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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云笙的眼底醞釀著怒火,面色更是冷上了幾分。 …… 賭場。 石五爺待在書房中。 他離開上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如今再次回來卻也不覺得陌生。 而石五爺知道,他很快就會和老熟人見面了。 不一會,他就聽到了手下的通傳,說是喬六爺到了。 石五爺笑了笑,心中了然。 房門未經敲響,外頭的人就推門而入。 果然是喬云笙。 石五爺清楚喬云笙的性子,若他知道自己回了上海,定會前來。 石五爺笑意有些冷:“你來得倒是挺快的。” 喬云笙冷哼了一聲:“你怎么會突然回來?” 雖然喬云笙這么問到,但是他已經隱約猜到了原因。 石五爺聲音一沉:“我想,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頓了頓,石五爺又繼續說道:“我勸你安分守己,我可不想看到鴻門毀于你的手上。” 石五爺離開上海,就是為了不與喬云笙起沖突,影響到了鴻門。 而現在因為喬云笙的個人恩怨,鴻門岌岌可危。 他絕對不愿看到這一幕。 喬云笙眸色微閃,說出的話依舊不饒人。 他皺了皺眉:“我如何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 石五爺斂下笑意:“是嗎?” “不過好像不需要我出手,也有人要治你了。” 石五爺嘲諷地看了喬云笙一眼。 喬云笙冷笑:“盡管你現在人在上海,但是你千萬別動什么歪心思。” “不然的話,即使在我倒臺之前,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喬云笙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樣子,毫不留情。 說完后,喬云笙就出了房門。 他臉上陰沉,神色冰冷。 喬云笙心中清楚,石五爺突然回來上海一事,定是陸淮授意。 陸淮的意思是,要是他的私人恩怨影響到了鴻門。 陸淮會隨時放棄他。 …… 紀曼青一直關注上海的事情,上海有一個新興的幫派金刀會。 金刀會的其中一個首領是佘佩安,她見過佘佩安,覺得有幾分熟悉。 紀曼青忽然想起了八年前發生的一件事情,她當時救過一個人,那人就叫佘佩安。 但紀曼青尚且不能確定她的身份,就讓手下去調查佘佩安的事情。 今日,手下進來匯報。 手下遞過來一張照片:“這就是佘佩安。” 又細細講了佘佩安的一些事情。 聲音響起,落在房間之中。 紀曼青接過照片,低頭看去。 照片上的女人面目極為熟悉,正是當年她所救的那個人。 紀曼青嘴角浮起冷笑。 當年自己不過舉手之勞,隨意救了那個落魄的人,沒料到她如今竟能成為金刀會的首領。 她對佘佩安有救命之情,自然要好好利用這一點。 紀曼青抬頭看向手下,吩咐了幾句話。 手下離去。 這一日,佘佩安處理完金刀會的事情,往宅子走去。 行至小巷,小巷深長幽暗,空無一人。 秋日的小雨剛停,小巷里空氣潮濕清冽。地面微涼,四面皆縈繞著濕意,與暗淡的光線。 佘佩安正往前走著,突然,她目光一滯。 身后似有腳步聲,腳步聲沉重,聽上去似乎并不會功夫。 佘佩安冷笑一聲,閃進一個拐角處。 跟在佘佩安身后的那人見佘佩安不見了,他四處看去。 他只得繼續往前走,一邊找尋佘佩安的蹤跡。 幽靜小巷中,忽然掠過一陣風。 那人抬起頭,面前站著一個人,正是佘佩安。 佘佩安冷著臉,正要開口。 她微微一怔,跟在她身后的人,竟是一個少年。 少年看見了佘佩安,心下微松。 他開了口:“有人讓我給你帶幾句話。” 少年的聲音落在寂靜小巷。 少年看向佘佩安,繼續說道。 “八年前,雨夜,追殺。” 輕描淡寫的幾個詞語,清晰至極。 佘佩安一震,遙遠的記憶涌了上來。 八年前的雨夜,她遭遇一場刺殺,關鍵時刻,她被一個人所救,才保住了性命。 她知道那人是紀五小姐。 這少年這樣說,莫非是紀五小姐來了上海? 佘佩安盯著少年,立即問道:“誰叫你來的?” 少年又開口:“那人說了,如果你記起來了,就去峨嵋酒樓找她。” 佘佩安沉默地站立,風聲歇了,空氣也靜了下來。 …… 峨嵋酒樓。 佘佩安來到房間,包廂門打開,一個女人坐在那里。 佘佩安看了過去。 紀曼青與八年前相比,容貌并無太多改變。 多年后見到自己的恩人,佘佩安心里浮起感激之情。 佘佩安快步上前,恭敬地喚了一聲:“紀五小姐。” 紀曼青一怔。 她有多久沒聽見這個稱號了。 當年紀家是大族,她又備受紀家寵愛,是上海灘最負盛名的名媛。 后來她先是宣布終身不嫁,又被驅逐出上海,成為上海灘的笑柄。 紀五小姐這個稱號,早就沒人叫了,變得極為遙遠。 紀曼青收回了思緒:“難為你還記得我。” 佘佩安語氣極為恭敬:“當日我遭遇追殺,要不是紀五小姐出手相救,我如今也不會站在這里。” “你的救命之恩,我一直記在心里。” 紀曼青眸色微冷:“你以后叫我紀專員便可,紀五這個稱號……” 她冷哼了一聲:“我倒是有些不想聽了。” 發生了這么多事情,紀五這兩個字聽來,極為諷刺。 時刻提醒她,那些不愿回想的過往。 佘佩安愣住了,覺得紀曼青與當年相比,仿佛變了不少。 但是,她沒有多想,點了點頭:“紀專員。” 佘佩安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什么,問道:“你就是北平派到上海的特派員?” 公董局來了新的特派員,她也有所耳聞,那個人好像姓紀。 但她沒料到,這個特派員竟是紀曼青。 紀曼青點頭。 佘佩安沉思,紀曼青當年與紀家斷了聯系,后又被驅逐出上海。 如今,她竟能以這個身份回到上海,看來她背后勢力不淺。 佘佩安對紀曼青的態度更加恭敬了。 佘佩安:“不知紀專員今日找我來有何事?” 紀曼青摩挲著手里的茶杯,力度輕緩,一下又一下。 她不答反問:“聽說你是金刀會的首領之一?” 佘佩安點頭。 紀曼青:“金刀會雖是新興幫派,但卻日益壯大,想必能人異士不少罷。” 佘佩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