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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星被他說中心理弱點,登時面紅耳赤,啞口無言。轉念又覺他這話意有所指,所謂不該硬的時候犟得像石頭,似乎指她最近對他的態度。她莫名就想起那晚的事,一下子燒得耳根子都紅了。 韓廷見她突然啞了火不吭聲,又瞧見她臉上泛起詭異的紅暈,他琢磨半刻,回過味來。 那晚……她的臉也這般羞紅,人倒比白天里乖順不少。 他別過頭去看向車窗外,有一會兒沒說話。再回頭時,見她鼓著臉頰看著窗外,還在生悶氣的樣子。 這丫頭現在是不服管了。 他換了個話題,算是和解:“今天你的演講很好。” 這下她回過頭來,面色緩和了一點兒,問:“真的么?” 他淡笑:“真的假的你自個兒心里頭沒數?” 她很受哄,眼里也浮起一絲笑意,嘀咕:“我也覺得。我都聽到了,掌聲很大,比別人都大。”說到這兒,她問,“韓總,你看過星辰的戰略書后沒意見么?” “沒。”他說,“蘇之舟沒跟你講?” “講了。我就確認一下。”她安心地說。 他聽到這話,無聲地笑了。 她捕捉到他這絲笑容,莫名有些臉燙,再度扭頭看窗外。只見秋天了,路兩旁有大片的葉子隨風飄落。 還看著,聽韓廷說:“公司方向找好了,接下來得留意人員問題。” 紀星回頭:“什么?” 韓廷提醒:“快年底了。獎金、晉升……利益相關的問題要擺上臺面了。星辰說到底是親信式管理,但員工有優劣之分,處理不好,怕影響穩定。你得多費些心思。” 紀星謹記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 飯局設在一家高檔的中式院落餐廳里頭,燈籠走廊,小橋流水,院子里飄蕩著絲竹之音,頗有些附庸風雅的意味。 攢局的是陳總,在座的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有紀星這顆愣頭青,寸步不離跟在韓廷身旁,跟著他進去,跟著他落座。 待坐下,紀星才看見同桌的還有夏璐,她左邊坐著同科老總常河,右邊坐著一位濃眉大眼、面相格外精明的中年男人,怕就是她口中的朱總。 紀星和她對視一眼,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一下,移開眼神。 “今兒韓總是稀客啊,平日里難得能請出來。”夏璐右手邊那位朱總笑道,“我今晚得好好跟韓總喝兩杯。” 主位上的陳總道:“老朱你這就不知道了,韓總滴酒不沾。你喝酒他喝茶。你要愿意,喝兩壺都行。” 那位朱總不太相信:“真不喝?” 韓廷淡笑,眼睛都不眨一下:“酒精過敏。我以茶代酒。” 這話要是別人說,估計得有人拆穿借口地否定一陣;但韓廷開了口,也就沒人敢質疑。 對面,常河看向紀星,似乎對她挺感興趣,問:“我要沒記錯,紀星,對吧?” “是。”紀星趕緊點頭,暗喜今晚的演講果然成功。 “你能喝么?”常河問。 紀星:“……”她遲疑的這一兩秒,被眾人當作了默認。 另一個禿頂的老總笑起來,說:“這姑娘倒會選地兒,一進來就坐到韓總身邊,可不就看他是這里頭最帥的。現在說什么,看顏值。”他摸摸自個兒的光頭,“我這樣就不討小姑娘喜歡嘍。” 他一句玩笑話,紀星卻有些尷尬。飯局便是如此,男性主導,她也習慣了。 韓廷倒無動于衷的樣子,一只手隨意搭在桌上,嘴角掛一絲閑閑的笑。 “你這就太妄自菲薄了。你頭發沒有,可身材好啊。”朱總笑道,看向紀星,“不像我,想吸引姑娘只能靠錢。你說對不對?” 這話一出,桌上又是一陣笑聲。 紀星跟著干笑,臉有點兒僵。轉眼看韓廷,他表情相當閑散,看不出半點不適或反感。 “你們就笑吧,你們都一樣!” “老朱,你就知足吧,至少你還剩錢呢。” 那朱總笑著點煙。一旁,服務員上前來,小聲勸道:“先生你好,北京現在室內禁煙的。” 他從皮夾里拿出幾張鈔票塞過去:“要不這樣,你拿了錢幫我在門口守著。今天警察要過來了你給我打個招呼。”后頭這句等同是諷刺了。 服務生姑娘也不好辦,只能拿著錢不管他了。 桌上頓時煙味撲鼻。 攢局的陳總看向韓廷,問正事兒:“我聽說東揚跟三院新簽的兩年采購合同,降價5%,是就這一筆啊,還是合作方都享受這待遇?” 韓廷散漫道:“都一樣。以往的產品全線降價。” 桌上之人都安靜了一瞬,聽著他倆談話。 朱總抽著煙,插了句話:“連東揚都靠降價來競爭市場份額,我們這些小老板怕是沒活路嘍。”這話說得,話頭直指韓廷。 韓廷風淡云輕,道:“東揚五年沒降過價,現在工藝完善,成本降低,舊產品降價算是回饋合作方。再說了,朱總這些年每年靠降價從東揚手里拿走的客戶不少。在座各位也都是半斤八兩。論降價,東揚還真是后來者,跟各位前輩學習了。” 他這話說得和顏悅色,打太極一般將矛頭推回去。在場各位都心虛,都也不接茬。 朱總詭辯道:“東揚根基硬,市場份額太高了。但畢竟這市場不是誰家一家獨占的。其他家當然能想辦法爭取一些嘛。” “朱總說得正是。”韓廷道,“都是商人,沒有嫌錢賺得少的道理。所謂在商言商,有人想辦法爭取一些,有人想辦法爭取更多。各憑本事,無可厚非。” 朱總一句話不說了,只抽著煙,卻又看向常河:“我們倒也還好,影響最大的恐怕是常總。” 常河不接他引過來的戰火,笑:“都是朋友,計較這些未免傷和氣。比起成天惡意競爭降價,倒不如想想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怎么不降才對大家都有益處。” 這番話說得得體,既沒中朱總的圈套,又若有似無踩著韓廷的肩膀展示了一番大度。 紀星暗忖這幫人各個都是話里藏針,她腦子不夠用,只聽韓廷道:“正是一條船上的,所以東揚守著當初那條‘不惡意競爭’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