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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那就叫姚瑤。” 夏樹笑著點頭,轉了半個身子看了看睡在余玲邊上嬰兒床的孩子,臉上露出柔軟的神情,向余玲問道:“你今天身體怎么樣?可有給孩子起名字了?” 當初夏樹生兒子簡澤的時候是順產,也許是兒子體貼她,倒沒有受多大的折磨,生完便能下地,那時候她沒有婆家也沒有娘家照顧,好在簡啟辰良心,請了幾天假來照顧她,但因為工作性質也不過短短一周,臨走前給她聘請了一個看著老實本分的嫂子來幫她坐月子。就是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嫂子是個偷兒。最后什么的還不是得她自己來,月子沒坐好,至今還落得月子病。 “我身子好多了。”余玲有些不好意思,“還沒給孩子起名呢,我們兩個都沒讀多少書,起不到什么好名字,中偉早上還在說要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大哥文化水平高,能起得好。” 夏樹伸手想逗逗嫩嫩的孩子,瞥見自己沒有洗的雙手,就又縮了回來。 聞言便淡淡說道:“那就叫蕓芝吧。” 這個名字還是當年余玲大著肚子的時候,去她那邊兩個人一起探討出來的,如果生的是女孩就叫蕓芝,男孩就叫云智,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余玲居然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夏樹有些意外。雖然因為曾霞的關系,余玲很希望自己能生個男孩,但夏樹知道,余玲從小受過重男輕女的苦,即便自己生的是女孩,她也會發自內心付出自己全部的母愛。 聽到夏樹說的,余玲臉上泛著驚喜:“蕓芝?可是草字頭的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里竟然一下子就冒出來這兩個字,而且還特別滿意。 夏樹唇角揚起,“是呀,當時你若是生的男孩,還可以取名叫云智呢,白云的云,智慧的智。” “真好聽!”余玲興奮地朝丈夫說道:“中偉,你聽到沒,我們不用問大哥啦,姚瑤起的就很好。” 黃中偉也高興:“你們說好就是好。” 夏樹喝了水,放下水杯,想了想問道:“醫生可有說你還要住在醫院多久?” 余玲開心的表情一下子頓住,垂下雙眼,嘴角不自覺地露出苦意,但還是笑道:“要是沒有什么事兒,我們想著明天早上就出院。” 余玲說出這話,黃中偉低下的臉龐都是羞愧。 夏樹知道他們這是身上的錢不夠住院花了,便說:“你們若是錢不夠的話,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余玲著急打斷了,“那哪行啊,我們錢夠,我就是覺得身體也沒啥毛病了,回家還能方便些。” 夏樹聞言也就不再勉強了,只是心里打定主意,離開醫院的時候要給余玲多續交兩天住院費。 兩人又隨意聊了兩句,就開始找不到話題說了。 瞥見余玲微微露出來的尷尬、懊惱神色,夏樹也知道自己忽然過來醫院看她是有些突兀了。 她其實心里,對于現在,是有好些疑問的。 夏樹的雙手握了握,想說的話并沒有停留多久,便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余玲,你還記得你的朋友夏樹嗎?” 心尖忽起的顫抖和她下垂的眼睫相呼應,眼底有著一絲微微的緊張感。 回到這個時期,對于這個時候起早貪黑還在賣小吃的自己,夏樹其實是有些膽怯回到過去的。 “夏樹?”余玲迷茫,“我沒有叫夏樹的朋友啊。” “什么?”夏樹猛然愣住,怎么會沒有……她和余玲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同一個村里的啊。 余玲看著她不太好的臉色,遲疑地說道:“是呀,姚瑤,你是不是記錯了?” 瞳孔里映著余玲不明就里的面容,夏樹動了動嘴唇才悶悶說道:“這樣啊,那應該是認錯了。” 難道是因為她的穿越?所以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了“夏樹”? 為自己找到答案后,夏樹的心底還是有些許不明所以的難過。 這個世界沒有了她夏樹,她的好朋友也不認識她夏樹。 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兒糟糕呢。 夏樹的腦子里閃過不甘心的念頭,想了想又接著問道:“那,那簡啟辰你認識嗎?” 她的丈夫簡啟辰,作為好朋友的余玲怎么可能不認識。 哪知道余玲仍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倒是夏樹身后的黃中偉笑著出聲,“辰哥啊,我認識啊。” 見妻子瞥來的疑惑視線,黃中偉又道:“你忘啦,他酒樓開業那天,我還去幫工過呢。” 余玲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鎮上的泰和酒樓就是他開的。” 他們夫妻兩個的對話,叫本來不甚在意的夏樹,耳朵里嗡嗡作響,腦袋里好像有個什么東西在拼命旋轉著。 他……怎么會……他不是死了嗎! 忽然,眼前仿佛看到了之前來醫院路上時——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夏樹瞳孔一震,右手的大拇指摳住了左手的手心,聲音里流淌著絲絲的顫抖:“簡啟辰他……不是軍人嗎?怎么能開酒樓呢?” 她的話叫黃中偉奇怪地瞅了她一眼,才猶豫著說:“姚瑤,你是不是……記錯了?辰哥沒參軍過啊。” 夏樹不敢置信喃喃而語:“沒有參軍過?這怎么可能呢……” “姚瑤?”余玲和黃中偉夫妻倆莫名其妙地相識了一眼,余玲眼里滿是擔憂:“姚瑤,你怎么了?” 她的聲音拉回了夏樹的思緒,夏樹勉強斂去臉上的神色,笑著說:“沒什么,那就是名字一樣,我認錯人了。” 是啊,也許他們說的,就不是同一個人呢。 “嗯,應該是這樣。”余玲不好說什么,便說起了其他:“姚瑤,你熱開水喝一杯吧,這天氣啊,怕是要起風了。” “不用了。”夏樹知道自己是再也坐不住了,便站起身來告辭;“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吧,下次再來看你們。” 余玲和黃中偉笑臉相送:“那你慢點啊。” 離開病房,夏樹沒有忘記去交費處給余玲續費。 匆匆走出醫院,外頭樹木搖曳,果然是起風了。 想到黃中偉和余玲說的泰和酒樓,夏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酒樓的存在,就是姚瑤也不知道,想來酒樓開業至今的時間并不長。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午飯。 “要不然,就去那家泰和酒樓吃吃看吧。”夏樹這樣對自己說。 于是重新招了一輛三輪車過來。 泰和酒樓離醫院不過兩三公里的路程。 制止三輪車師傅騎去泰和酒樓大門口,夏樹便在馬路對面下車了。 遠遠看著酒樓進出客人的大門,還沒有足夠心理準備的夏樹躊躇了半天,竟是不敢上前一步。 因為這樣的未知,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感覺到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