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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各式各樣的鋪蓋卷,許多家屬選擇了在走廊過夜,時刻等待消息,時刻準(zhǔn)備簽字,其中大半衣衫凌亂、風(fēng)塵仆仆,只一看便知道定是遠(yuǎn)道而來。云京醫(yī)院神經(jīng)內(nèi)科全國第一,患者家屬隱約覺得到了這里便能好轉(zhuǎn),為此愿意千里迢迢跨省治療。 夏溪掃視一圈,看見掛念的人。周介然靠在墻上,雙手插兜,正在注視眼前地磚。那個家伙,不管在哪都是充滿魅力,不管在哪都是視線焦點。周介然沒有選擇在酒店等待消息,而是靜靜立在云京一院神經(jīng)內(nèi)科的ICU門外。 他的旁邊,除去助理,還站著一個夏溪并不認(rèn)識的人。夏溪沒有多想,以為也是清臣某個員工。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喚道:“周介然。” 周介然抬眼:“夏溪。” 夏溪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怎、怎么樣了?” “不是很好。”周介然用極其冷靜的語調(diào)講述著對他來說十分殘酷的事,“起先只是腦梗,于是常規(guī)溶栓,誰知他的血管壁比一般人脆弱,血栓開通之后,走向另外一個極端,腦出血。因為本就昏迷,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降下血壓之后做了微創(chuàng)手術(shù),還在觀察。” “哦……”夏溪抬頭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伸出手指,握住對方手腕,“做……做個手術(shù),就會變好。”其實夏溪根本不懂腦梗死,也不懂腦出血,只和別人一樣,以為自己往好處想,事情就真的會往好處走。 周介然沒有答話,用另一只手拍拍夏溪握住自己左手腕骨的手,反而在安撫女孩,幾秒之后才道:“我沒事,不要擔(dān)心。” “吃過晚餐了嗎?” “隨便對付了點。” “哦……” 周介然再次開口:“方才忘記介紹。夏溪,這是我的哥哥,周修然。大哥,這是我的……朋友,夏溪。” 夏溪這才想起,周介然還有個哥哥。奇怪,平時老在啰嗦“周家二少”“周家二少”,但是夏溪總是忘記周介然還有個哥哥!那個哥哥,存在感實在是低得有些離譜!夏溪估計,大部分人只知道周家二少叫周介然,根本不知道周家大少叫周修然。就連熟記“見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見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這句古文的夏溪都總是忘了,“介然”前面還有個“修然”。 不過,夏溪記性極好。她憑借自己看一兩遍法條便能牢牢記住的很強(qiáng)的記憶力,迅速翻找出了信息。老大周修然的一切都很普通,臉蛋普通,身材普通,學(xué)歷普通,才能普通,體育普通,文藝普通,掉在人堆里找不見——本科是在英國某不知名大學(xué),畢業(yè)后到清臣某分公司任職,業(yè)績不好,但也不壞,沒有什么成就,但也沒有什么敗績,還是那句話,沒有存在感實在是低得有些離譜。 夏溪抬眼看著周家大少,覺得傳言真是……一點沒錯。與周介然那種帥到刺眼的感覺很不同,周修然就是……長得大家都會覺得見過。臉是標(biāo)準(zhǔn)橢圓,嘴唇略厚,顏色較深,鼻梁不高不矮,單眼皮,小眼睛,不存在明顯優(yōu)點也不存在明顯缺點,沒有任何一處特別引人注目,不管是好的方向還是壞的方向。誰都看得出來,周家大少長得像父親,而周家二少長得像母親。 話說回來,一切都很普通又怎么樣?人家會投胎就夠了啊!周修然也沒有野心,就如一個平凡的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所謂“我是一顆螺絲釘,哪里需要哪里釘”,穩(wěn)定地工作,穩(wěn)定地生活,并無野心,也不搞事。周修然今年已經(jīng)37歲,比周介然足足大了8歲,可是對于父親傳位弟弟,好像也沒表露任何不滿——周國寧現(xiàn)在則是76歲,38歲那年當(dāng)上某大國企老總,娶到一位知名影星,39歲生周修然,接著又是忙于工作,47歲才生周介然,年過50才開始創(chuàng)業(yè)。 “您好。”夏溪主動伸手,落落大方。 “你好。”周修然回握,不過不失。 面對這種狀況,夏溪覺得不好說什么,也不知說什么,于是只是陪著,安安靜靜地等。她也倚住潔白的墻壁,小心翼翼靠著周介然身體,同時輕輕摟著對方手肘,幾根長發(fā)落在他的肩頭。周介然偏頭,對著夏溪一笑,又重新將目光釘在兩扇門上。 到了半夜一點,情況沒有好轉(zhuǎn)。 周介然對夏溪說道:“乖,回去睡覺。” “不,我在這待著。” “那你在這待著,我回去睡覺。” 夏溪:“…………” 周介然說:“我們既不可能一直盯著,也不可能學(xué)人在走廊休息。這樣,大哥,我和夏溪分別回家,你再盯下,明早九點我來接班,下午五點你再過來,明晚如果還是不醒,我值半夜1點到9點。”患者在ICU,隨時會有緊急情況,病區(qū)又大。 周介然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發(fā)布命令,周修然顯然也已經(jīng)習(xí)慣聽從命令,沒有任何異議,立即點頭:“去吧,多睡,不要光忙公司的事。” “知道。” 于是夏溪跟著周介然離開云京一院,同時得知,周介然不會回去自己別墅,而是要到父母家里,陪陪mama,因為對方肯定無法入眠。 夏溪用力擁抱對方,說:“有事一定打我電話。” “嗯。” “不要過于擔(dān)心,吉人自有天相。” “我倒不信這個。” “……”夏溪說,“我是在安慰。” “我知道。”周介然伸手整理幾下夏溪因為沒有注意儀容而略顯凌亂的黑長發(fā)。 “好的,叫助理開車,不要自己硬撐。” “我知道。” ………… 就這么著,周六周日兩天,夏溪常去醫(yī)院陪周介然。 因為突發(fā)事件,“給你兩周,慎重考慮,是否真的希望接受現(xiàn)在的這份感情,還有,是否真的想要面對未來的一切可能。兩周之后,我會問你答案”的承諾被迫延期——這不是好的交往時間,也不是好的交往地點。 然而,夏溪并不著急,她只希望周國寧能清醒過來。 周一,周國寧從ICU里出來,轉(zhuǎn)入一間高級病房。病房很大,有兩張床,還有沙發(fā)、茶幾、餐桌等等,不像病房,倒像賓館,可是想象,住在這里的患者要么有權(quán)要么有錢,雖然能住進(jìn)這里的患者不是輕傷就是重癥。 夏溪以為,轉(zhuǎn)入那間高級病房一定是個好的征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了呀。從死亡邊緣強(qiáng)拉回來,生命體征變得穩(wěn)定,就是好事,大大好事,畢竟此前那么兇險。 這樣一想,她體會到了“虛驚一場”四字的美妙。原來,世界上最好的詞,不是“喜從天降”,而是“虛驚一場”。曾經(jīng)那么刺鼻的醫(yī)院的味道,此時聞著竟然是有一些干凈、清新,宛如春天,被燒盡的野草又重新生出來。 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