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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玄七,結束話題,便快步走回前堂,見玄七還在跪著,便走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顧那人還有些發怔,拉他起身向刑堂外走去。高戰也自內堂出來,示意放人。途經李守衛時,沈遙射出眼中一記殺氣,李守衛嚇得后退半步,差點栽倒。沈遙拉著玄七走回木屋。玄七跟著沈遙,頭腦有些發懵,路上陽光燦爛,在身上照出真實的溫度,耳邊鳥語,鼻尖花香,仿佛剛才身處陰森刑堂只是暗夜一夢,沈遙把他拉回了白天。等玄七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腕竟一直拉在沈遙手里。他趕忙轉動手腕想要從沈遙手中撤出,沈遙感到他的動作,先是故意緊緊了手,隨后很快松開,讓玄七撤了回去。沈遙停下腳步看向玄七,看到那人眼中既敬畏又感激、還有些內疚的神情。他笑了笑道,“干嘛這樣看著我?”玄七道,“沈公子為了我,暴露了秘密調查的身份,玄七實在愧疚。”說著眼睫微顫,模樣著實老實可愛。沈遙忽然很想伸手揉一揉玄七的腦袋,但他還是忍住了,道,“現在知道內疚了?剛才認罪的時候怎么這么爽快?我看你就是不相信我能證明你的清白。”“……”玄七眸色一黯,道,“玄七只是卑賤影衛,不敢給沈公子惹來麻煩,而且不過是挨幾鞭子,對玄七來說,也并非難事。”“唉,”沈遙終于忍不住伸手揉上了玄七的頭發,果不其然看到那人渾身一僵,露出吃驚的表情,“看起來呆呆笨笨的,救人的心倒是想的周全,就是完全不顧自己。”玄七看了眼沈遙,眼神中有被理解的感激,也有被埋怨的一絲委屈。沈遙覺得眼前的影衛雖然沉默寡言,但眼神卻越發好懂。“我本來也是準備亮出身份了,畢竟調查到了一個瓶頸,所以你完全不必多想。”沈遙安慰他道。“那玄七接下來要怎么配合公子調查?”玄七問。“你呀,傷還沒有養好,暫時不要亂跑,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幫忙的。”沈遙道。“玄七傷勢已經無妨,我之前受過更重的傷,都不會影響執行任務。”玄七趕忙道。“……”沈遙覺得玄七好像抓錯了重點,他正想再說什么,突然眼前一個黑影閃出。那一瞬間,沈遙覺得玄七的氣息驟然凜冽,一下把自己護在了身后。然而,那個黑影只是恭敬的單膝跪下,對沈遙道,“沈公子,屬下奉影主之命,請您去后山一趟。”黑衣黑發,表情木然,原來也是一名影衛。“好,你來帶路。”沈遙道。來人起身,玄七跟在沈遙后面,那人回頭道,“影主只讓沈公子一人前往,你且退下。”玄七面色一緊,沈遙道,“沒事,是你們影主找我,你不要違命,先回木屋吧。”沈遙向前走去,回頭一看,玄七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見自己回頭,他快速錯開目光,沈遙笑著對他揮了下手,忽覺心中某處變得柔軟起來。藏名山莊后山。沈遙跟著帶路的影衛,沿著綠樹蔥郁的山路走了一陣,視線忽然開闊,眼前出現一塊面積不算太大的圓形平地,對面是環形的峭壁,峭壁下方有一扇對開的雕花石門,影堂堂主薛封正站在石門前。見沈遙到來,薛封迎上幾步,道,“沈公子,薛某在此恭候多時了。”沈遙問,“薛堂主叫沈遙到此,是有什么事情嗎?”薛封揮手讓帶路的影衛退下,然后對沈遙道,“薛某得知沈公子是武林盟調查使,施伯仲之死有可能與魔教有關,所以,薛某想,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告訴公子,也想請公子看看能否幫忙調查。”“什么事?”沈遙見薛封神情躊躇而凝重,便料此事非同一般。薛封忽然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陸莊主在閉關時失蹤了!”“……!”沈遙瞪大了眼睛。“今日午飯時間剛到不久,我本在影堂處理公務,突然守衛的影衛來報,說莊主在沒有吩咐無需送飯的情況下,連續兩餐沒有開門。我趕到現場,叫門不應,便打開石門,發現前一日晚飯摔在石室門口的地上,而莊主已不見蹤影。”薛封一邊說一邊帶著沈遙來到峭壁下的石門邊,自懷中取出一塊雕花石牌,那花紋看起來和石門的雕花如初一脈,他將石牌嵌入門上雕花的一處凹陷處,石牌嚴絲合縫的卡了進去,薛封向內一推,就聽石門發出了“咔咔”的聲音,接著他取出石牌,用手將門一推,石門便被打開了。“莊主閉關時,石室內只有他一人,門外每日有四名影衛守護。一日三餐也是由影衛送來。一般如莊主沒有提前囑咐,到了飯點,影衛便會敲門送飯,莊主則會自己開門來接下飯菜,下一次送飯時,再把上次的碗筷收走。這石門從里、從外都可以關上,莊主可以從里面打開,在外面則只能通過這塊石牌打開。而石牌是莊主在閉關前交給我的,我一直收在身邊從未離身。”薛封一邊引沈遙進內,一邊向他解釋。沈遙進門一看,里面是一個約兩丈見方的空間,頭上是高高的頂,頂上鑿了數十個小小的孔,光線細細密密射入。石室四周擺著簡單物件,中間有一個偌大的白玉圓盤底座,有一層淡淡的白煙籠在其上。一進入石室,沈遙便覺渾身驟感寒意,眼下看到那白玉底座,便問,“這是寒冰玉吧?怪不得石室里這么冷。”薛封道,“正是,陸莊主練的乃是純陽內力,輔以寒冰玉,修習可事半功倍,故每隔幾年,他便會閉關修煉一段時間。”沈遙抱臂搓了搓,問,“晚飯掉在地上,說明莊主很可能是昨日晚飯時被劫走的。那當時守衛的影衛沒發現什么異常嗎?”“我已緊急審訊了昨日當值的四個影衛,四人竟然胡言亂語起來。”“胡言亂語?”沈遙問。“對,送飯的那個影衛說,昨晚莊主正常開門接過飯菜,并無什么異樣,要說特別,就是他在天空中看到了彩色的光芒。”“彩色的光芒?”“他說就像大片閃光的彩虹在天空劃過,等他回過神來,莊主已經關門進屋了。而守在四周的其他三個影衛,當時都隱身在靠近門邊的樹上,也說看到了彩色的光。當時幾人微微交流了兩句,只覺看到了自然奇觀,便沒有多想。”“昨晚我好想沒注意到天空竟有如此奇景。”沈遙道。“哼,只怕是四人守衛疏忽,串通的供詞!我已下令對四人嚴刑拷打,四人就算再嘴硬,也別想那么容易就能死得了!”薛封道。“那薛堂主問到什么新的線索了么?”沈遙問,聽到“嚴刑拷打”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