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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對勁。 待到他匆匆離開后,阿越立即往方才那個房間走去。 他知道,剛才陸淮的一切反應,皆是從看到那份資料的時候開始的。 阿越心中莫名產生了不安的感覺,他總覺得這件事同他有關。 阿越沒有驚動和平飯店中的任何人,悄聲無息地來到了陸淮的書房。 盡管阿越沒有房間的鑰匙,但他還是輕而易舉地開了鎖。 房門合上,走廊重新恢復安靜。 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另一頭,陸淮的車子已經開始駛往督軍府。 成片的雨水沖刷在車窗上,一切景色都看不分明。 天地間盡是昏暗之色,白霧彌漫。 陸淮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 他的嘴唇緊抿著,下顎的線條繃直,眼底一片暗沉。 這時,雨勢不曾轉小,反倒愈發大了,徒添幾分煩躁之意。 萬物靜默,只有嘩嘩的雨聲響個不停。 今夜的黑暗似乎沒有盡頭。 下一秒,陸淮的車子猛地停下,他突然踩下了剎車。 車子驟然停住,由于雨大地滑,車身微微傾斜了一下。 一側的路燈落下清冷的亮光,透過厚重的雨幕照在陸淮的臉上。 陸淮臉色忽的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立即調轉了車頭,往來時的方向駛去。 車速極快,車子在馬路上疾馳著。 盡管陸淮面容鎮定,但是他的眼底依舊閃過一絲慌亂。 他希望事情并沒有往他想象的方向發展。 和平飯店。 阿越已經進了陸淮的書房。 此刻,房間里并未開燈,窗簾拉得嚴實,一絲光也不曾透進。 阿越摸索著前行,他先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半。 絲絲縷縷的月光照入,卻仍舊看不分明。 阿越記得陸淮在臨走前,將資料放進了他的抽屜中,還上了鎖。 阿越越靠近桌旁,越覺得心臟跳動得厲害。 短短的幾步路,仿佛已經耗盡了他的全部力氣。 抽屜上的鎖并不能攔住阿越,他稍微擺弄幾下,鎖就開了。 咔擦一聲脆響,落進寂靜的房間中。 阿越深吸了一口氣,手覆在了抽屜上。 他的手微不可查地顫抖著,抽屜被緩緩拉開。 那份資料出現在阿越的眼前。 阿越打開了檔案袋,一張白紙被他抽出。 他的視線落在紙上,卻再也移不開了。 他緊緊抿著嘴唇,眼眶已經紅了。 阿越捏住資料的手指微微泛著白,不安和緊張頓時漫遍全身。 窗外的雨落個不停,不愿停歇。 阿越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字上。 董鴻昌。 那是他父親的名字。 他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而那三個字卻映入他的眼中,再不能忘。 阿越一直都知道陸淮和葉楚在幫他尋找自己的家人。 他雖不曾提起,但是心中卻依舊隱隱期待。 如今,突如其來的真相卻沒有令他感到半分欣喜。 阿越聽過董鴻昌的名字,自然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長期以來,董鴻昌都與陸督軍為敵,兩人水火不容。 而董鴻昌早已被權利蒙蔽了雙眼,他作惡多端。 董鴻昌和陸督軍的斗爭中,他多次陷害陸家,甚至執行暗殺行動。 多年來,阿越從未享受過安定的感覺,他仿佛一直在洶涌的海水上沉浮。 直至遇到了葉楚和陸淮,他終于看到了一絲光亮。 當他試圖伸手抓住那抹光時,卻發現底下竟是萬丈深淵。 阿越回過神來,他將資料放回了抽屜。 此時,歉意,恐懼和不安瞬間侵占他的身體。 陸淮和葉楚對他這般好,樁樁件件都被他牢記心中。 但是他不值得他們這么做。 也許現在他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抽屜重新被落了鎖,阿越的臉上猶帶著淚痕。 他最后看了一眼書房,隨即轉身離開。 大雨侵襲而至,將外頭和里面隔出兩個世界。 阿越毫不猶豫地走進雨中,他身上的衣服瞬間濕透。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車子從街角疾馳而來。 車子停在了和平飯店門口。 陸淮從車子走下,眉眼沉沉。 他沒有撐傘,雨水沾濕他的肩膀,他卻恍若未覺。 陸淮去而復返,回到了書房中。 陸淮伸手按下開關,光線照亮整個房間。 陸淮掃了一眼房間,他立即發現房中的窗簾被拉開。 除了阿越,不可能有人會進來。 陸淮眸色漸沉,快步走到書桌旁。 此時,外頭的雨勢愈發大了,窗戶被風吹得啪啪作響。 陸淮無心理會,他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一張紙條上。 慘白的燈光將紙條上的字照得分明。 陸淮認出,那是阿越的字跡。 陸淮將其拿起。 他的心緒紛雜,太陽xue隱隱作痛。 陸淮抬頭按住眉心,目光重新落在紙條上。 薄薄的一張紙卻似千斤重。 紙條上的話并不多,只有短短幾個字。 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隨機掉落紅包。 ☆、第280章 第280章 閔爺來上海, 是向喬六復仇的。他一直讓手下注意喬六的動態, 隨時向他匯報。 這一日,閔爺坐在房里喝茶,一個手下走了進來。 手下:“閔爺,喬六近日經常出入一個宅子。” 閔爺喝了一口茶, 手指摩挲著茶杯:“他去那里做什么?” 手下:“那里住著喬六的新歡花玉, 宅子是喬六為她買的。” 閔爺動作一滯, 抬頭看他:“喬六的新歡?” 閔爺心中浮起冷意。 當初明芙和自己說過,喬六是真心愛她的。待喬六在上海站穩腳跟,就會娶她為妻。 結果, 明芙等來的是那聲冰冷的槍響。 明芙無辜慘死,喬六卻當了鴻門的頭目, 身邊的女人更是從來沒有斷過。 呵, 喬六憑什么可以過得這么心安理得? 他必須為他犯下的罪孽贖罪。 閔爺握緊了拳, 指尖發白。 手下又說道:“花玉是一個戲子,喬六在戲園看中了她, 便把她買了回來。” “喬六對她很是寵愛,經常會把她帶在身邊。” 手下遞過去一張照片:“這就是花玉。” 閔爺擱下杯子,拿起照片看了起來。 日光透窗而入, 地面白晃晃地亮。 閔爺的視線落在照片上,越看下去,他的眉頭愈加皺緊。 這女子的面目,似乎有幾分熟悉。 他繼續看著,心中陡然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