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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細微縫隙,若不是她受過訓練,也不會察覺到。 她問葉楚:“這里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 葉楚牽起唇角,走到那面墻的前面。 墻面光滑,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葉楚轉動了一旁的青瓷瓶子,墻面微微移開。 墻背后的場景顯露在眼前,里頭的亮光亮著,照亮了整個房間。 罌粟朝里面看去,發現里面放的都是槍。 槍支擺滿了房間,整齊地排列著。 罌粟怔了幾秒:“他連這個也告訴你了?” 葉楚說:“陸淮他從不瞞我。” 罌粟笑了:“那就好。” 這么看來,陸淮對葉楚真的毫無保留。 罌粟相信,他定會照顧好她。 葉楚看向罌粟,雖然罌粟不曾開口講出,但是那些關切,她都明白。 罌粟有她的顧慮,葉楚也有自己的堅持。 葉楚眼底泛起酸意,她又看了一眼罌粟,隨即轉移話題。 她不希望讓罌粟發現她的異常。 葉楚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罌粟點頭。 她們的表情嚴肅起來。 這里安靜異常,無人來打擾,安靜極了。 罌粟的聲音落下:“我昨日和戴長官見面了。” 葉楚皺眉,并未開口,沉默地聽著。 罌粟回想起那日同戴士南見面的情形,忍不住皺了皺眉。 罌粟說:“戴士南和先前不一樣了。” 葉楚愣了幾秒:“怎么講?” 罌粟:“前陣子剛發生的事情,他竟記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葉楚問,“懷疑戴士南有問題?” 罌粟的語氣肯定:“但我試探了一下,他對過去隱秘的消息仍是清楚。” 她無法確定戴士南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但這件事她必須告知葉楚。 葉楚記起一件事:“陸督軍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 她沉思:“他一定會請戴士南,到時候我會和陸淮一起去南京。” 罌粟點頭:“好,我留在上海,繼續等戴士南聯系我。” 她們決定兵分兩路,試探戴士南。 一方面,戴士南是陸宗霆的親信,他在陸督軍面前的表現是否會出現異常? 另一方面,罌粟是戴士南最信任的特工,他日后定會再次尋她辦事。 罌粟一定會再和戴士南來往,接觸的時間也比葉楚要多。 只要盯緊了戴士南,就能發現他到底有什么問題。 在毫無縫隙的監視之下,戴士南不可能不出錯。 兩人的話題結束后,密室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葉楚看向罌粟,安靜的空氣沉沉落下。 方才的思緒重新進入到她的腦中,她鼻子一酸。 葉楚忽的上前走了一步。 罌粟站在那里,安靜望著她。 下一秒,葉楚竟抱住了罌粟。 罌粟先是怔了幾秒,隨即感覺到葉楚的依賴和信任。 她的眼睛突然紅了,但是仍舊忍住了淚意。 罌粟身子放松,她緩緩伸出的手有些顫抖。 下一秒,罌粟輕輕地環住了葉楚。 葉楚已經長大,身量也同她一般高了。 但是過了這么多年,她們之間的感情始終沒有變。 葉楚極為珍惜這一刻的溫情,她知道這樣的機會并不多。 罌粟始終隱忍克制,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脆弱。 葉楚思緒沉沉。 她不知道這些年,罌粟經歷了些什么? 葉楚不會多問,她只要看到罌粟現在完整地站在她的面前。 現在情勢危急,罌粟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同她相認。 現在這樣,就足夠了。 此行危險,葉楚只希望她永遠平安。 罌粟察覺到了葉楚的情緒,她的手移了上來。 葉楚背脊單薄,身子僵直著。 猶豫片刻,罌粟輕撫著葉楚的背,試圖安撫。 她不在的這段日子里,葉楚的變化極大。 她的meimei逐漸成長為她期待的模樣。 她想要看到的,也不過是這樣罷了。 松開手的時候,她們的眼眶都紅了。 兩人都沒有看對方的眼睛。 罌粟提出離開:“我先走了。” 葉楚嗯了一聲。 罌粟順著臺階向上,她步子邁得緩慢,仿佛剛才的那個擁抱耗盡了她的全部力氣。 罌粟剛一轉身,她的淚水就落了下來。 葉楚看著罌粟的背影,心中一緊,眼角落下淚來。 罌粟沒有回頭。 葉楚也沒有去追。 她們的心思沉默至極。 隱藏在了悄然寂靜的黑夜里。 …… 陸宗霆的壽宴將在幾日后舉行。 前兩天,陸淮和葉楚就坐上了回南京的火車。 按照慣例,陸宗霆必然會邀請戴士南,屆時他們兩人便會在壽宴上見到他。 這是華東地區督軍的宴會,戒備森嚴,不能懈怠。 火車平緩地往前行駛,窗外是春日繁榮的綠意。 葉楚安靜地看著。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在此次壽宴上會發生一些事情。 下午,火車就抵達了南京。 他們走下火車,坐進一輛汽車里,來接兩人的是周副官。 因為陸淮的吩咐,周副官一直留在南京,觀察著戴士南的一舉一動。 汽車并沒有開往督軍府,而是向頤和路公館區駛去,那里有陸家的一處私宅。 葉楚現在暫時不適合住在督軍府。 陸淮和她會先留在宅子中,等到壽宴當晚,再一同去酒店參加宴會。 進了宅子后,周副官才開始稟告起戴士南的行蹤。 自從戴士南從漢陽回來后,他未曾因為公差離開南京,只在前幾日去過上海一趟。 陸淮和葉楚都知道,戴士南去上海是為了找罌粟。 正是在那時,罌粟才發現了他的異樣。 而他們兩人的另一個猜測,周副官也去探查了一番。 戴士南回南京后,像往常那樣,與他接觸的有戴家人、陸督軍和公務往來的人。 根據周副官的調查,戴士南只是話比平日里更少了,別的事情,沒有什么異常。 陸淮和葉楚對視了一眼。 為什么戴士南的話較從前更少? 他們都知道,因為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弱點。 他小心謹慎,但終會露出馬腳。 看來,此次的督軍壽宴至關重要,只是不知究竟會發生什么。 …… 翌日。 葉楚在房中坐著,天光漸暗,屋子里也昏沉了起來。 明晚就是陸督軍壽宴了。 陸淮去了督軍府一趟,現下應該已經快回來了。 房門被人敲響,很快,陸淮擰開了門把手。 葉楚抬眼看去:“有什么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