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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關你什么事!” 邵一辰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摟進懷里,仿佛這樣就看不見她滿是淚水的臉。可她泉涌般的淚水頃刻間打濕他的衣衫,濕漉漉貼住他胸口。 “你就不能等等我嗎!”她知道自己多蠻橫多不講理,可她不管了,哭求道,“你能不能等等我?……我真的很快,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會那么忙了我保證!”她大哭,拍打他的胸口,“你等等我啊,好不好?……你為什么不等等我?” “不能。”他低著頭,貼著她的臉頰,說,“星星,我不能只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在你身邊而你不需要我的時候就變成背景不存在。”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腦袋埋在他胸口,嚎啕大哭,“我再不這樣了好不好?好不好啊一辰……” “不是……”邵一辰頃刻淚下,嘴唇張了張,卻只是搖搖頭:“星星,我們對彼此的生活已經沒有參與了。是我不好,你拉不到投資,你買不到設備,你不懂管理,你遇到各種難題焦頭爛額,可我除了無用的安慰,已經給不了你任何東西。” “我不需要你給。”她嗚咽,“那是工作!我不需要你給啊!” “可我需要。”他打斷,“我沒法只做一個旁觀者,觀看著你的人生卻無法參與。那種無力感,我承受不了。所以……” “別再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只是我們要走的路不一樣。”邵一辰說,眼睛已被淚水模糊,“我想要的是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生活,能有足夠的時間陪伴家人,能給家人足夠的依靠和支撐。可我已經給不了你這些。我不是那個能支撐你的人了。 你憧憬的是實現你的人生價值,創造屬于你的無限可能,探索你人生最外層的邊界。我們只是……想要的東西,想走的路不一樣,所以,沒法走下去了。 我沒辦法要求你為我犧牲,因為我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為了你這么做。星星,我不能因為愛你犧牲自己的感受和存在。我和你一樣。” 她的哭聲漸漸消弭,只有眼淚無聲地一陣一陣地涌出,浸濕他的衣衫,一點點沁進他心底。 “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她哭道。 他搖頭: “星星,我愛你,七年了。最好的七年。你已經是我生命里不能分割的一部分。只是,到此為止,至少不要把愛情和回憶耗盡。” 他含著淚,笑: “星星,我希望你好,過得開心,健康,成功。希望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真心的。 …… …… 接下來的日子,紀星越來越多地待在公司。不到實在困得不行,絕不回家。因為不論她如何瘋狂地工作,忙碌,如何麻痹自己,失去的痛總在進入家門的那一刻鋪天蓋地將她席卷。 邵一辰不在了。 她的房間明明那么小,卻像突然空掉了巨大的一塊。她的心也像是被驟然挖掉一塊,漏風般的生疼。 他在的時候,她絲毫不覺得; 他走了,她才知道這些年他空氣一般的存在——這份存在給她心底的源源不斷的依賴和安全,給她勇敢去闖毫不畏懼的底氣——對她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 自他走后,她每天都過得驚悚而恐懼。 她知道,她是真的沒有退路了。前路漫漫,再也不會有他護著,再也不會有人在她可能摔落的時候伸手接住她了。 有時候她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外頭忙碌的員工們,她痛得幾乎要失控尖叫的時候,她會忽然有種沖動:什么都不要了。 不管星辰了。她要拋下一切飛奔過去找他。 可這種想法像是一場夢,每每醒來,她便知道自己做不到。 有時候她又有種虛妄的幻想,或許邵一辰太想她,也會回來找她。 但這一次沒有。 邵一辰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 一天一天,她漸漸意識到,他真的不會回來了。 一起相處了七年的人,真的說走就走了。 怎么能……這樣呢? 紀星依然忙于工作,參觀和考察醫療中心,接受對方的參觀和考察,開會商談切磋,溝通條件…… 直到終于,星辰和三家醫療機構正式簽訂了臨床試驗合作書。 試驗階段正式開啟。 合同簽完的那天,公司上下一片振奮。正值周五,紀星給所有人放了一天假。 公司里邊空空如也,她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東收收西撿撿,像個固執而沉默的管家婆。 快到傍晚的時候,蘇之舟來了,見她還在,挺意外的:“你干嘛呢?” “我……加會兒班。”紀星說,看了眼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這是……” “我女朋友小穎。” 那女孩看著挺特立獨行的樣子,略略沖紀星點了下頭算是招呼。 蘇之舟解釋:“我錢包落辦公室了,過來拿。” 紀星笑:“去吧。” 蘇之舟拿了錢包出來,經過她辦公室門口,停了一下。他讓小穎先出去,自己進了她辦公室,紀星奇怪看他。 蘇之舟笑笑,拉了把椅子坐下:“師姐,你雖然比我高一級,但你年紀其實比我還小一歲吧。” 紀星稍稍遲疑:“怎么了?” “你最近……”他問,“和邵師兄……” 紀星不說話了,胸口卻不禁起伏吸了口氣。 “師姐,你都不知道你們這一對當年在我們院里多有名,多少人羨慕。……其實,有什么誤會或矛盾,好好溝通一下或許……” 紀星迅速搖了下頭,沒做聲。 那天邵一辰說的很清楚,他們要走的路不同,誰也不能為對方屈服犧牲,僅此而已。 蘇之舟見狀,也知不是簡單能解決的了。這幾年,他見證了多少校園情侶步入社會后分道揚鑣的。 他沉默一會兒,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希望你盡早放下,重新過好自己的生活。” 紀星眼眶紅了紅,微笑:“謝謝你啊。” 蘇之舟抿抿唇以示鼓勵,走了。 他一走,辦公室又安靜了下去。 日光燈亮著,整個辦公區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