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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了?”呂志平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隨即便說了出來。 “你是說有人向他泄密?” 呂志平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說什么好。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能讓他下這么大決心,看來他了解得應該很清楚了。”趙復之倒沒有呂志平那么多顧慮,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不知道汪書記跟他們有沒有牽連。”趙復之的態(tài)度讓呂志平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隨即又拋出了一個更敏感的話題。 “他?怎么說?” “我們剛開始調(diào)查的時候,不是把東嘉苑的物業(yè)都弄到分局接受調(diào)查去了嗎?當時汪書記還專門打過電話來,說我們不該這么做。”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趙復之不禁冷笑兩聲,“暫時可以不考慮他。” “不考慮他?”呂志平有點兒難以理解,“行嗎?” “行,他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您以前跟他一起工作過,對他還是比較了解的。”趙復之說得很篤定,“再說,他就是個過渡性質(zhì)的政法委書記,起不了什么太大作用,這一點他自己也清楚。” “那他為什么打電話過來?” “應付一下這幫人,他只求在現(xiàn)在的任上不要惹出大婁子來。我估計你那幾位領(lǐng)導也是一直在跟他溝通,而丁啟遜、尚天賜他們也和他有交流,他應該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所以沒有再說什么,否則的話,萬一以后有人說他干擾正常偵查工作,他也受不了。” “那我現(xiàn)在就順著這條線追下去?” “你只能順著這條線追下去。”趙復之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來了,“第一,現(xiàn)在這條線最有希望,第二你見了丁啟遜,已經(jīng)上去下不來了。” “我……”呂志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沒辦法,干警察這行,不可能不摻雜政治。你也干了這么多年了,雖然一直橫沖直撞,但對這種情況也不應該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吧。” “嗯。”呂志平微微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才又問了一句,“您覺得這案子會是丁啟遜的兒子干的嗎?” 趙復之笑了起來——他不敢笑太大聲,怕牽動刀口,只能憋著小聲笑:“這我可不知道。我既沒看見案子的材料,也不知道丁啟遜的兒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呂志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接話好了,只能在說了這個字之后沉默。 好在趙復之稍微停頓之后,又繼續(xù)說道:“不過這案子能把你憋成這個樣子,顯然不僅僅是因為嫌疑人是丁啟遜的兒子吧。” “是,里面有好多疑點。” “說說看。” “缺失的東西太多,現(xiàn)在能把他和案子本身聯(lián)系起來的只有現(xiàn)場的一枚指紋。如果不是他在案發(fā)第二天立即出國,我心里還不敢輕易把他當成最大的嫌疑人。” “是啊,確實有問題。如果他是個辦事縝密的人,就不可能在現(xiàn)場留下指紋,也不會在第二天馬上就跑。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又不可能在現(xiàn)場只留下一枚指紋。現(xiàn)場環(huán)境亂嗎?” “一點兒不亂。” “對呀,沒留下指紋,但現(xiàn)場亂糟糟的,這只能說明嫌疑人事先想到了戴手套避免留指紋,但沒仔細考慮過實際如何行兇。現(xiàn)場一點兒不亂,說明兇手對行兇的實際過程有過詳細的思考,在這種情況下還會留下指紋,還會在第二天就逃跑,我覺得不太合理。” 呂志平聽趙復之這么說,頓時有點兒懵,說實話,他之前從來沒考慮過這些。 “不過,你循著這條線追下去是沒錯的。不管怎么說,我覺得丁啟遜的兒子肯定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系,找到他對破案會有很大幫助。至于他是不是真兇,我覺得實際上倒沒那么重要。” 趙復之本來就趴著,呼吸不暢,又說了這一大段,開始覺得有些氣短了,他開始喘,而呂志平看著他大口喘氣,陷入了沉思。趙復之喘了兩下把氣息調(diào)勻,呂志平也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站起來:“師父,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去吧。”趙復之并沒有抬頭。 呂志平離開病房,關(guān)上了門,才輕輕嘆了口氣,而趙復之在里面的病床上,心思也變得不再平靜,開始不斷地翻騰。 呂志平離開醫(yī)院之后,并不急于回到局里,而是在馬路上漫無目的地開始散步。趙復之的那一番話讓他心里頗有觸動,他必須厘清自己的思路好好想想,琢磨琢磨下一步到底該怎么辦,才能彌補自己之前的那些紕漏。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辦公室的座機打來的。他接起來,是方小洋:“呂隊,林局找你,讓你趕緊去他辦公室。” “好,我知道了。”他看看周圍,發(fā)覺自己從醫(yī)院出來走的是去市局的反方向,“我在外面,大概四十分鐘之后到。” “那……要不您直接給林局打個電話說說?”聽方小洋的聲音,他顯然有點兒不太確定是不是該自己傳這個話。 “你別管了。”呂志平不知為什么忽然有些煩躁,說完這句就掛斷了電話。 他隨即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剛坐上去,跟司機說了聲“市公安局”,手機就又響了起來,這回是從林局辦公室的座機打來的。接起來之后,那邊說話的正是林局:“你在哪兒呢?”林局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有些不太沉穩(wěn)。 “我在外面,四十分鐘之后到局里。” “你回來之后直接到郝書記辦公室來。” “好。” 這通電話就這么結(jié)束了,呂志平的心情倒平復下來,他大概猜到了領(lǐng)導們想跟他說什么,不過此時他面對領(lǐng)導們的心態(tài)也像趙復之談及汪書記時那樣,無所謂了,甚至,在他的心里隱隱覺得,幾位領(lǐng)導大約和汪書記也沒有太大區(qū)別,不用管他們了。 呂志平進郝書記辦公室的時候,四位領(lǐng)導已經(jīng)坐在開了許久的小會了,郝書記見呂志平進來,趕緊招呼他:“來吧,坐吧。”郭局甚至站起身來:“來吧,坐我這兒吧。”他把呂志平讓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則拉過一把折疊椅坐在了沙發(fā)旁邊。 呂志平瞬間便被幾個領(lǐng)導包圍了,他對面是郝書記,左右兩邊是許局、郭局和林局。 幾位局長都不說話,只是看著郝書記,而郝書記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呂志平,你今天早上去見丁啟遜了?” “是。”呂志平很平靜,似乎并不驚訝幾位領(lǐng)導知道這件事,畢竟消息渠道太多了。 “你這種做法有很大問題,你知道嗎?” “我知道,不合規(guī)定。” “那你為什么還要去?” “是丁啟遜找的我,他并沒有給我太多選擇,我只能跟著他派來的人走。” “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