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點點頭。

    “養好身體，說好了要一起過至少五十年的，我很自私的，我不想死在你后面，失去愛人的痛苦，你來承受，我不要承受。”趙楷親吻她的手，“男人比女人脆弱多了，你要是有事，我也完了。”

    “不許胡說。”楊景櫻阻止他繼續亂說話。

    “答應我，不許再自責，不許再胡思亂想，好好養身體。”他看著她，眼中都是淚水。

    她含淚點頭，看著他身上的手術服：“手術沒事吧？”

    “張教授換我出來的，一個半月板的手術，張教授親自cao刀，估計病人都想不通了。”趙楷苦笑，“我手機鎖在抽屜里，不停地響，張教授做主砸了我的鎖才接到電話。”

    “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出了好幾萬的醫藥費給他兒子，他竟然……”楊景櫻恨恨地說道。

    “他恨你，他覺得他所有的不如意都是你造成的，很正常，同父同母的姐弟，jiejie漂亮優秀人生贏家，他自己又丑又胖，沒有工作啃老，兒子還得了先心，他的思想層次，是不會理解，他的失敗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會理解，他的失敗都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能想通，他就不會過得如此失敗了。”趙楷冷靜地說道，“老婆，你什么都別管了，相信我，一切交給我處理好嗎？”

    她點點頭，她做不到再給她侄子出醫藥費，但是她又有點狠不下心，交給他吧，不管他做什么決定，她都支持。

    楊華偉帶著汪濤來了，汪濤長嘆一聲：“小櫻，外婆再睿智，也不會想到你弟弟會沒人性到這個地步，我看過監控了，他先是正面看到你的，你的肚子那么明顯，他就是要把你打流產，繞到你背后對你下手的。”

    她木然地點點頭。

    “我沒什么要做的了，性質那么惡劣，三年跑不了了。”汪濤嘆氣，“我會和你姐夫一起施加壓力，快點審判，讓他早點服刑，看守所的時間抵刑期的，看守所條件比監獄好多了。”

    “小櫻，你放心，我找了我老板了，他會出面給檢察院施加壓力的，用最快的速度審判，派最厲害的檢察官。”楊華偉非常氣憤，氣到恨不得親手殺了楊華軍，更加氣自己沒能保護好他的meimei，他這樣的男人，對于自己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對于自己的無能，簡直氣得要發瘋。

    楊景櫻點點頭。

    “小櫻，撐著點。”汪濤握住她的手，“那么好的丈夫，那么好的公公婆婆，孩子以后會有的，沒事的。”

    楊景櫻反握住汪濤的手：“jiejie，我撐得住。”

    “我知道你不是軟弱的人，法律上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養好身體。”汪濤嘆道，“我還真沒想到，不搞刑事那么多年了，今天居然為了這個事情撿起來。”

    “jiejie，又要麻煩你了。”

    “麻煩什么，當年要不是外婆資助我，我能不能當上律師還不知道呢，自己人。”汪濤抱了抱她，轉頭對趙楷說，“小趙，照顧好她，別的事情交給我。”

    趙楷連連感謝汪濤。

    送走汪濤和楊華偉，趙楷陪著她，一步不離開，趙楷像平時一樣，跟她說說醫院的八卦，跟他說說他正在做的科研任務。

    過了會，公婆居然帶著老奶奶來了，楊景櫻一驚：“奶奶怎么來了？”

    “這種事情怎么瞞得過奶奶。”婆婆放下飯盒，扶老奶奶坐下。

    老奶奶握住她的手，語速非常緩慢：“小櫻，沒事的，別怕。”

    楊景櫻含著淚，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外婆，經歷歲月的老人，歷經滄桑的手握著她的手，讓她頓時充滿了勇氣。

    “孩子，別怕，都會過去的。”老奶奶輕輕地摸著她的手背，輕拍兩下，她是最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三年內喪子喪夫，她的這句“都會過去的”讓在場的人都流了眼淚。

    她真的好恨她弟弟，原本他們的孩子是治愈這一家傷口的最佳良藥，新生兒的哭聲會帶走這一家所有的陰霾，她弟弟的兩腳，把這一切都毀了。

    “你們都不知道，小楷的爸爸前頭，我還有個孩子的。”老奶奶突然說出的話讓大家都愣住了，確實，沒人知道這事。

    “你們想一想，我20歲就嫁給爺爺了，25歲才生了小楷的爸爸，我們那個年代的人，三年生兩個那才是正常的。”

    趙父趙母和趙楷都坐下，靜靜地聽奶奶講以前的事情。

    “我年輕的時候身體不好，貪涼，第一個孩子懷上了差點保不住，好容易保住了，年輕不懂事，不注意摔了一跤，也是五個月的時候，孩子掉了。”老奶奶帶著微笑，“我爸媽那時候怕我再也生不了了，把我給罵得呀，我也傷心，爺爺說沒事的，沒孩子就沒孩子了。”

    楊景櫻看了眼趙楷，趙楷握住她的手。

    “你看現在，我孫子都那么大了，現在比以前條件好多了，小楷自己也是醫生，小櫻，別怕，沒孩子也沒關系的，只要你好好的。”老奶奶微笑著，楊景櫻相信這話，公婆沒有孩子，老奶奶對婆婆毫無芥蒂，她相信家人絕不是空口安慰她。

    “聽奶奶的話，老人的話要好好聽著。”趙母張羅著，“mama煮了紅棗粥，當藥喝了，小月子一定要好好養好了，身體壞了，自己受苦。”

    楊景櫻聞到紅棗的味道就難受了，粥是微溫的，她閉上眼一口氣喝掉了。

    “小楷你陪著小櫻，晚上讓爸爸給你們送飯，mama明天早上再來。”趙母收拾好飯盒，留下給趙楷帶的飯，把給他們帶來的換洗衣服生活用品給她們，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夫妻。

    趙楷送老奶奶出去，扶奶奶上車，奶奶摸了摸趙楷的頭：“小楷，別怕，沒事的。”

    趙楷淚眼朦朧的，他記得很清楚，五歲時候父母車禍，全家人在搶救室外面，奶奶也是這樣抱著六神無主的他說“別怕，沒事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平時沉默寡言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老奶奶，如今成了家里的定海神針，有她在，他們都很安心。

    回到病房，楊景櫻拿著手機在打電話請假，電話那頭的常瑤當然非常震驚，趙楷聽到了幾句，不停安慰她讓她別管工作，好好養身體。

    掛了電話，趙楷抱住她，他知道她在同事眼里一向是光鮮亮麗的人生贏家，讓她面對同事們的噓寒問暖，她會很難承受。

    “我挺得住。”楊景櫻靠在他懷里，“只能面對，別無選擇。”

    “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在。”趙楷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睡一會好嗎？你現在就是要吃加睡。”

    她點點頭。

    趙楷安頓她躺下：“我等你睡著去師兄那里打個招呼，來了好幾次都沒去找他，順便去問問你弟弟兒子的情況，你有事就打我電話，三分鐘趕到。”

    楊景櫻點點頭。

    “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