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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在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之間,右撇子,肢體力量比較……一般。”他思忖片刻,輕聲道:“……是個女人。”“茍利也是這么分析的。”嚴峫吃著方便面說,“胡偉勝的同伙也是個女人。”市局會議室窗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墻上的掛鐘時針悄無聲息指向十一。江停臉色有些疲憊,向后靠進扶手椅里,深深吐了口氣:“我們把案情從頭梳理一下。”馬翔喝了最后碗底兒的面湯,用案卷擋住半邊臉,小聲問韓小梅:“這人不是五零二晚上KTV里那個目擊者么,啥時候成嚴隊的私人顧問了,我只不過待在局里看監控幾天沒出外勤,怎么這世道就變天了呢?”“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離不開暴風圈也來不及逃。”韓小梅搖著頭唏噓道,“你這種沒對象的人就不要想去了解了。”馬翔:“誰說我沒對象?我有綾波麗,明日香,還有最可愛的初音女神……”“五月五號,即得知馮宇光死訊后,楚慈開始反復測試管制化學品如甲胺、鄰氯苯甲醛、以及其他一些甲醇類溶液,以上所有化學品都與合成冰毒有關。這種毫無意義的實驗持續到今天凌晨,不知出于何種目的,楚慈切斷電源及監控,偷來門卡,潛入了管制化學品倉庫。”江停話音止住,嚴峫插嘴道:“他可能是對化工廠這幾種管制化學品的溶液密度起了疑心,想要親自去查看儲存罐?”“……不,不是溶液密度,”江停輕聲說,“是剩余量。”馬翔拆開第二碗紅燒牛rou面,壓低聲音問:“你們說嚴哥臉上那恍然大悟的表情是真get了還是裝出來的?”高盼青緊張道:“吃你的面去!”“有些管制化學溶液密度極大,如果偷放原料后再補充進相同體積的其他輕密度液體,或者是水,那么水的比重輕,漂浮在儲存罐上方,位于底部的出料口就很難被人看出異常。同時,因為管制原料水溶性差,即便注入很多水,溶液本身的密度也幾乎不會改變;就算變了,在實驗檢測中也會被人當做是cao作誤差。”江停吸了口氣,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楚慈的cao作非常精確,可以說精確到了標尺的地步。所以他覺得這個不是誤差,開始懷疑有人利用在儲存罐中注水的手段,偷竊管制化學原料。”嚴峫聽得入了神,一口方便面卷在塑料叉上忘了吃:“不過學霸出于‘不關我的事,我只想畢業’或‘讓老子畢業,其他都好說’的心態,一直裝作什么都沒發現;直到五月四號他被帶來市局,知道了馮宇光的死訊……”“對。”江停說,“他隱約感覺馮宇光的死跟自己有關,因此有義務調查下去;或者純粹是擔心自己成為下一個。不過學霸的想法確實很難揣測,人心幽微,沒必要在這方面追根究底了。”嚴峫斜著眼睛瞅了江停一眼。江停:“怎么?”“沒什么,”嚴峫哼了聲,心說你這個學霸的想法也很難揣測好嗎。“……”江停狐疑道:“你到底對我有什么意見?”嚴峫拿起塑料叉唏哩呼嚕,含混不清道:“值班員年博文被楚慈打暈,說明楚慈跟綁匪并不是同時進入倉庫的,只是這兩撥人在鬼鬼祟祟作案的途中恰巧碰到了一起——初步可以確定綁匪是化工企業內部人員,保管處有巨大作案嫌疑,目前已經全員扣住突審了。哎,你覺得那個丁當會不會就是刁勇的同伙?”江停淡淡道:“我希望是,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但你不能逮著個女的就說人家有嫌疑,畢竟丁當并不算內部人員,丁家全家名下都沒有紅色凱美瑞,同時保管處還有七八名女性員工具備作案條件。”嚴峫拿著筆站在白板前,懷疑地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看人家漂亮就覺得人家肯定無辜啊。”江停詫異道:“她漂亮嗎?”“……”“我沒怎么注意。”江停微微一笑:“你記住的還挺多的。”嚴峫:“………………”韓小梅捂著臉,害羞道:“我沒眼看了。”“嚴哥你的鰻魚飯到了!”門外有人探頭叫道。江停在嚴峫“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的目光中款款起身,拿了鰻魚飯進來,鮮美的香氣登時勾得馬翔直了眼,伸長脖子向那只誘人的黑木飯盒望去。江停打開盒蓋看了眼,又看看馬翔,似乎感覺頗有意思,便問:“你想嘗嘗?”馬翔口水吸溜吸溜,搖著尾巴點頭。江停指指嚴峫:“眾生平等?”“哪兒能呢!”馬翔虔誠道,“我們是蕓蕓眾生,您是偶像大神,去他娘的平等!”這下所有人都變成了“快閉嘴吧我們沒眼看了”的表情,只有馬翔興高采烈得到了一整塊鰻魚,美滋滋就著方便面吃了。“刁勇交代了嗎?”江停慢條斯理地用鰻魚醬汁拌飯,一邊拌一邊問。有個北京的化學高材生在建寧地界被毒販綁架了,整個市局簡直忙翻了天,只有江停看上去似乎不那么急,偏偏他才是發現了關鍵線索的人——嚴峫在緊迫中又感覺到一絲荒誕的哭笑不得,想象不出江停以前作為支隊一把手,領導下屬時又是怎樣一種奇異的畫風。“沒有,咬死了什么都不說,逼急了就說大不了上刑場。”嚴峫苦笑道:“這些人可不是法盲,知道現在國家對販毒判死刑越來越放松了,以前50克必死,現在公斤級起步;大律師們再鬧一鬧,哪天國家廢除死刑了,我就建議所有的緝毒警都回家吃自己去,省得全家老小被毒販當人rou靶子打著玩兒。”江停摘下口罩,吃著飯,對他笑了笑:“你要不是這么嘴炮,早就升上一把手了。”他在嚴峫面前很少有這種單純而溫柔的神態——偽裝時不算。嚴峫微微一呆。“口供很重要。”緊接著江停繼續低頭吃飯,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阿綜跟幾個馬仔知道毒品來源渠道,刁勇直接跟制毒團伙有聯系,兩方面的急審都不能落下。楚慈已經失蹤近20個小時了,時間越拖,越兇多吉少。”所有線索都幾乎逼近了死路:范四被滅口,胡偉勝被滅口,掃毒行動泄露,根本沒抓住多少毒品實據;就算現在所有視偵都在徹夜偵查三春花事KTV的監控錄像,但從浩如煙海的監控中找到蛛絲馬跡,需要很多很多的人力和時間。楚慈等不起。這個被綁的年輕人,如果現在還沒死,那也只是因為他出眾的專業能力被毒販看中了。萬一他激怒毒販,就隨時隨地都有送命的風險。“我明白。”嚴峫抽了張紙巾抹嘴,掩飾什么情緒似的咳了聲,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