?他狙擊手出身,您一天天捧著書看的博士,輸他幾環(huán)不丟人。”陳飛簡直稱得上是苦口婆心了。他總覺得趙平生書念多了腦子轉不動筋,拿不了第一就他媽自己難為自己。“要不這樣,等閑了,我叫他上靶場,你再跟他比一回,誰輸了誰請裁判吃飯。”趙平生哭笑不得。有時候他覺得陳飛的神經大條得簡直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十五年啊,他居然一點都沒發(fā)覺自己喜歡他?除去他脫產讀博的那段時間,兩個人每天能見面的時間不低于十二小時,總計超過五萬小時,可陳飛居然還能認為他是因為射擊比賽輸了而故意無視羅衛(wèi)東。趙平生失落地嘆息:“陳飛,我沒騙你,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