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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啟辰的歸期,下工回家,一打開門,只要看到家里的燈火都是驚喜。 簡啟辰是個適合結婚的對象。 像一個大家長,成熟穩重,只要在家,便能把家里的事情解決得有條不紊。 他的生活作息跟部隊里一樣,不論放假幾天,他都嚴格律己,每天天不亮就朝外鍛煉,鍛煉回來后正是她醒來起床的時間。 夏樹每次刷牙洗臉完,開水杯里已經被他倒滿了水。 他說:“起床后一定要養成喝一杯水的習慣,對身體好,還清腸胃。” 而夏樹被他養起來的這個習慣在他離開的第一年,便再也沒有了蹤影。 簡啟辰他還有一個部隊里發的大保溫杯,走到哪帶到哪,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不怕沒有熱水喝。 夏樹不喜歡喝水,他便逼著,“喝水對身體好。” 電話里常常可以聽到,他說:“你胃要是不舒服,多喝點熱水。” “肚子疼,多喝點熱水。” “發燒了?開水多喝點,在被子里捂汗。” 諸如此類,夏樹卻不是個熱心的妻子,不懂得如何主動去關心他。 簡啟辰沒辦法放假回家,每個月的工資都會準時地匯到她的卡上,若是哪個月夏樹沒收到他的工資了,她便知道他這個月準會回家了,當然事情總有意外,并不能次次如此,有失望有驚喜。 但他只要回家,他的工資也是如數交到她的手上, 這個時候瞥見她身上穿的舊衣服,他總會說:“衣服多去買幾件換著穿,不要擔心錢不夠,我能賺。” 夏樹是個女人,自然也愛美,想到要花他的工資,倒不如叫他去做個參考,順便給他自己也買兩套在家里穿。 在衣服店里的時候,問他哪件衣服好看,他哪件都說好看。 這個人有時候也有傳統悶sao的一面,只要見她試穿的衣服多露了點就皺眉頭,然后跟她強調:“喜歡就買,在家穿。” 兩個人在路上走著走著,他會忽然把她拎到了路里側。 見夏樹莫名其妙地看他。 他才說:“外面車多,危險。” 簡啟辰所有的衣服都是部隊里發的軍裝,高高的個子,健碩的體格,精神氣的劉平頭,天生的高鼻梁,被太陽曬出來的小麥色皮膚,老人家的白背心都能叫他給穿出特有的味道來。 夏樹常常看著他這一身好皮囊,都覺得自己是賺到了。 這人還有個小毛病,有著一身大肌rou卻是個怕癢的主兒,夏樹幾次不小心碰到他身上的癢癢rou,他也不說,硬是憋了一臉。 那個時候叫夏樹好笑得緊,后來她知道了,他的癢癢rou都快包含了整個上半身,叫她每次都想壞心眼地欺負他。 他是個行動派,卻不是個浪漫的男人,可往往在一些小事上都能捂熱了夏樹的心。 夏樹從小四肢都是冰冷的,冬天一到不穿一雙厚襪子都能冷到睡不著。 兩個人睡上的時間都不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觀察上的,只要他在家,睡前就得給她來一盆熱水泡上腳,后來他又不知道從哪里打聽來的,說姜水泡腳好,又給她煮姜水泡。 他沒在家,幾天一次的電話里,也總要問上一問:“昨晚上泡腳了沒有?晚上煮姜水了沒有?” 他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對未來充滿了激情,一知道夏樹懷孕了,面上不顯,心里卻是偷偷的樂,拿起筆桿子就計劃上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夏樹懷孕的時候特別喜歡吃重口味兒,這人有一點好,自己不喜歡吃,也會買來給她吃,默默陪著,有殼的主動給她剝著吃。 肚子大了,晚上吃完飯,都要拉著她去散一小時的步,“說是多運動以后好順產。” 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聽來的理論知識,說得頭頭道道。 有一次去了街上走,看到人家夫妻、情侶上電影院看電影,他也把她拉了去。 夏樹點的劇,恐怖血腥了點兒,他就開始說教:“你現在看這種電影是不對的,對孩子胎教不好,要是晚上做噩夢了怎么辦,又像前天晚上腳抽筋了怎么辦?” 結果,夏樹眼睜睜看著他點了一部文藝愛情片,一直到觀眾廳里哭倒了一片,簡啟辰都是懵逼的,屁/股險些坐不住,就差沒整個人把她直接扛出去。 沉著臉和她說:“我們下次要點個喜劇片看。” 夏樹問:“要是太好笑了,笑瘋了怎么辦?” 簡啟辰便蹙起了眉頭:“你現在是孕婦,心情還是要平和的好,等你生了,我再陪你來看。” 后來,他們再也沒有機會看第二場電影。 他們兩個人的婚姻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像極了老夫老妻才會有的生活,也許是距離產生美,時間都容不得他們有吵架的時候,因此他也常常愧疚,便越發地對她好了起來。 細想了一下,他們兩個人這一輩子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三個月,卻沒有想到也能留下這么多的回憶。 可是,自從他死了以后,她做的最多的,便是埋怨他。 埋怨他再也不能回家一次,給她暖被窩了,給她捂腳了。埋怨他連阿澤都來不及看一眼,就叫孩子沒有了爸爸。埋怨他讓阿澤讀書的時候叫其他孩子給欺負了,明明他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卻只能被人嘲笑沒有爸爸。埋怨他,叫她一個女人當爹又當媽,吃盡了苦頭才拉拔大兒子。 但是,不可否認,她記憶里的簡啟辰,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也許也會是一個爸爸。 然而這一切,已經遙不可及。 * * 再次睜開眼時,夏樹以為自己又有了一個新身份,卻沒有料到映入眼簾的是,自己不算陌生的泰和酒樓。 她就站在泰和酒樓的前面。 看著酒樓掛上了紅彩,門口的海報寫著四個大字“優惠酬賓”。 夏樹想,怪不得賓客絡繹不久,里頭rou眼可見的熱鬧,原來是酒樓在做活動啊。 可她不是應該被穿越使者帶回穿越站臺嗎?怎么還會回來,而且還是莫名站在這里? 腦海里冒出來這幾個疑問后,夏樹連忙低下頭查看自己身上的裝扮,很快確認出自己還附身在姚瑤的身上。 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她想到,她當時問穿越使者是要帶她離開小洋樓,還是要帶她回穿越站點的時候,他的回答是:“是,也不是。” 現在她憑空出現在這里,明擺著不是,他卻要回答得那么玄乎。 夏樹忍不住切了一聲。 忽然,一個混合在泰和酒樓嘈雜中的聲音,朝她喊道:“夏樹。” 夏樹聞聲猛然抬起頭,只見簡啟辰熟悉的身影從酒樓門口走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酒樓正在開展活動,他今天穿的衣服并不是自己之前見過的休閑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