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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荻走了過來。 紀星順著他目光回頭。曾荻一身白色小外套,罩米杏色開衩連衣裙,踩著雙高跟鞋,跟明星機場造型拍似的。再看桌上的兩杯水和兩套餐巾餐具,她頓時了然,只怕這頓飯原是韓廷和曾荻一起吃的。她鳩占鵲巢,坐了曾荻的位置。 她無意識地坐直身板,手里的短棍面包也放回盤子里,抹一抹嘴巴上的渣屑。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起身離開。 曾荻卻落落大方地坐去她對面,挨著韓廷身邊,沖服務員一笑:“給我倒杯水。加套餐具。”又看向意欲起身的紀星,笑道,“坐著吧。一起吃頓飯也沒關系。” 紀星只得坐好,微笑:“曾總?!?/br> “好久不見啊紀星?!痹稛崆榈卣f,“當初你從廣廈離職我都不知道呢。以為你跳槽了,沒想到你自己單干了。你以前在廣廈上班的時候我就看出你跟別的員工不一樣,很有想法。紀星,要加油哦,好好干。廣廈能走出你這樣的員工,也是廣廈的驕傲?!?/br> 韓廷喝著水,不予置評。 可紀星對她這番表面友好實則刺耳的話怎么都咽不下氣了,禮貌笑道:“荻姐,你太客氣了。其實我沒那么厲害,說起來非常慚愧,當初出走廣廈也不是很光彩。大家把開除朱磊的事怪在我頭上,我待不下去,只好走了?!?/br> 曾荻沒料到她來了招自損式殺敵,一時接不上話。 她略緊張地看了韓廷一眼, 韓廷垂眸看著玻璃杯中的水,側臉平靜冷淡,頗有對兩個女人的交戰作壁上觀的姿態。 曾荻氣不打一處來,臉上卻能客客氣氣一笑,道:“恐怕是你想多了,我后來問過,你的同事包括你的主管對你評價很高,也都非常想念你。我倒沒看出他們給你穿小鞋,只看到他們在你走后都夸你來著。” 她一副以德報怨的樣子,和氣道,“我當時開除他,也是看你被sao擾了人單力薄,幫你出氣。沒想到被誤會,看來是我處理不好,在這里給你道歉了。” 她手段優雅,將局勢頃刻逆轉。 紀星登時便無話可說,只怪自己嘴拙,情急之下更想不出招來。羞惱中,又撞上韓廷冷眼旁觀的眼神,更覺無地自容。 曾荻端著水杯,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她還太嫩,哪里是她的對手。 紀星面紅耳赤,低頭撥弄著手機緩解尷尬。 餐廳服務生端上火腿片,紀星抬頭,禮貌笑道:“韓總,我剛查郵件,有份文件要盡快給回復。要不你們先吃,我上樓處理事情了?!?/br> 韓廷尚未開口,曾荻卻笑著非要留她:“有工作也不急這半個小時,飯總是要吃的。” 紀星不吭聲,進退不得。 韓廷發話了,說:“你先上去?!?/br> 紀星如同大赦似的,起身快步離開。 曾荻臉色變了變,忍了下去。她讓服務員撤掉一套餐具,起身坐到韓廷對面。 韓廷拿刀叉切著奶酪,沒講話。 曾荻問:“你幫她做什么?” 韓廷不認:“人家要走,我攔得???” “你就是在幫她。” 韓廷抬眸,說:“我現在追出去把她給你綁回來?”他拿餐巾擦了擦手,“我不知道你們關系這么好,她不在你吃不下飯。” 曾荻被他這句反諷刺激得腦仁疼,激道:“她嘴皮子那么厲害,別慫啊?!?/br> 韓廷說:“我看著沒你厲害?!?/br> 曾荻臉色鐵青。 韓廷瞥她一眼,說:“人一小姑娘,你犯得著總跟她過不去?” “我跟她過不去?剛才她怎么跟我說話的,你也聽到了!” 韓廷淡道:“她現在跟你一樣,都是公司老板。你一口一個員工,擱誰都不樂意。” “你這還不是幫她說話呢?我算是看清了。那女孩特來事兒,知道在領導跟前表現,討喜歡。你還覺著挺單純是吧?上次不是見著她狐假虎威了。呵,我還瞧著上次是個假,沒想到是真。”曾荻道,“你不給她撐腰,她敢這么跟我說話?” 韓廷慢條斯理地說:“我要真給她撐腰,這兒還有你的位置?” 曾荻心里一凜,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言多且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見到那女孩和他在一塊兒她就來氣。她從韓廷無所謂的態度里可以看出這倆人并無工作外的交往,可這三天兩頭的談工作,著實叫她無端心煩。 只是心里再煩也得有個度,這樣耍性子下去,以韓廷不愛麻煩的秉性,遲早得斷得干干凈凈。 “好了好了。我就是太久沒見到你了。特地好好梳妝打扮了下來,一來就碰見她坐我位置上,我能高興嗎?”曾荻起身重新坐去他身邊,柔軟的身段靠在他身上,拿小腿輕輕搔了搔他的腿,語氣放軟,“我認錯,再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韓廷喝完湯匙中的濃湯,放下勺子,說:“能吃飯么?嘴巴盡拿來說話了?!?/br> “還能干別的呢?!痹遁p笑,抓住他的手,含住了輕輕吮一下。 韓廷側過頭看她,眼神禁令,下巴往對面指了指,說:“坐過去?!?/br> “偏不?!痹犊┛┬?,頭輕靠在他肩膀上,修長白皙的脖頸仰起,沖他耳朵吹氣:“上樓去?” 韓廷說:“我馬上要開會。” 曾荻知道他工作要緊,也就作罷,又問:“哪道菜比較好吃?” “火腿片不錯?!表n廷說。 曾荻聽話地拿起一片,用面包盛著送入口中,道:“真不錯誒。” 韓廷淡笑了一下。 曾荻見狀,一顆心徹底落下。幸好,她總有辦法把他的心拉回來。 紀星不想再碰見韓廷和曾荻,所以沒去別家餐廳,早早上樓沖了杯泡面。 吃到一半的時候,她終于想出怎么把曾荻那番話給懟回去的招兒了,可現在為時已晚。上陣時口拙,停戰了才想出招,她快郁悶瘋了。 比起這個,她更奇怪的是韓廷和曾荻的關系。她以為他們只是生意上有往來,可一道看話劇一道深夜燭光晚餐,怎么看都不是普通朋友。 原來韓廷喜歡曾荻這款女人。也對,曾荻這款女人哪個男人不喜歡。 紀星覺得自己一口氣是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