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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他成績差讀書沒用的話,丟下書本直接進了廠子打工,從小打心眼里就怵他媽。 現在被他媽一吼跟只鵪鶉似地慫得不行,下意識就覺得mama的話要聽。 而曾霞仍就不肯相信護士的話,就是認為他們要坑錢,死活不同意余玲剖腹產,“怎么可能生不出來,叫她順,我們要順!” 沒有家屬的同意,醫生也不敢貿然給剖了。 順的結果就是拖時間,產房里面余玲疼得撕心裂肺,不敢忤逆婆婆可她就是順不下來,身心都備受著折磨,已經幾近崩潰,用盡最后的力氣喊道:“中偉,媽……我要剖腹……剖啊……” 從產房里面傳出來的聲音不算大,卻能叫他們都清楚地聽到。 黃中偉唯唯諾諾,只敢拿眼求著他媽。 可是他媽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求助無門,他的眼睛這才發現般地看到站在一旁的大哥,忽然想到他媽平日里要說誰的話能聽得進去,必數他大哥啊。 這樣想著,黃中偉雙眼閃爍起濃烈的希望瞅向黃中博。 然而曾霞眼睛一瞪,中氣十足的聲音比他反應更快地朝產房吼了過去:“順——” 黃中偉喜出望外的表情瞬間凝固,緊接著灰暗下來,連同產房里面的聲音一起絕望地消沉下去。 只是,才過了沒一會兒,那護士又出來對他們說道:“產婦的情況不容樂觀,有出血跡象,再拖下去胎兒也會缺氧……家屬趕緊簽字剖腹產!” 曾霞一聽,叫喚了起來,“我們家金孫怎么樣了,醫生你一定要保住小的啊……” 她這是打算只要小孩的命而不顧大人的安危嗎? 夏樹并不意外曾霞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就是因為他們拒絕剖腹產,當年的余玲才會難產而不幸去世? 曾霞說出這樣的話,自然不止夏樹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因為rou眼可見,黃中偉的臉色剎那間白了起來。 而黃中博也下意識地朝夏樹望去,生怕她會直接把余玲的遭遇聯想成她的將來。 只見夏樹唇角彎起,帶著深深的寒意,朝他們走來,叫他思考要如何勸解他媽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夏樹大步走向黃家母子三人,比曾霞高出大半個頭的身影罩在她的面前。 曾霞橫著的眉眼有一瞬間的停滯,抬眼看見夏樹冷然的面容,立馬回想起不久前她的“瘋樣”,身體不自覺往后縮了一下。 接著聽到夏樹低沉著嗓音重重說道:“你們立刻馬上同意醫生剖腹產!” 曾霞腦袋往前噴了一句:“你算老幾,又不是叫你生,干什么聽你的。” “不同意是嗎?”夏樹邪氣一笑:“那好啊,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到你兒子的單位,說你兒子始亂終棄如何?” “你!”曾霞瞪著一雙眼皮下垂而渾濁的老眼,恨不得一口吃了夏樹。 “姚瑤!”黃中博則像是在做著噩夢,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姚瑤嘴里說出來的話。 眼前忽起的可怕氣場,連母親和大哥都被壓制住了,黃中偉自然更加不敢出聲,雖然里頭躺著的人是他的妻兒。 曾霞顫抖著嘴唇氣極了,想到夏樹連菜刀都敢拿了要砍死他們,不過是壞他兒子的事業,她哪有什么不敢的。 大兒子黃中博是曾霞這一生最大的驕傲,曾霞當然不敢輕舉妄動,權衡再三,終于同意了余玲的剖腹產手術。 簽完字,很快,余玲便剖腹產出了一個重達八斤五的女嬰,母女平安。 胖是胖了,可是這和大胖小子那可是天差地別啊。 曾霞大失所望,憤憤地說:“不中用的東西,老娘把你的肚子養那么大個頭,是叫你生丫頭的嗎?” 轉頭卻看到夏樹臉上泛起的喜色,曾霞整個人都憋屈爆了。 更別提走過去看看自己現今唯一的孫輩一眼,瞧著二兒子那小心翼翼抱著娃兒的傻樣兒,她滿臉嫌棄,只覺得二兒子沒出息得很,不過是生個賠錢貨有什么好高興的。 “生個丫頭片子連送終都不行有個鬼用!”丟下這句刻薄的話兒,曾霞拉著大兒子就想回家去。 他媽這話實屬難聽得很,還好沒有大聲囔囔,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了,黃中博顧及姚瑤在場,只能把他媽拉到旁邊說道:“媽,就算是個丫頭,也是咱們家的喜事,為了我們兄弟面子好看,你開心點唄。” “媽怎么高興得起來啊。”曾霞撇了撇嘴,大嘆了口氣,抓著大兒子的手懇切說道:“兒,你可要爭氣點給媽生個金孫抱啊!”而后想到什么似的,又趕緊道:“算了算了,姚瑤就是只不能下蛋的母雞,兒,你快快抓緊,另外找一個好的啊。” 黃中博拍了拍他媽的胳膊,無奈囑咐道:“媽,這話你可不許再說了啊。” “事實就是事實,還不讓說。”有了兒子的話,曾霞只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就說:“那咱們就回家去吧。” 黃中博則道:“媽,你自己先搭車回去,我還要和姚瑤好好談一談。” 曾霞頓時橫眉瞪眼,很是不悅地朝夏樹方向白了一眼,“還有什么好談的,這種瘋婆娘,你回家馬上休了她!” 黃中博知曉他媽難以說通,只好重重喝止了一聲,“媽!” 這才成功噎住了曾霞,曾霞消停地擺擺手,倍感委屈:“行行行,媽老了,管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媽這就自個兒回家去!” 黃中博把人送出醫院,“媽,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曾霞也是了解自己大兒子的性子的,知道他打定主意要和姚瑤談,自己勸不了,但不妨礙她擔憂啊,“兒啊,你可得離姚瑤遠點啊,她瘋起來可是要人命的啊。” “我知道,媽,你先回去吧。” “那媽可就回去了。”曾霞一步三回頭。 黃中博揮揮手,轉身折回醫院病房。 夏樹在病房里,一直等到余玲麻醉過了醒來,看著她那張熟悉的憔悴面孔,心里倍感復雜。 余玲睜開眼,看見丈夫的臉第一時間就著急地問道:“中偉,是男孩女孩?” 黃中偉面露憨笑:“是個胖乎乎的閨女。” “閨女啊。”余玲得知自己生的是女孩,長期處在婆婆壓力下的她便有些失望,只是不消片刻,松散下去的身體又緊張了起來,連忙問了丈夫一句,“媽呢?” 黃中偉想到一旁嬰兒床里是屬于自己小而脆弱的娃娃,臉上就掛上了父愛的神情,生男生女對他而言倒是不重要,只是他不敢反駁他媽而已。 “媽回去了,應該是給你做月子湯去了。” 余玲動了動嘴唇苦笑,并沒有接丈夫的話。 就算她生的是兒子,婆婆都不一定會對她和顏悅色,現在又怎么可能回去給她做月子湯呢?丈夫是妄癥了啊。 夏樹將一切看在眼里,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