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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心思吃午飯,都坐在外間的椅子上等消息。聽里頭伺候的侍女傳來消息說, 陸氏開始生了,幾個人又打起了精神。 “蓉娘怎么突然叫得這么慘?”顧大郎聽見產房里陸氏的驟然變大的叫聲, 急得額頭冒汗。 曹氏自己聽了也心慌, 卻還勉強安慰兒子,“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然而隨著陸氏越發難忍的慘叫聲, 曹氏自己也穩不住了, 急得團團轉。當初蓉娘生安安是她在產房里陪著的,極為順利就生了,期望今天也要一樣順利才好。 柳夫人摟住了顧容安, “安安別怕啊。” 許是母女連心,顧容安靠在柳夫人香軟的懷里,握緊了拳頭,覺得心發慌。阿娘不是頭胎了,應該更順利才是。 然而不久產房里慌亂起來,有人大喊著, “不好, 是腳踏蓮花!” 曹氏和顧大郎還沒反應過來腳踏蓮花是什么, 顧容安已豁然變了臉色,腳踏蓮花就是孩子的腳先出來了! “夫人難產,小郎君的腳先出來了, 產婆問若是不能兩全,保大還是保小?”珍珠一臉慌亂地出來,戰戰兢兢地向曹氏和顧大郎詢問。 “怎么會難產?”顧大郎不信地反問了一句,臉色變得煞白,厲聲道,“當然是保大!” “保小!”顧衡是聽說兒媳快生了過來看看,正巧聽見珍珠的話,既然是小郎君,當然要保小。 珍珠抬頭一看是晉王,已是默認了陸氏的命運,她心中難安地低下了頭,陸夫人那么好的人,可惜了。 “你亂出什么瞎主意,”曹氏狠狠地瞪一眼顧衡吼道。 曹氏居然敢吼他了,在顧衡訝異的目光中,曹氏兩眼流淚,“孩子總還會有,讓她們全力保住蓉娘。” “對對,保蓉娘。”顧大郎央求地看著顧衡,孩子總會再有的。 難得是個嫡長孫,媳婦沒有了,再娶一個不就是了。顧衡給這拎不清的母子倆氣得,他一甩袖子,“我不管了。”唉,算了,曹氏母子這樣有情誼的人也是難得。 沒想到曹夫人和世子居然抗住了王爺,珍珠心里一松,應諾回去產房。 如果能母子平安,自然最好,不能也要全力保住阿娘才行。顧容安把主意打到了良醫頭上,她掙開柳夫人的手臂,跑過去扯著曹氏的袖子,央求在這件事上最有決斷權的曹氏,“讓良醫伯伯進去救救阿娘和弟弟吧。” 晉王府的陳良醫專擅婦科,只是良醫畢竟是男人,婦人生產往往避忌,不愿讓良醫診治。所以大家居然都沒有想到可以讓陳良醫進去。 果然曹氏都有些猶豫,陳良醫黑發無須,正是盛年,婦人生產時不著下衣,可不得全都看光了去。 “阿婆,”顧容安含著淚搖搖曹氏的手。 “還請陳良醫與我一同進去,為我兒媳診治。”曹氏一咬牙,對陳良醫福身道。命都要沒了,名節有何用。 醫者慈心,陳良醫自是愿意去救治陸氏的,只是王爺和世子都沒說話,他不敢應。 “請陳良醫救救我妻子吧,”顧大郎也回過神來了,萬事以保住蓉娘為主,現在可不是計較的時候。 兒子都不計較,他有什么可計較的。顧衡也點了頭,陳良醫進去,興許還能保住他的嫡長孫呢。 “下官自當盡力。”陳良醫松了一口氣,腳踏蓮花他救治過幾例,可以說是經驗豐富了,對陸夫人的事也有幾分把握。 刻不容緩,曹氏當即帶著陳良醫和他的藥童推開了產房的門。他們一進去,屋子里的人剛要關上門,一個小人泥鰍一樣滑溜進了產房里。 柳夫人看見顧容安偷跑進去了,她張了張嘴,環視一眼兩個心不在焉的男人,沒喊出聲。安安孝順,進去陪一陪蓉娘也是好的。 顧容安人小機靈,曹氏和陳良醫都沒發現自己多了個小尾巴。 “縣主,快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珍珠先看見了偷跑進來的顧容安,她急得直跺腳,縣主年紀小,看了這個嚇壞了怎么辦。 “我乖乖的,”顧容安躲開珍珠要拉她的手,四處張望一眼,選了個能看見情況又不打擾產婆和良醫的角落。 珍珠見顧容安果然安安靜靜待在角落里了,陸氏狀況不好,她也分不出精力與顧容安歪扯,急忙上前去幫忙了。 “求送子觀音保佑阿娘,我愿意為菩薩重塑金身,供奉香火。”顧容安實心誠意地閉上了眼,只拜專管送子的一個菩薩。 陸氏的情況在陳良醫幾針下去后,就有了好轉,人也顯得有力氣了。 曹氏感覺到陸氏握著她的手有了力氣,頓時歡喜起來,“蓉娘不要怕,有良醫在呢,你和孩子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娘,若是我不好了,一定要保住孩子。”陸氏聽見珍珠回來說保大的時候,心里是很感激婆母和丈夫坐了這個決定的,只是她更想肚子里的孩子能夠活下去。聽說遇見難產保大的時候,產婆會把孩子剪碎了拿出去。只要一想到那個可能,陸氏身為母親的心都要碎了。 “胡說什么呢,”曹氏忍不住落淚,“蓉娘你一定會沒事的。” 陳良醫在婆媳倆說話的時候,為陸氏扎好了金針,重新用熱水凈了手,這才神色鄭重地對曹氏和陸氏道,“下官要把小郎君的腳重新推回夫人的肚子里,難免冒犯夫人。”陸夫人這胎不算十分驚險,陳良醫還是有八分把握救回陸氏母子的。 “陳良醫你只管做!”曹氏毫不猶豫,她看陳良醫如此鎮定從容,心中大定,蓉娘一定會沒事的。 陳良醫讓藥童遞給陸氏一片參片叫她含著,這才把手伸進了陸氏的肚子。 那個褚衣產婆看得直咋舌,讓男子接生,也虧得曹夫人母子心大。也是陸夫人好命,否則遇上個迂腐的人家,別說讓男大夫救人了,把產婦開膛破肚也是要保住男孩的。 只是褚衣的劉產婆有些疑惑,悄聲問王產婆,“王jiejie,我明明記得陸夫人的胎位極正,為何會腳先出來呢?” “是呀,我也摸過陸夫人的肚子,明明胎相就好,”另外一個產婆也點頭附和。還有一個產婆是擅長收生,最后給產婦推拿排盡羊水胎盤的,她沒有摸過陸氏的肚子,只是好奇地看其他三個人討論。 “生產的事誰說得準呢,”王產婆有些心虛,陸夫人生產前是她趁著推肚子做了手腳,這時候自然不敢跟同行們深論,生硬地轉移話題,“好在曹夫人帶了良醫來,萬一不好,我們的責難也能輕些。” 其他兩個產婆都心有同感地點點頭,只劉產婆看著王產婆眼神游移的樣子,陷入了沉思。 陳良醫的手段確實高超,在他的妙手下,孩子重新被推了回去,胎位也正了過來,可以重新生了。 幾個產婆這才重新忙碌起來,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