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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不高興了,對傅公子說,“我從寺里跑過來很累的!”“那你就住在我家好了。”傅公子無賴地往小和尚身上一掛,把他抱在了懷里,“這樣你跑過來就不累啦。”[全文完]☆、富春謠(小虐)【一】富春山下,桐江煙水冥滅。清風過處,江底白云與山間草木隨波搖曳。岸邊有巨石高聳出江面,一人閑坐在石上,舉著長長的竹竿垂釣。這一垂釣,就是十五年。不論晴天麗日,還是斜風細雨,他總會坐在這巨石之上垂釣,唇邊悠然輕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一只雪白的野鷺飛到他身邊,把嘴里銜的小魚放在他手心。嚴子陵微微一笑,放下右手中的釣竿,修長的手指拈起小魚又塞回到白鷺嘴里:“我會自己釣魚,你的魚就自己吃吧。”白鷺仰起頭,伸著脖子,喉嚨一動便把小魚吞了下去。嚴子陵在一旁笑著,重新舉起釣竿:“如今天下終于安定,這富春山中清風流云,才真是屬于我們的。”白鷺滿意地向天長鳴幾聲,似乎在應和他的話,一撲騰翅膀,飛向山林深處去了。“別藏了,出來吧。”嚴子陵好笑地開口道,“你來了三回了。”“嗯……是的。”樹后一個人躡手躡腳地鉆出來,又回頭招手讓樹叢中一同藏匿的幾個人也都出來。幾個人紛紛對嚴子陵點頭哈腰:“嚴先生,這回我們帶來了黃金千兩,前來聘請您。”怕開的條件不夠豐厚嚴子陵不會動心,那人連忙補充道:“陛下說了,只要您愿意前去相會,還要什么只需開口,都會滿足您。”“哈哈哈,都十五年了,阿宣還記得我啊。”嚴子陵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車都來了,又有厚禮相送,那就去會會故人。”這天下之大,除了他,再沒第二個人敢直呼直呼當今皇帝劉宣的名諱了罷。嚴子陵悠然上了車,此番離開吳山越水的靈秀,再入帝京繁華,誰知道又有什么新的舊的人和事在洛陽相待呢。————————————【二】洛陽,館驛房中,嚴子陵穿著青灰色的中衣,枕著手臂,悠然閉目仰躺,口中哼哼著小調。“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噫……”“子陵,你一點都沒變。”一個溫潤而威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嚴子陵依舊顧自躺著,就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我狂放慣了嘛,你知道的。”“啊呀子陵。”劉宣解了外衣,還與當年一般,徑直枕到嚴子陵的小腹上,“那你覺得我變了嗎?”嚴子陵沉默良久,低沉著聲道:“你稍微有點變了。”“啊?”劉宣驚訝地抬起頭,旋又平復枕回他腹上,“我哪里變了?”你是覺得我變老了,還是變丑了,還是覺得我得到了皇位,就變自己的初心?“你變胖了,壓得我喘不上氣!”嚴子陵倏地坐起來,把劉宣推開,“阿宣你個饞貓,十五年前住我家一個月吃了兩百斤米,你現在當了皇帝是不是更能吃了哈哈哈!胖成這樣還睡我身上!你這么多rou應該你給我當枕頭用的,一定很軟!”“你……”劉宣清雅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子陵,你竟然還提那個……我……我那時候……吃的多了點,我給你錢就是了,干嘛提那些個……”“哈哈哈……你今天不是派人給了我黃金千兩嘛,那就當做還錢了。”嚴子陵指了指自己身邊,“那時候你說,只要我幫了你,等你當了皇帝,就什么都聽我的。現在也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坐過來給我當枕頭吧!”“你這狂放樣子呀。”劉宣坐到嚴子陵的身邊,讓他枕在自己腿上,“沒錯,我就是想到了當年的承諾,派人去請你來洛陽。可是為什么請了你三次你才來呢?”“才三次已經便宜了你。要不是看在千兩黃金的份上,我是不會只請三次就來的。起碼也要三十次才夠排場是吧?”嚴子陵抬起手撫了撫劉宣的臉,“現在你終于得到這天下了,感覺如何?”“感覺,還是需要你。”“十五年,你應該學會依靠自己了吧。”嚴子陵欣慰地笑道,“你憑借自己的雙手,為自己開拓了這樣一片朗朗天地。再用自己的智慧,去耕耘,去收獲……”“你說起大道理來,好像還是挺對的。”劉宣伸出手,輕輕撫摸嚴子陵敞開的胸懷,麥色的肌膚,緊致而柔韌,“可是,你不再幫我了嗎?”“人各有志。勉強多不好。”嚴子陵閉上眼,慵懶地開口,“阿宣啊,十五年了,我看到你也穩重了許多。接下來的事,我相信你自己可以的。”一人心在廟堂,一人心在山水。能走到最后么?劉宣與嚴子陵相枕而臥,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一夢,就是十五年。————————————【三】十五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桐廬城里狂風呼嘯,電閃雷鳴,一個淋成落湯雞的人飛奔著沖進一座豪華的莊園。“啊欠!給本王拿一件干衣服!”劉宣打了個噴嚏,一邊站在門廊瑟瑟發抖,一邊抬頭打量四周。這里當是一座地主豪強的莊園:四周高墻將這里阻隔成一方朝廷之手也伸不進的獨立天地,莊園中上至生活用品,下至奢侈玩物一應俱全——甚至自己打造兵器。地主豪強割據一方,不受朝廷的管理,是當時的常態,劉宣并沒有大驚小怪,而是驚喜自己終于有了庇護之所。“貴客里面請。”一位仆人將劉宣引入后堂,“我家主人就在里面。”“求件破衣服如此麻煩,竟然還要你見家主人。”劉宣不滿地走進后堂,衣裳的下擺還在滴滴答答淋著水。堂上有個人背手而立,雖然只見一個背影,身姿依舊完美得令人心生遐想。“在下劉宣,拜見這里的主人。麻煩你給我件衣服,再給我點吃的,再給我住一晚……誒?你不是……”劉宣愣了愣,跑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你是我同學嚴子陵?”“啊?”嚴子陵驚訝地轉過頭,“阿宣啊?你什么時候自稱起本王來了?”“額……我……你先給我衣服吃的喝的我們再說……凍死我了……好餓……”劉宣放開嚴子陵的手,抱著自己的雙臂,故意裝出一副可憐樣,“我要吃……”“好了,你先去換身衣服,我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劉宣想想也是,都同學五六年了,他還是了解自己的,便跟隨者一名仆人去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