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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奪目的聚光燈打在了寬大的imax熒幕上,林錫從后臺走入場內,還沒看到自己的位置,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而這種預感,在幾分鐘之后,當他看見了那個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后,瞬間化為了滿腹的無語。“……”安寧寂靜的車廂內,林錫無語地問道:“你怎么在這?!我記得吳導給我的邀請函,我并沒有轉交給你!”歐諾理所當然地問道:“邀請函是什么?”林錫下意識地回答:“就是你進場前必須要給安保人員看的……”聲音戛然而止,林錫無奈地伸手掩住了自己的面龐,低聲呢喃:“我都忘了,你哪兒還需要邀請函。”光線暗沉的停車場內,歐諾輕輕地勾了唇,沒有出聲。在他瀟灑迅速的動作下,銀白色的捷豹轎跑如同一道閃電,飛快地加速駛離了停車場。大約花了一個鐘頭,才在擁擠的車群中艱難地抵達了永盛居。穿過那清雅別致的淺水鵝卵石小道,一身青花旗袍的服務員剛推開門,嘈雜歡呼的聲音便立即涌進林錫的耳中。寬敞的房間內雖然只擺放了兩個大圓桌,但是卻幾乎都坐滿了人。還沒等林錫到場,所有人都已經打開了酒瓶,歡呼雀飲起來。抬首見到了林錫和歐諾的身影,葉伊伊淡笑著勾唇,露出一個妖嬈的笑容來。她抬起纖細白皙的手臂向林錫揮了揮,說道:“林小球,你不能喝酒,來我們這一桌。”而此時,聽到葉伊伊的聲音,吳震也抬起頭看見了歐諾。“誒歐諾,你來我們這桌,拼酒!”只見那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兩側,一邊是以吳震為主的糙漢子團體,十幾瓶香醇的酒漿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全部打開,在空氣中散發出清甜醉人的芳香。而另一邊則是以葉伊伊為主的——“弱勢團體”。圍著一桌的幾乎都是身姿窈窕的女流之輩,好不容易瞧見一個雄性動物,還是酒精過敏的副導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會兒,林錫剛準備開口拒絕,忽然便聽到歐諾垂首,在自己的耳邊低喃了一句:“你去那一桌,不要沾酒。”“……”不出一個鐘頭,葉伊伊那一桌是菜過無味,一桌山珍海味盡是收入腹中,姿態優雅,頗有貴族之風。而隔著一扇云母萬山屏風,糙漢子團體們則是酒過三巡。各個喝得是臉紅脖子粗,更有酒量極差者早已撲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小林!來!干了這杯千年的美酒,我們明年一起走!”武術指導老陳今天被人灌了不少酒,自己是喝得紅了眼,便也見不得別人清醒。聽著對方這明顯邏輯不通的醉話,林錫正打算舉起酒杯喝上一杯,手腕剛剛抬起,卻忽然被人按下。他疑惑地轉首看去,只見歐諾低垂著眸子,淡然地說:“我來替你喝。”話音剛落,歐諾便拿起一杯二兩的酒,眼也不眨地灌入腹中。那老陳看著這一幕,睜大了通紅的眼,連連說道:“不得了不得了,看樣子我們b市圈子是又來了一個酒圣啊!”吳震正和一邊的監制喝著,忽然聽了“酒圣”兩個字,立即轉首喊道:“酒圣?齊文遠那小子在哪兒?趕緊的讓他滾蛋,和他喝酒沒意思!”嘈雜混亂的環境中,吳震醉醺醺的話徹底淹沒在大老爺們的劃拳聲中。過了半晌,老爺子自己也回過神來,低下頭小聲落寞地自語了一句“小齊不在了啊”,然后又轉首看向老陳,問道:“哪兒呢,誰又酒圣了?”原本聽到吳震那忽然出口的話,林錫挺直的身子就猛地一僵。還未再動作,他放在膝上的左手便被人輕輕的握住。林錫順著那溫熱的手向上看去,只見歐諾正斂了清冷漆黑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自己——帶著鼓勵一般的溫柔。“老吳,你剛才是沒看到!歐諾是一口就干了二兩茅臺,那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啊!”老陳一把勾住了吳震的脖子,夸張地說道:“酒圣……我看是酒神啊!”老陳的話剛一落地,整桌人的視線便齊刷刷地向歐諾射來。吳震立即轉首看向了歐諾,只見后者淡定自若地端坐在椅子上,仿佛沒有察覺到眾人狼一般的視線。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厚實嚴密的桌布下,歐諾不著聲色地松開了林錫的手,警惕小心著任何一個意外的發生。吳震一拍桌子,整桌幾乎未動的飯菜便震了三震。“歐諾!好小子,你這么能喝還在一旁干看著?”老爺子一把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了一瓶未開封的茅臺,輕松地開了瓶蓋,遞給了歐諾,道:“喝!大家給我灌醉這家伙!”“好!來嘍!”“吳導,這種事情必須我來啊!”“歐諾,我來敬你一杯!喝了這杯酒,我們是朋友!”……吳震的一聲令下,那些早就蠢蠢欲動的糙漢子們更是一點都不掩藏地勸起酒來。起初因為歐諾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并沒有什么人敢敬他的酒。而到了這個份上,大家都喝得神智不清,誰還管的上什么身份的差別。只有酒,才是真!而歐諾則是一臉云淡風輕地將這一杯杯高濃度的酒液全部倒入口中,眉也不皺,面不改色,仿佛喝下去的只是一杯杯白開水似的。喝到一半,眾人頓覺不對。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他那酒不會是假的吧”,然后便有人拿起歐諾的那瓶酒倒了一杯。在確認了著實是濃醇的美酒后,眾人對歐諾的欽佩那是更上了一個臺階!“酒神啊!”趁著一堆人對著歐諾輪番勸酒的功夫,吳震穿過人群來到林錫的身邊。他一胳膊勾住了林錫的脖子,面色漲紅地說道:“小林啊,你這一口不喝的,是不是不給老頭我面子?”林錫喉間一滯,只得接過了吳震手中的酒杯,訕笑道:“吳導,我就喝……半杯可以嗎?”隔了兩層人墻,歐諾顯然是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一聽林錫這話,吳震老臉一板,喝道:“半杯?!你就這么糊弄我老人家?”“……”仔細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并無酒后失德的行為后,林錫再也不和吳震啰嗦,干脆利落地一舉杯,一整杯的茅臺便直接倒入了口中。甘甜辛辣的酒液順著食道直流而下,林錫忽感腹中一暖,接下來便是——腦中一空。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猛地落入一個寬廣溫暖的懷抱中,林錫傻笑著勾了唇,腦中的最后一個念頭:反正都是一覺睡過去,也沒點損失!☆、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