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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打算?”“我不過去了,山路不方便,你帶著他們來云中寨吧——所謂的貨就是王鵬飛那一行人,忘了告訴你,我剛改變主意讓他們提前到今天上山來交易了。”滿房間人呼吸齊齊一頓。“……今天?”“是的,他們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到達棋局峰,你領他們上來云中寨,然后我會把工廠具體路線發給秦川,讓他帶王鵬飛從村寨出發到工廠來跟我匯合看貨。這次還是采用錢貨分離的方式來辦,交易完成后我們先趁夜下山,王鵬飛他們明天再說。”江停猛地扭頭望向呂局,后者正飛快給省公安廳發消息,同時嚴厲地做出三個字口型:“來、不、及!”“來得及么?”江停對著電話問,“等交易完成怎么說也得深夜了,你再從工廠那邊來找我,再摸黑下山……”黑桃K笑了起來。“來得及,”他就這么笑著說,“驗貨這種事,其實很快的。”幾名技偵滿頭大汗,黃興急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瘋狂沖江停打手勢:別掛!再等會!再拖一拖!江停道:“但是……”一言未盡,電話竟然被黑桃K輕輕松松地掛斷了。“cao!”黃興大罵出聲,呂局立刻問:“定位怎么樣了?范圍能確定多少?”追蹤機器咯吱咯吱吐出幾張紙,黃興食指用力點著給呂局看:“這深山老林的根本圈不出具體地點來!最后只能跟到這個半徑范圍內!媽的,那孫子反偵察經驗也太豐富了,能掐著點兒在我們抓到信號前一刻掛斷電話,在緬甸沒少被條子追吧?!”呂局瞇著老眼研究半天,冷哼一聲:“想多了,在緬甸是他追條子。”黃興一個勁抹他那光光大腦門上的冷汗,呂局招手叫來江停,問:“江隊有什么想法?”江停猶豫片刻,“……我不知道黑桃K為什么突然提前交易,但陣前變卦,不是個好兆頭。你們有多少警力可以布在棋局峰和云中寨?”呂局扶著老花鏡,從鏡片縫隙中望向省公安廳下來的那幾個人。“這個,這個事發真是太突然了……”開口那名處長有些眼熟,嚴峫打量他兩眼,認出了這位是在五零二制毒案里打過交道的老相識,好像是姓陳。陳處長臉上擋不住的為難,說:“這幾天我們摸不到毒販的大本營在哪,省廳警力基本都分散在整座瑤山各個重點懷疑地區了。如果毒販按計劃在明天進行交易的話,我們可以連夜調集特警防爆大隊圍剿云中寨——但現在王鵬飛突然提前到一個小時以后上山,哪怕現在立刻召集人手,恐怕都很難計劃周全哪。”呂局沉吟半晌,緩緩道:“江隊。”在場建寧市局的人都很熟悉這位老局長了,嚴峫原本屁股坐在桌子上,一聽這話的口氣,就突然從桌沿滑下地面,擰著濃密的眉頭要走上前。然而緊接著江停抬手攔住了他,說:“我明白。”嚴峫臉色陰沉地站住了腳步。“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總不能從天上變出一個團的武警部隊去強攻村寨吧——且不說擒賊先擒王,就算能把云中寨打下來,抓不到聞劭也是白搭。”呂局摘下老花鏡,一邊從口袋里掏出軟布來擦拭,一邊沉聲道:“依我看,目前最快的辦法是將計就計,江隊按聞劭的安排去棋局峰接上買家王鵬飛,我們的人暗地里緊隨其后,跟你們一道上云中寨。江隊跟秦川交接完后,爭取拿到聞劭發出的地下工廠路線圖,然后向指揮中心發出信號;只要能確定交易地址,我就跟老魏、老余親自帶特警趕過去,拿他一個現場。”省廳那位陳處沒吱聲,看表情明顯是默許了。呂局呼了口氣,又道:“嚴峫。”“……是。”“你負責帶人送江隊去棋局峰,就地埋伏等待王鵬飛,然后后暗中護送江隊上云中寨,沒問題吧?”嚴峫喉結劇烈聳動一下,才低沉道:“沒問題。”呂局點點頭,似乎對嚴峫的承諾還算放心,戴上了老花鏡,向周圍招招手。魏副局、余隊、黃興、陳處以及省廳的幾名領導都上前兩步,圍繞在技偵的大辦公桌四周。“吳吞、聞劭特大販毒集團在金三角及中緬邊境活躍長達十年之久,造成了難以估量的社會危害和人民損失,這次我們警方能把他圍在S省境內,是難得的天賜良機。你們都知道公安部及S省委對這次圍剿行動非常重視,無數雙眼睛正盯著咱們,只準成功不準失敗這些廢話也不用我多說了;不論是國家大義還是自身利害,這一層層的關系想必大家心里都明白。”呂局是個通透人,這一番話說得周圍鴉雀無聲。即便不扯那些正義凜然的大道理,在場的人也都各自有各自的現實需求:年輕一輩的警察想立功、想升銜、或者想為同袍報仇,老一輩人不愿意在臨退休的關口上落下憾恨,想保住日后身披國旗上路的榮耀。因此大家拼命的方向都非常一致,沒有任何人會在這時候怕死。“老魏,你跟余隊協同當地領導再做一次埋伏部署,我要跟劉廳打個電話做最后的通氣。時間不多了,”呂局看看手表,抬頭看向江停,一字字凝重而沉緩地道:“那就拜托你了,江隊。”所有目光望來,眾目睽睽之下,江停眉目冷硬如堅冰:“我知道。”叢林中三輛警車排列成行,隨著前進上下顛簸,荷槍實彈的特警分坐在后車廂兩側,緊繃的沉默浸透了每一寸空氣,沉沉壓在每個人的肺里。嚴峫腰間攜槍,穿上了防彈背心,中間那輛警車后視鏡里映著他沉郁的眉眼。江停從副駕駛略微回頭往后望去,只見馬翔和那幾名特警都沒往他們這邊看,才回過頭輕聲道:“待會提前幾百米把我放下來,免得被王鵬飛發現了。”嚴峫沒答言,一只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在江停耳邊摸索,碰到他耳廓內側那枚小小的紐扣聯絡器,苦澀地笑了聲。“笑什么?”“你猜這扣子是我從哪找來的?”江停愣了愣。“三春花樹。”嚴峫食指在他耳際輕輕一彈,說:“二手貨了。”江停這才恍然想起五零二制毒案里,由嚴峫親自臥底的那場緝毒行動——但他現在想起來,首先出現在腦海里的竟然不是案情線索或經驗總結,甚至不是任何驚心動魄的片段,而是他為了掩護嚴峫而在倉促中印下的那個隱秘的吻。江停眼底浮現出微許笑意,“你還隨身帶著呢?”“幸運符啊,多有意義。”嚴峫捏捏他耳尖:“雖然惡心了……點。”江停的笑意凝固在眼底:“啊?”嚴峫立刻說:“但我后來又用過好幾次,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