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小寶貝兒、大寶貝兒、老寶貝兒，介然~~~介然介然~~~”

    綠燈亮了。周介然笑容未收，抽出右手，重新按上了方向盤。夏溪在車上時，他幾乎不會單手開車。

    夏溪問：“不生氣啦？”

    “生氣。”

    “額……那能彌補嗎……？”

    周介然掃她一眼，問：“會含嗎？”

    夏溪呆住：“……啥？”

    “會含嗎。”

    “……含啥？”

    “你說呢。”

    “……”夏溪扭著脖子，看著旁邊少爺，知道自己真的愛他，說：“……我試試。”

    “我記著。”

    周介然不再亂裝，夏溪又嘰嘰喳喳、講個不停。她不提尹律，只講了一些剛剛了解的前同事、前前同事們的近況，周介然聽著，時不時回應幾句，試圖進入她曾經的世界。

    到家已經過十一點。

    周介然給夏溪熬了碗醒酒湯，叫她喝下，為她掖好被子，說：“睡覺。”

    “你呢？”

    “還有一點工作。”

    “哦……”夏溪兩只眼睛烏溜溜地，“不是要……不是要……那個什么？”

    “饒不了。”周介然說，“不過你喝了酒，又上了一天班，先休息吧，明天再說。”

    “嗯。”夏溪從被子下伸出一只爪子，握住周介然手，“不知怎么回事……今晚，對于律師行業，我也堅定許多。”

    “嗯？”

    “最近我也時有迷茫。不過，本來是為別人尋找一些理由，在想明白、講出來以后，自己也是如釋重負。”她說了說自己想法，道，“為了曾經那份初心，我會一直堅持下去。”

    “嗯。”

    “介然，你想過轉行沒有？”

    “沒有，我不是那個性格。”

    “那你是什么性格？”

    周介然彎腰，吻了夏溪一下，“明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這輩子也不會再看別的東西。”

    “哦……哦。”夏溪知道，她自己也是周介然“想要的”，臉頰緋紅，死死捏著對方五指，又突發奇想，道，“介然，腦袋疼，你講個故事。”

    “故事？”

    “嗯。”

    “那，Uber CEO卡蘭尼克幾次創業的事。”

    “……我不要聽。”

    “那聽什么？”

    “就正常故事。”

    “叫Google Home講個？”Google Home，谷歌公司出的智能家居產品，可以對話。周介然還真的從來不看那些“正常故事”。

    “……不要！”夏溪要怒，“很簡單啊！就迪士尼電影那種，小桌子小椅子都有靈魂啥的。”

    “好吧。”周介然思索兩秒，“其實……我不喜歡看電影看電視。”

    “……嘎？”這是什么開頭？

    “不過，設計、建造、裝修這套房時，還是弄了家庭影院，還有乒乓、桌球、桌上足球桌上籃球、簡易高爾夫等東西，因為我也無法預測女主人會喜歡什么。”

    “……”

    “前面幾年，有時我看見那些從來沒有用過的東西，會覺得是不是多次一舉。然而……9月17號開始，我再也不懷疑。如果像你說的，小桌子小椅子都有靈魂之類，這幾個月應該過得挺開心的。以后也是。”

    “介然——”

    “無聊吧？我不會講。”

    夏溪搖頭：“不無聊啊。”

    “睡吧。”

    “好。”夏溪裹緊被子，輕輕闔上眼睛，片刻之后又道，“大寶貝兒。”

    “……”周介然用氣音一笑。

    “等你變成老寶貝兒。”

    “好。”

    在這樣的夜晚，夏溪覺得自己未來前所未有地清晰。

    各個方面，不論事業，還是感情。

    …………

    第二天，兩人沒有出門。

    上午，因為清臣集團鯤鵬建工三次庭審即將開始，二人就在家里又將證據仔仔細細梳理了遍。

    到了下午，打了兩個小時網球。夏溪會打，技術一般，周介然卻拿過全球業余網球比賽的前三名，不過夏溪把球抽到哪里都能回到一個讓她覺得比較舒服的位置。夏溪明白自己技術遠不如對方，不過，能將那個少爺溜得滿場飛奔，也很有趣。

    夏溪以為，溜了兩個小時，懲罰的事能輕一點。

    誰知沒有。

    打完網球，夏溪洗澡、沖汗，結果……就在噴頭下面，她“含”的技術從新手村直接到了25級，比網球進步得快多了。

    而后就被按在床上折騰。

    …………

    晚上吃過晚飯，夏溪正要開始找點東西玩兒，周介然便推開夏溪書房的門，又問：“等下忙嗎？”

    “不忙，有事？”

    “我的朋友，元琛，有事想要咨詢。”

    “哦哦！”夏溪一凜，“就是會在二級市場吃進清臣2%股票的那個元琛？”

    “對。”周介然說，“他父親有遠飛汽車公司，他自己有一個投資公司。”

    “恩恩，遠飛，知道。”原來是“元”字的諧音。

    “我剛知道，那老爺子……在幾天前車禍過世。”

    “……哎？”

    “那老爺子非常迷信，覺得自己身體很好，寫遺囑很不吉利。”

    “……麻煩了吧？”

    “對。”周介然說，“元琛父母早已離婚，他爸后來又娶一個，據說很美。后母帶著女兒出嫁，當時那個女兒8歲。結果紅顏薄命，后母40來歲患病，前年走的。”

    “哦……”

    周介然話還沒說完，門鈴便催命一般地響。

    于是夏溪終于是見到了傳說中的元琛。

    對方很高、很白，丹鳳眼，高鼻梁、紅嘴唇，長得有點妖孽，但是非常漂亮。

    不過，美人脾氣明顯不好。

    他說：“有個狗屎律師告訴我說，繼子女也有繼承權？？！！”

    “嗯——”夏溪輕輕靠在書房的桌子沿，抱著胳膊，“繼子女……其實就是繼女，今年多大？”

    “17！！！馬上18！！！”

    “他們住在一起？”

    “廢話。”元琛紅唇開啟，十分不耐，“我爸再婚，那個小孩兒8歲，還能打出去不成？”

    “……后來呢？”

    “那誰死后？當然也住在一起。”元琛再次拋出那句，“還能打出去不成？”

    “那么，她的教育、撫養費用，也是您父親出的？”

    “肯定啊！難道她自己掙錢？”

    “直到現在？”

    “廢話！”

    好暴躁……夏溪心里默默吐槽，還是笑：“抱歉，我也是狗屎律師——她的確要和您共同繼承您父親的遺產。法律規定，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養子女和有扶養關系的繼子女。”

    “繼子女？！憑什么？！”元琛“美目”圓睜，“當拖油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