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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方的權利,也沒有履行任何開發方的義務。” 她又邪魅一笑:“國祥建筑工程公司主張,“天發”拖欠4800萬,那就說明,國祥曾經得到部分款項!請出示這一部分往來單據,來看看之前是由誰來付款!如果,此前天發從未出現,自然沒有理由介入!” 喘一口氣:“還有,請出示結算文件。想要拿到工程款子,當然得有結算文件。可是,天發從未收到國祥發過來的任何結算文件。這是不是表明,國祥也很清楚支付工程款的一方應是上城?” 又頓了下:“還有,天發并未進行任何監督管理。如果需要付賬,天發怎么會不進行監督管理?這不符合邏輯!我這有個證據,來自涉案子項目的監理公司,可以證明,委托它們進行監理的上城而不是天發!” 一陣唇槍舌劍過后,輪到上城出示證據。 尹千秋還是那樣溫文爾雅,伸出手正了一下頸間領帶。 “……”空氣好像變得粘稠,夏溪呼吸幾乎凝滯。 尹千秋……會如何回擊?!會生生地咬掉自己幾塊血rou? 出乎夏溪意料,尹千秋——一反常態。 他……沒有否認上城應當承擔工程款的支付義務!!! 尹千秋居然將重點放在別處!!! 他說:“第一、國祥沒有能在約定期限完成,每拖延一日按工程造價的2%承擔違約責任……第二、結算文件當中大量報價與事實不相符,應由法院委托鑒定機構決定價款數額……第三、部分質量沒能達到約定標準……加在一起,正好4800萬。” 國祥律師當然不干,立即大聲嚷嚷回去:“沒有能在約定期限完成,那是因為國祥進場之后發現“三通一平”沒有得到完全解決,水電供給不足,不具施工條件!這是上城責任,會議都有紀要……至于報價與事實不相符,國祥在單價、在數量上面均無欺瞞,采購合同、付款記錄可以作證。還有質量沒能達到約定標準,簡直……簡直……一派胡言!國祥可以接受任何官方鑒定!” 尹千秋道:“當時,雖然“三通一平”沒有得到完全解決,但是,國祥應該可以先行處理部分項目……而結算文件上面,第11行、第12行,第21行、第22行,部分材料是從xx公司采購,單價明顯高于市價,請問原因?說到質量……” 夏溪聽著尹千秋列出的質量缺陷123456,呆了。 因為……有點過于吹毛求疵。 就連她都覺得,尹千秋尹律師的辯稱較……無力。 這不應該是尹律師講得出來的抗辯詞。 她了解尹律師,知道對方不接沒把握的案子。 夏溪心中隱隱感覺,現在這個抗辯方向……并不是尹律師一開始的方向。尹律師……在“交換證據”環節之前,恐怕都是想把“投機取巧做假合同”的天發宰上一刀、教訓一下的。 尹律師跟她不一樣。從與兄弟姐妹打官司的事情當中就能看出,尹律師對“真相如何”“應當如何”沒有那么固執,而是有點狡猾,教訓一下他認為該教訓的人。所以,他本來大概是想把4800的欠款甩1/3到2/3給天發的,叫天發追悔莫及、欲哭無淚。 那么,是什么原因叫他在原先有把握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改變策略,很費力地轉而尋找國祥工程上的問題?而且,還是邊邊角角、細細小小的問題? 難道……跟自己有關? 尹千秋,不愿意讓自己輸掉轉到天恒后的首個官司、影響未來發展?不愿意在自己主動離開諾言后來親自上課,告訴她“事實”也可以被推翻,摧毀她一直相信著的東西? 尹律師……現在還……有那種感情嗎。 夏溪腦子很亂,像有無數蟬蟲在鳴。 ………… 一次庭并不能解決這個案件,風sao法官宣布擇期再次庭審。 夏溪步子沉甸甸的,走出法院,看見周介然在微信里面問她:【在干什么?】 夏溪回道:【在想尹千秋尹律師。】 足足過了半分來鐘,夏溪才又收到消息:【你想尹千秋干什么。】 【不是不是!之前太忙!】夏溪連忙解釋,【天發、上城、國祥那個案子開庭……我甩鍋給尹律師,但尹律師卻沒有甩鍋給我……我覺得……他要輸……】 周介然回:【他要輸,挺好,別想太多,隨便他輸。】 夏溪:“…………” 又過了半分來鐘,周介然好像終于消了點氣:【晚上過來我家,我聽你講一講。】 ☆、第66章 內斗(五) 晚上, 夏溪到了周介然家。那位少爺又在工作,各類文件看得飛快。 夏溪伸出一個腦袋:“介然?”她很喜歡對方工作中的樣子,與平時不一樣,總有一股氣勢。 周介然抬眸:“過來。” “嗯。”夏溪蹭蹭地走過去, 站在周介然的皮椅椅背后面, 伸手在對方的黑發當中左右撥弄, 東瞅瞅西看看。 周介然笑問:“在干什么呢。” “唔,”夏溪實話實說,“看你每天忙成這樣, 有沒有長幾根白發。” 周介然又是淺淺地哼笑道:“沒有。” “好像還真沒有。” “我在這方面基因不錯,父親六十才有第一根白頭發, 母親直到現在還是烏黑烏黑。”聽著有點氣人,什么基因都好。 “哦……”夏溪說, “那我猜, 你也六十。” “不知道,”周介然隨后說道,“你盯著好了,看我什么時候會有第一根白頭發。五十歲、六十歲、七十歲, 還是別的。” 夏溪滿面通紅, 知道這話背后是一生的承諾, 訥訥地“噢”一聲,平日里的伶牙俐齒全不見了。 發現周介然的第一根白頭發,那個場景會是什么樣子的呢?是清晨醒來觀察仍在熟睡的他,還是平時無意看向忙忙碌碌的他, 還是晚上睡前凝望洗漱時候的他,還是…… “好了,”周介然回復了最后一封郵件,伸手輕輕關上電腦的顯示器,“說說庭審?” “嗯。”夏溪在周介然椅子旁邊地毯上邊輕輕坐下,“以前講過。我是天發律師,尹律師是上城律師。這次庭審,國祥知道項目真正的開發方上城資金緊張,死咬天發!我就當然不同意啦……出示多組證據,比如合同、郵件……我以為,尹律定然會把矛頭指向我們,誰知竟然沒有……他并沒有否認該由上城付款,而是提出國祥報價等有問題,不同意向國祥付那4800萬塊……” 周介然沉默片刻:“也許他是覺得,這樣更可能贏。” 夏溪搖頭,神色黯然:“應該不是……甩鍋更容易啊。”她的表情有些空茫,“我在諾言三年,看尹律師打了無數大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