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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伴,就會來這家酒館。 一直喝酒喝到十二點,她便會離開。 老板也沒有家人,他寧愿守在酒館中,也不想待在無人的家中。 酒很快就送了上來,老板轉身走回吧臺。 罌粟點的酒都是烈酒。 酒倒入杯中,快滿到杯口時,罌粟才放下酒瓶。 她拿起酒杯,烈酒入口,冰涼萬分。 罌粟才剛喝完一杯酒,店里又來了人。 開門的聲音一響,那人走進店中。 罌粟不曾抬頭,她對其他的事情并不感興趣。 “蘇小姐!” 熟悉的聲音忽然而至,落進罌粟的耳中。 罌粟立即皺起了眉,那人又來了。 即使那人喚了罌粟一聲,但是她始終不理會。 腳步聲由遠及近,那人很快就走到了罌粟面前。 那人極為自然地坐在了罌粟的對面,像是個多年的老朋友。 罌粟放下酒杯,抬頭看向他。 那人目光澄澈,面容干凈。 他雖已經二十多歲了,但卻仍像一個少年。 他是清會的十二爺,已經追求她兩三年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甚至變本加厲,跟著她到處走。 無論罌粟身處何地,十二都能找到她。 罌粟警惕他另有目的,立即就對他做了調查,不過沒有發現異常。 十二驚喜地開口:“蘇小姐,真是巧啊。” 罌粟語氣平靜,眼前這人情緒激動,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欣喜,但是她完全不受影響。 “十二爺,有什么事嗎?” 十二沒有回答,而是避開了這個話題:“這些天,北平都下著大雪,著實有些冷。” 罌粟看了一眼,十二已經凍紅了耳朵,又皺了皺眉。 她最不喜此人的一點,就是他只會自說自話,根本就不會看人眼色。 十二關心道:“蘇小姐記得多穿幾件衣服,別著涼了。” 罌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神情漠然:“我的事不勞煩你費心。” 罌粟語氣帶著明顯的疏遠,但是十二卻恍若未覺,根本將其沒放在心上。 十二又對罌粟笑了笑:“蘇小姐說笑了,作為你的朋友,關心一句很正常。” 罌粟語氣淡淡:“我從沒說過我們是朋友。” 十二面不改色,繼續自己的話題:“今年我也是獨自一人,不知道是否能和蘇小姐一起過年?” 罌粟剛想拒絕,她忽的換了句話。 “那我們先來打個賭。”罌粟提議。 十二面露驚喜,罌粟頭一回同他主動說話。 十二立即點頭:“蘇小姐想賭什么?” 罌粟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緩緩開口。 “我們來比喝酒。” 頓了頓,罌粟又道:“若是你贏了,我便不趕你離開。” 十二一直望著罌粟,認真聽著。 聞言,他的眼睛一亮,仿佛四處是寂靜黑夜,卻隱隱有光閃爍。 燈光落下,十二的笑意愈發濃了,眼神干凈。 罌粟接著說:“若是你輸了,以后就再也不要糾纏我了。” 十二神色一暗,似乎在猶豫。 他又想和罌粟一起過年,又想繼續跟著罌粟。 十二艱難地開了口:“若是我輸了,明年我不會再跟著你。” 十二在心里補了一句,要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自然還會繼續跟著她。 罌粟原本不想答應,剛想拒絕,卻又止了聲。 在她眼中,十二的性格像個孩子,他不過是求一時新鮮。 罌粟應下:“好。” 罌粟問老板再要了一個酒杯,放在十二的面前。 十二的酒量不小,但是罌粟受到專業的訓練,自然又是不同。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入喉,空著的酒瓶放在桌旁。 時間久了,十二的眼睛已經通紅,但他仍舊帶著不甘心。 他強撐著,不愿就這么放棄。 罌粟卻越喝越清醒,為了訓練自己的酒量,她曾經在無數個深夜里喝醉,無人知道。 而今,罌粟不曾在任何人的面前喝醉過。 罌粟眼神清明,她放下了酒杯,不再繼續喝。 她知道十二爺快堅持不住了。 下一秒,十二徹底喝醉,靠在了桌子上。 罌粟停了片刻,就站起了身。 她隨手將一旁的衣服蓋在了十二身上。 罌粟走到吧臺前,和老板說了聲抱歉。 老板看向十二的方向,問罌粟:“你真的不管他了嗎?” 蘇小姐性子極冷,但那個男子卻堅持不懈。 老板頭一次看到有人對她這樣好,這對蘇小姐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吧。 罌粟清楚老板的意思:“他只是個孩子。” 老板有些遺憾。 罌粟最后看了一眼十二:“他應該很快就醒了,在那之前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 老板應下后,罌粟轉身離開了酒館。 待十二醒來,發現罌粟早就不在了。 …… 年后的某一日,陸淮很快就到葉公館來了。 陸淮接葉楚去了督軍府,陸世賢和陸宗霆都已經回上海。 陸宗霆并不多言,他不會干涉陸淮的感情生活。 陸世賢倒是極為滿意,沒想到他才離開上海一段時間,陸淮竟然就把葉楚帶回家了。 為了怕葉楚獨自一人過來尷尬,這頓晚餐,陸淮還請了沈九。 沈九來陸家用餐,自是高興,當然,他并不知道陸淮請他的原因。 葉楚到督軍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晚餐尚且沒有開始,陸淮將葉楚介紹給陸家眾人以后,便帶她離開了。 陸淮的借口充分,他說葉楚對督軍府不熟悉,要帶她四處看看。 葉楚隨陸淮離開了這幢房子,他們沿著道路走。日落時分,暮色沉沉,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緩緩跟著。 陸淮聲線淡淡:“你還是同我待在一起罷。” “他們會多問,想來你并不想應付這些。” 今生,葉楚還是頭一回和陸家人一起用晚餐。 葉楚雖清楚陸宗霆和陸世賢的性子,但并不清楚他們現在對她的想法。 她一邊走一邊思索,陸淮已經停下了步子。 葉楚沒有注意,撞上了他的背,她的動作一凝。 陸淮輕笑了一聲:“怎么這般不小心。” 陸淮轉過身來,輕輕撫摸了一下葉楚的臉,發現并無大礙后,他抓緊她的手。溫熱的感覺覆了上來,他領著她往里走。 這是督軍府的一座小樓,里面有室內.射擊場。 冬季寒風吹過,葉楚的臉卻一熱。她的手指環上,悄悄回握住陸淮的手。 葉楚并未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直到她同陸淮踏進射擊場,身后的門忽然關上。 屋內空間密閉,只留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