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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酒杯說:“味道很好,就是量好少。”周海權跟他碰了一下,說:“后面還有,保證你吃飽。”后面又上了牛排,沙拉是堅果碎水果,湯是法式豌豆湯,最后果然吃的很飽,最后一口牛排,他都是勉強吃的,純粹覺得浪費食物可恥。周海權就突然笑了出來,說:“你現在刀叉用的這么好。”他還記得肖遙剛到周家來的時候,刀叉都用不好,碰的盤子一直吱吱響。肖遙自從認識了周家的人,其實也提升了自己,開闊了眼界。他以前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坐在法國的餐廳里,拿著刀叉吃這些東西。他跟周海權真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竟然也走到了一起。是補償么?因為失去一些東西,所以得到一些東西。失去與得到的,都是人生最寶貴的東西。吃完飯以后他們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那里聊天,主要是聊法國的事,周海權常來這里,法國的美食和人文他都了解,肖遙都為他淵博的學識感到驚訝,譬如講盧浮宮,他能從盧浮宮的歷史講到里頭的傳世名作,他說的他比較喜歡的那幾個作品,肖遙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他明明剛和趙之蘭去過盧浮宮的,可是他們都是奔著蒙娜麗莎,斷臂維納斯去的,看的也是達芬奇,拉斐爾這樣的傳世名家,即便是這些作品,他發現他的鑒賞能力和周海權也不能比,他對周海權幾乎要崇拜了,最重要的是,周海權都是自然而然聊到的,毫無賣弄的感覺,讓人覺得這些對一般人來說很遙遠和陌生的東西,對周海權來說再尋常不過。見識,和周海權相比,他真的見識淺薄。盡管這和個人能力并沒有太大關系,肖遙還是有幾分崇拜和自卑感,他一只手托著額頭,身體靠近了桌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周海權給他講,講他小時候第一次來法國的時候的感受,去過的地方,吃過的餐廳。哪里很值得去,哪里很好卻不為人知,哪里聞名天下其實也不過如此,哪條街上藏著媲美米其林餐廳的美食,這些風景或美食和歐洲其他國家比又有什么不一樣。在溫暖的燈光底下,周海權姿態優雅,神色溫柔,語速從容舒緩,在他心里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他不是沒有和周海權相處過,但以前的那些相處好像并沒有給周海權展現個人學識的機會,像以前他們一起下鄉,周海權給他的感覺不外乎是人很善良,很有錢,但距離他是近的,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你除了覺得他是公司老總,有錢人,其他和別人也沒有什么不同。如今他忽然覺得距離周海權遠了,這種遠不是身份上的遠,而是生活背景,個人素質上的遠。他這人其實很少會自卑,他的家庭不算富裕,但也絕不貧窮,從小德智體全面發展,個人才能和素質,自認為還是比身邊同學高一些的,成績好,長相好,彈琴畫畫都會,外語也掌握好幾門,不說天之驕子,也是眾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認識了周海權,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被人交口稱贊的優秀,和周海權不能比。最要緊的是,周海權的優秀會讓人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不顯山不露水,可是了解了你就會發現,這人胸中有丘壑,眼里存山河。肖遙面對這樣的周海權,就只有目不轉睛地看著的份了,愛情里是需要一點點仰望的,是為愛慕。這種仰望是甜的,兩個人距離遠了一點點,心卻近了一點點,其實還蠻神奇。rou體的屈從必定帶著精神的臣服,對于男女是這樣,對于尋常同志來說更是這樣。一個男人甘心雌伏于另一個男人身下,被征服被掌控,是需要一點差距的。肖遙不覺自主又臣服了一分,這次無關rou體,是心靈上的靠近。第121章牽你的手吃完了飯,兩人從餐廳出來,外頭街上已經幾乎沒什么人了,肖遙提議說:“走走吧,我吃撐了,走走消消食。”周海權就笑著說:“你飯量還是小。”“我以前飯量真的很大,可能在長身體的緣故,吃多少都不會胖,我媽經常嫌我吃的多。”肖遙摸了摸肚子,一邊走一邊說,“不過后來……唱戲以后,感覺自己胃口就小了。不過我確實得節食,我師父說千萬不能胖,胖了身條就不行了。”梨園乾旦,對身段要求是很嚴格的,男人一胖,再扮女人就不像了。“你不是胖的問題,是有點瘦了,骨架細的人,吃胖一點也沒事。”周海權說,“我還沒有問,你這次演出怎么樣?”“還行,我自己覺得要比之前幾場演出要好一點,當初從鄉下回來,我師父看了我的演出視頻,又一板一眼給我摳了一下戲,趙之蘭他們也有跟我交流,國內電視臺好像要播,初六還是初七來著,你到時候可以看看,給我提提意見。”周海權點點頭,說:“你很聰明,也有天分,缺少的只是舞臺經驗,以后多上臺就好了。”肖遙腦子里就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來,一輛車從身后駛了過來,周海權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就伸手攏著他的肩膀,兩人調換了一下位置,讓他走到道路外側去了。肖遙就問:“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會很討厭唱戲的人,”他說著就笑了笑,“我記得剛進你們家的時候,周海榮說我是唱乾旦的,你的臉色很不好看。”周海權就說:“說老實話,當時確實不大喜歡。”“是因為芳姨么?”周海權點點頭:“我們家以前發生過很多事,我父親很喜歡聽昆曲,年輕的時候就和芳姨走到一起了,因為這個緣故,給我母親,以及我們兄弟姐妹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其實小時候經常聽我父親放昆曲,耳濡目染,也有點喜歡,只是后來因為芳姨的緣故,就覺得……”加上那個時候他對肖遙真的有偏見,覺得肖遙眉眼不安分,透著sao氣。唱戲的容易不正經,是他以前對這一行當的古怪印象。“那現在呢,喜歡了?”周海權就笑了,說:“現在其實也談不上多喜歡,不過是愛屋及烏,因為你的職業是這個。”大概情人眼里出西施。肖遙愣了一下,便有些訕訕的。趙之蘭跟他說,男人之間談戀愛也是自然而然的,可他每次聽周海權說喜歡他,怎么都覺得有些別扭,好像是羞恥心禁錮住了他。他就沒有接話,兩個人沉默著慢慢地沿著河邊走,夜色里的肖遙有一種很清艷的帥氣,他的頭發是只有帥哥才HOLD住的偏中分發型,被風吹的略有些散亂,身條秀挺,唇紅膚白,夜色都遮不住的紅與白。而周海權則高大一些,冷峻一些,身高體長,為了和肖遙一起走,還專門放小了步伐。大概又走了兩三分鐘,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