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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子伺候阿曹?” “送人?”曹氏也覺得好生奇怪,“送了誰去?” “那個叫阿二的,”柳淑妃搖搖扇子,“我記得那個阿二不算出眾,但也是跟著安安一道長大的,不知為何就被送了人。” “聽說現在是余姚的貼身侍女,改了名叫碧如。” 柳淑妃提示得很婉轉,然而曹氏一聽就明白了,阿二是與宋欣宜有勾結了,怒道,“養不熟的白眼狼!” 也不知說的是阿二還是宋欣宜了。 “這有什么好氣的,”顧衡無所謂地笑了,“安安這番處置倒是有趣。” “不成,安安是個重情義的,也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曹氏想想就心疼被背叛的顧容安。 本來為了表示對宋欣宜的重視,是由曹氏親自給宋欣宜準備嫁妝的,“我不給宋欣宜準備嫁妝了,陛下看著讓別人來吧。” 皇后娘娘鬧脾氣了,欺負了自家的寶貝孫女,誰還樂意給她準備嫁妝,風光大嫁啊。 “那就讓禮部來辦,”顧衡倒是無所謂,讓李順去給禮部的人傳口諭。 “陛下,按何等規制呢?”李順受命,卻還要問清楚。 看著氣呼呼的皇后,顧衡御口一開,“畢竟是與燕國聯姻,鄉君不太好看,就比照著縣主來罷。” 其實就算是縣主,對于兩國聯姻而言,也不夠好看吶。李順明白余姚鄉君是徹底失了圣意了,恐怕往后還不如陪嫁做媵的曹娘子呢。一個是禮部準備的嫁妝,一個是皇后御賜,哪個更得重視一目了然。 曹氏這才高興了些,卻又為顧容安擔心起來,“我們家安安就是老實,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回擊,等她嫁去了鄴國,可怎么辦呢。” 聽說鄴國孫貴妃很是囂張,方皇后都要退讓一射之地呢,安安嫁過去會不會被欺負了? “你就放心罷,安安聰明著呢,”顧衡安撫道。承運殿之事顧衡已經知道了顧容安動過的手腳,他并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顧容安能有幾分心機手段也不錯,就是手法太簡單粗暴,一查就露了馬腳。還需要再長進長進啊。 看老妻為著安安的親事cao心不已,顧衡就沒有把鄴國太子回國前的請求說出來了,不出意外,安安的婚期就要定在九月了。 而現在離九月的黃道吉日,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等過幾日,再告訴元娘和大郎吧。顧衡體貼地想,讓他們先緩緩。 ———————————————— 洛陽皇宮中,鄴國皇帝劉子陽 難得到了方皇后的坤寧殿中。 只是他是來發火的。 天晴日麗,劉子陽是滿肚子怒火,他剛從朝堂上下來。 “簡直是荒唐,”劉子陽不敢當著越來越氣勢迫人的兒子的面說什么,卻是來方皇后這里找平衡了。 “都是你慣的好兒子,竟然這樣目無君父,跟晉國聯姻這么大的事都敢先斬后奏了!”劉子陽想起自己在朝堂上面臨的尷尬,他不過責備了一句劉榮不該先斬后奏,竟然一半的文武大臣都在為劉榮說話,一小半的人則是裝聾作啞,能為他說話的,竟然只有幾個近臣。 太子的權勢太大了。劉子陽心里發寒,他竟不知道劉榮什么時候拉攏了那么多的人。 “是不是再過幾日,他就要弒父奪位了!”劉子陽憤怒地揚起手,可看著方皇后冷淡的眉眼,他竟然不敢落下去手,只能揮手掃落了方皇后跟前的茶盞。 方皇后節儉,地上只是光潔的洛陽皇宮原本就安裝的金磚,并沒有鋪陳地毯。兩個茶盞跌落下去就碎了一地,茶湯四溢。 劉子陽再踱步的時候,還不得不避開自己制造的碎瓷片,這個皇帝,可以說是當得略窩囊了。 可誰讓如今劉榮掌著鄴國最精銳的神武軍,又有祭天的神跡在民間廣泛流傳,是以他是輕易動不得劉榮和方家了。 只是劉子陽畢竟是馬背上的皇帝,手里也還是掌著忠于他的御林軍的,又占了父子大義,他們父子之爭,劉子陽還是占了上風的。 果然是惡月子,克父。劉子陽又想起了當年那個相士所說的,惡月五月出生的劉榮命硬克父,現在看來,這個兒子果真是來克他的。 方皇后淡淡地掃一眼落在地上的茶盞,聲音平穩地讓宮女打掃干凈,重新上茶,這才悠悠地說了一句,“陛下多慮了。” 簡直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劉子陽看方皇后不痛不癢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一甩袖子走了。往后,這坤寧殿,請他他不也會再來了。 “娘娘,您何必這般激怒陛下,”方皇后身邊穿著淺粉色衣服的宮女憂心忡忡,陛下已經很久沒有踏足皇后的殿中了,后宮里孫貴妃可得意了。 今兒陛下又在坤寧殿發了這么大的火,孫貴妃可又要張揚了。偏生皇后娘娘性子溫厚不與孫貴妃計較,那孫貴妃還以為是坤寧殿怕了她呢。 “他早就對我們母子不滿了,”方皇后渾不在意,她興致勃勃地拿起剛才放在一邊的庫房清單繼續看起來,“這個白玉馬我記得不錯,寓意也吉祥,聽說湖陽公主喜歡馬,可以放進聘禮單子里。” “娘娘對未來太子妃可真好,”那大宮女心里滿不是滋味,原本她的meimei是要給太子當司帳女官的,往后太子登基,司帳女官怎么著也是個美人。哪知道太子為了那湖陽公主竟然拒絕了皇后的安排,她的meimei那么美貌的一個人,全家的期望,最后只能被皇后做主嫁給了一個侍衛。這樣的際遇,與期待真是天差地別了。 也不知道那湖陽公主究竟是怎樣的絕色呢,竟然迷得太子神魂顛倒。 “阿娘又給太子妃準備了什么好東西,”劉榮一進來就聽到了這句。 “一匹雕馬,”方皇后看見兒子,臉上的笑容濃郁起來,不再是在劉子陽面前的平靜無波了,“你瞧瞧,這里頭可有中意的,我們再添些。” 劉榮是不會嫌棄自己的聘禮下得太多的,他毫不客氣地拿過來,看著名字選了幾樣。 “阿娘,我聽說他又來你這里發火了?”母子倆獨自說話的時候,劉榮就問道。他所謂的父親拿他不動,就只有來惡心他阿娘了。真小人行徑。 “他也只能在我面前大小聲了,”方皇后不以為意,早在她知道了兒子被人刺殺,險些回不來,而兇手卻被劉子陽庇護著的時候,她就徹底對這個男人死心了。 劉榮面色沉靜,如果那不是他的父親,他真想試一試,弒君篡位了。 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方皇后一看兒子垂著眼不說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要壞了自己的名聲。”自古弒父的君王都沒有好名聲,哪怕是圣明如唐太宗,玄武門之變始終為人所詬病,她不想兒子背上弒父的名頭。 “兒子明白的,”劉榮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