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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雨嚇一跳的了。她不覺有些發怒,剛想喝斥一聲,脖子卻被這個人的雙手緊緊扼住了。徐夢雨大張著嘴,卻一聲也發不出來,無謂地掙扎了兩下,不多時便失去了知覺。這個人卻不肯輕易松手,又保持了十幾分鐘。松開手之后,這個人摘下手套,探了探徐夢雨的鼻息,確認了結果,這才點點頭,略帶著幾分滿意,轉身關上燈離開了。 房間里頓時黑了下來,只有那支高腳杯在沙發的靠背上,靠反射房間外面的路燈發出輕微的閃光。 ☆、一 呂志平心情不錯,哼哼唧唧地打開辦公桌抽屜,從里面拿出茶葉,抓了一大把放進自己的雙層不銹鋼杯子里,灌滿水蓋上蓋子,然后打開手機在幾個微信群里各扔了一個總額0.1元、10個人分的紅包。 做完這件事,他本打算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后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天花板打發泡茶的這幾分鐘時間。然而天卻不遂人愿,手機還沒落在桌子上便響了起來。呂志平皺皺眉毛,只得把手機重新撿了起來。 是方小洋打來的電話,呂志平的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他連忙接起來,“喂”了一聲。 “呂隊,”方小洋的聲音很急促,“要出現場。” 呂志平不想多問——他的好心情被這個電話沖得一干二凈,冷冰冰地說了一聲:“你去開車吧,樓下等我。” 掛了電話,呂志平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杯,頓時覺得有些無奈,打開蓋子看看,茶葉還沒有完全泡開,猶豫片刻,他索性把杯蓋擰緊,用手拿著下了樓。 車已經停在樓門口了,除了方小洋之外,后排還坐著王盛和秦玉。呂志平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又有些后悔,只得把杯子放進杯架,然后拉上安全帶,說了聲“走吧”。 呂志平在旁邊坐著,方小洋多少有點緊張,呂志平的心思卻在他那杯茶上,他知道,這杯茶肯定是品不到最好的味道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非要帶著茶杯下樓,這讓他越想越懊惱,完全忘記了批評方小洋的駕駛技術了。 路上還算順暢,方小洋開了四十多分鐘,直到車停下,呂志平才把心思從茶杯上收回來。他下了車,抬頭看看面前這座小別墅,不免皺了皺眉。 別墅從外面看挺不錯的,雖然四周拉的警戒線、警戒線外站的警察和停放的七八輛警車,以及進進出出的穿白大褂的技偵們已經完全破壞了這個別墅本來應有的風景,但還是能看到這別墅原本造型別致,裝修精美,還有個小院子,似乎是按照歐洲風格裝修的——裝修風格什么的呂志平也不懂,只是覺得“似乎”而已。呂志平記得這周邊的商品房均價已經差不多兩萬了,這別墅應該更貴,這里發生了案件,恐怕會連累整個小區的業主。 “什么情況?”呂志平這才想起來了解一下基本情況。 “發現尸體,有可能是他殺。”王盛小聲說道,他覺得到了案發現場才問什么情況,實在讓人感到有些尷尬。 “哦。”呂志平有些不置可否,他看看別墅,來得有點早了,技偵還沒完成勘查,他并不想進現場,尤其是在高子乾帶隊勘驗的情況下。 但既然來了,又不能什么也不做——也許還是那杯茶的緣故,呂志平今天早上有點兒心煩意亂,他把王盛、秦玉、方小洋三個人叫到一起,給他們分派了任務,王盛和秦玉去走訪周圍住戶,方小洋找派出所的片警一起詢問報案人,再到物業去查監控。至于他自己,則需要平復一下情緒,他自己也知道,要查案子,必須冷靜。 他坐回車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那杯茶。呂志平不覺得有些頭疼,他感覺今天一上午似乎都在跟這杯茶過不去,索性把茶杯拿起來,擰開喝了一口。 這茶到現在泡了將近一個小時了,早就不燙了,還特別的苦。呂志平只呷了一口,眉毛便皺成了一個疙瘩,恨不得把這口茶立刻吐出去。 然而,周圍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現在局里又在抓警容風紀,他只好硬生生地把這口茶咽了下去。 茶水下了肚,卻讓他的心里莫名地平靜了下來。呂志平嘆了口氣,把杯蓋擰上放回原處,從車上的雜物箱里摸出手套和鞋套,卻并不急著穿戴,而是用手捏著這些東西,走到了警戒線的旁邊。 守正門的是個年輕警察,呂志平叫不上他的名字,這小伙子卻早就認出了呂志平他們和他們開的車,連忙給呂志平敬了個禮。呂志平拿出□□給他看了看,小伙子便抬起警戒線讓他進去了。 呂志平過了警戒線,卻并不急著進門——高子乾這個人特別嚴格,在勘查結束之前絕對不允許技偵之外的任何人進入。 警戒線拉得很寬,離院子的柵欄還有兩米多的距離。呂志平站在大門口琢磨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看,對面就有一個攝像頭,角度卻偏向了一邊,沒有正對大門,而是對著旁邊的路口。估計是出于保護隱私的目的吧,不過就偏這么點兒距離,除了增加取證的難度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實際意義來。 呂志平順著警戒線溜達了幾步,繞過院子就是車庫。車庫的卷簾門緊緊關閉,他站在門前側耳聽了聽里面,有一些雜沓的腳步聲、快門的聲音、人聲,以及一些分辨不出來的聲音,估計是技偵正在里面取證。他本來想看看卷簾門鎖上沒鎖上,也只得作罷,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到時候技偵自己也會記錄,便不再停留繼續向前。 這棟別墅有個后門,安著防盜門,呂志平饒有興致地仔細檢查了一下防盜門,卻發現門和門鎖都有斑斑銹跡,看來門鎖已經銹死了,估計兇手不太可能從這里進去。他又回頭看了看,倒是有個攝像頭正對著后門,這個攝像頭多半是沒什么意義了。 看到這里,呂志平不覺有些苦笑,現在的人,安全意識顯然沒有隱私意識提高得那么快,幅度那么大。 他繞著別墅轉了一圈,發現除了正門之外,其它所有柵欄、窗戶、門、墻壁都沒有攀爬和破壞的痕跡。應該是熟人作案吧,不過也不排除受害人是受到兇手的脅迫,又或者兇手是趁受害人開門的時候闖進去的,但不管是哪種情況,兇手應該都沒在別墅外面留下太多痕跡。呂志平一邊想著,一邊又站到了前門。 技偵的工作還沒結束,呂志平還是不能進屋,他想了想,拍拍看守正門的小警察的肩膀。小警察連忙回過頭來:“呂隊,你找我?” 呂志平點點頭:“你是董家園派出所的?” 小警察連忙也點點頭:“是。”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差不多九點吧。” “來的時候什么樣?” “正門開著,門口有一輛救護車,急救的大夫說,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