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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陷入了沉睡中。大雨還在暴怒地清洗大地,林錫倏地咬了牙,抬首看向一邊緊張無措的助理小張,說道:“我們出去,現在趕緊去找醫生。”助理小張只是愣了一會兒,便明白了林錫的意思。只見林錫勉勉強強地將身材高大的男人扶了起來,剛起身,歐諾全身的重量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令他不由地踉蹌了一步。緊接著,在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林錫猛地沖出了屋檐,奔進了雨幕中。助理小張也立即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飛快地跟著林錫向另一邊遙遠的道路跑去。他用外套遮擋住了林錫和歐諾的身子,但是小小的衣服根本無法阻止從四面八方沖擊過來的雨水。“你只要管他就可以了,不用管我!”林錫大喊。助理小張稍稍一怔,然后立即照做。這一場大雨沒有一點要停止的意思,而三道身影也漸漸地消失在了工作人員的視野里。雷蒙德震駭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忽然浮現在他的腦中。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安爾曼夫婦一定要來劇組探班,他也忽然明白了,曼特斯當初在柏林逗留了那么久,反復要求自己給那個青年一次機會,到底……是為了什么。隱隱約約的,他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對相隔著一道最遠距離的愛人。一開始是隔著小半個地球,到最后,竟是隔著一道陰陽無法逾越的天塹。而如今,這兩人卻能夠這樣互相扶持著走到現在。雷蒙德重重地嘆了一聲氣,抬首看向了布滿整片天空的烏云,喃喃自語道:“凱斯德叔叔,你的學生……比你幸運太多。”☆、第一百一十六章這一場遲到的春雨夾雜著轟轟的雷鳴閃電,在整個柏林的上空叫囂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才消散開去。雨一停,雷蒙德就趕緊讓劇組人員收拾了東西到布置好的內場去,而自己則是乘了車趕往了最近的圣瑪麗醫院。一場大雨過后,整個柏林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當雷蒙德帶著王方趕到了醫院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澀的泥土香味,生機昂然,連這棟兩層樓的醫院內那濃厚的消毒水味道都被掩蓋住了。醫生已經為歐諾掛上了水,他就這么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頰上還帶著一絲沒有消退下去的潮紅。一旁的青年則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當雷蒙德進屋的時候,他正好將歐諾額頭上的消熱貼摘下,換了個新的。“曼特斯怎么樣了?”雷蒙德進門第一句話就直接問道,“我看著這小子從小長大,除了那次跌下冰窟窿以外,還真沒見過他生過一點小病。”林錫正將廢棄的消熱貼遞給了一邊站著的助理小張,聽了雷蒙德的話后,他抬首回答:“醫生說只是淋了一場雨,并不是什么大事,燒退下來就好了。”頓了頓,那清挺的眉峰微微一蹙,林錫嘆道:“不過溫度倒是不低,39°左右。”“大神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的,這次也一定會沒有事的,老大。”躲雨的時候王方并不在林錫的那一邊,所以雨一停時,他便跑去找了林錫。當他從雷蒙德的口中知道了歐諾突然倒下的事情后,便二話不說跟著雷蒙德到了醫院。“這個時候我也做不了什么事,過會兒我就去醫院的廚房里,幫大神張羅一點營養晚餐吧。”林錫聞言輕輕點頭,說道:“嗯,辛苦你了。”聽著林錫感謝的話語,王方連連搖頭。小胖子將身上背著的大包放在了單人病房里的小茶幾上,然后便轉身向大門處走去。他剛走到大門邊上還沒開門,便聽“咔嗒”一聲,一個雷厲風行的身影急匆匆地進入了病房內。“歐諾怎么樣了?”陳雅靜著急地問道,當她看見病床上那個仍舊昏睡的男人后,立即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剛才到片場的時候聽人說,歐諾在現場暈過去了?雷蒙德,是什么道具砸中了他,還是出了什么意外事故?”“……”以訛傳訛、三人成虎便是如此可怕。雷蒙德看著自己緊張兮兮的女兒,忍不住重重地嘆了一聲氣。他自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對曼特斯是抱有什么樣的想法,以前他或許還會有撮合支持的意思,但是當他今天知道了一些事后,反倒是為這個從小被自己忽視的女兒而感到了心疼。“沒有什么事,剛才淋了一場大雨,可能之前這段時間的休息也少了一點,所以歐諾發燒了。”林錫將歐諾裸露在外的手輕輕地放進了被子里,然后起身看向陳雅靜,說道:“陳姐不用擔心。”聽了林錫的話后,陳雅靜稍稍松了口氣,笑道:“看樣子是我想多了。道具組的那群家伙居然還夸張的說什么‘曼特斯都吐血了’這種話,幸好我還沒傻到相信他們的鬼話。”“……”林錫只是稍微回憶了一下,便記得當時和他們躲在同一個地方避雨的幾個人里,并沒有一個是道具組的。但是他只是在心中稍稍無語了一會兒,便沒有再插話。走到了窗邊將窗戶拉開,并沒有風,只有清新怡人的空氣從窗外彌漫進來,令人感到十分清爽。雷蒙德還有事情便先回去打理了,而確定了這里沒有什么事后,陳雅靜也跟著自己的父親回去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情。等到這兩人一走,整個房間便空了下來。助理小張也早就跟著王方去了醫院那邊安排事務,偌大的單人病房里,只有林錫一個人靠在窗欄邊,靜靜地看著床上那個沉睡中的男人。一場滂沱大雨將覆蓋了整片天空的烏云全部打散,明媚燦爛的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射向大地,照耀在青年黑色的發絲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金黃色。不知看了多久,林錫才抬了步子走到了病床前,拉了椅子坐下。他的視線從對方俊朗的眉眼一直向下移動到緊抿的薄唇,最終在上下起伏的胸膛處停下。淺琥珀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后怕與擔憂,林錫起了身,將耳朵附在了那結實的胸膛上,整個上半身都趴伏在了病床上那人的身子上。聽著矯健有力的心跳聲在耳邊“撲通撲通”的響起,林錫一直緊皺著的眉頭才漸漸松開。他輕輕地舒了口氣,又坐回了椅子上,然后伸手握住了對方沒有插著針頭的另一只手。沒有人知道,當這個人忽然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有多慌亂。這個一直用山峰一樣挺立的身姿站在他面前的人,就這樣突如其來的倒下,就好像有一把大錘,猛然將他心中那最脆弱的一部分砸碎。原來……這個人也是人。他不是神。手指輕輕摩挲著對方的掌心,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