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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到和程家做了這么多年親家,什么也沒撈過。爺爺去世前,把那些古董留給程安安,未必沒有補貼王家的意思。 畢竟程安安一個黃毛丫頭,爺爺再喜歡,能喜歡到什么程度?直接給王家東西,怕王蕓不收,拐個彎送到程安安手里,程安安總會照顧自己的mama。 程安安聽爺爺?shù)睦蠎?zhàn)友說起過mama:“老程很喜歡這個兒媳婦,為人正派,有她在程家,不怕兒子行差就錯。” 她哭的太慘,王蕓只好給meimei打電話,請meimei過來代為照顧女兒。她本人卻是必須要走了,畢竟明天就要開學,新學期第一課,她不能缺席。 在程安安的挽留下,外公留了下來。姨夫手藝很好,燒了一大桌子菜,程安安喜歡吃酸甜口,鬧著要他做糖醋排骨,他受不住小女孩磨,如她的愿做了。 外公并不過分溺愛孩子,教訓道:“你姨夫賣菜辛苦,少做幾道菜吃吃,營養(yǎng)均衡就好。他都給你做了清蒸排骨,你干嘛非要吃糖醋的?” 程安安夾一塊糖醋排骨放在嘴里,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像極了一只偷腥的貓,饕足又俏皮:“我只是撒了幾句嬌呀,姨夫自己不經(jīng)磨,怪我咯?” 許廣亮憨厚一笑:“不辛苦、不辛苦,我最喜歡安安這樣的小女孩了,給孩子做道菜有什么辛苦的?” 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前世他們擠在那間出租屋,只要小姨罵自己,都是姨夫站出來維護。這句話聽得她耳朵都快生繭子了,如今聽到還是會心下一熱。 程安安順著問:“這么喜歡女孩子,為什么不讓小姨生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氣氛變得十分凝滯。小姨和姨夫相對無言,最后還是外公說:“你小姨賣菜太辛苦,他們不敢要孩子。過幾年,等他們在城里安定下來,就好了。” 小姨不甘心呆在村子里,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帶姨夫出來闖蕩。可她小學畢業(yè),姨夫也是大字不識幾個,只能賺辛苦錢。那時只想著辛苦幾年,總會好的。 哪里想到外公忽然病倒,債臺高筑,現(xiàn)實不僅沒有變好,反而越來越差。小姨和姨夫居然一輩子都沒要孩子。 小姨常說:“安安就是我的孩子。”可程安安到底不是她親生的,她對小孩非常友善,常常請大院子里住的孩子吃糖葫蘆,有時候還會看著小孩子發(fā)呆。 年輕時沒要孩子,等想要的時候,身體跟不上,再也懷不上了,大概是小姨上輩子最大的遺憾。盡管她并沒有掛在嘴上,但看著小孩時眼里的渴望做不了假。 小姨想活躍一下氣氛,便逗程安安:“小姨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對安安不親了,安安會哭鼻子的。” 換成尋常小孩子,情緒會被小姨帶著走,程安安卻搖頭,帶她暢想:“小姨生了寶寶,我會和小姨一起寵他。姨夫喜歡他,外公喜歡他,我媽也喜歡他,他會是全家人的寶貝。” 小姨王芳比mama小八歲,今年二十六了。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孩子,可心里還是想當mama的,只是生性好強,不想讓孩子和她一樣過苦日子,打算等家里條件好了,再生寶寶。 程安安扒拉著碗里的米飯,并不吃,轉而說起程家的店面:“爺爺留下好幾個商鋪,爸爸嫌辛苦,盤給別人,每月收利。有一家超市,位置還不錯,不如小姨來做吧?” 外公敲敲桌子,打斷她:“瞎說什么呢?那是程家留給你爸的,怎么能給你小姨?” 程安安辯解:“爸爸今天說把店鋪給我了呀!還有這套房子,都是我的啦。小姨和姨夫搬進來住好不好?聽說八中食堂好難吃的,難道要我以后在外面買飯吃嗎?多不健康啊!” 外公取笑她把姨夫當廚子使喚,小姨卻有幾分意動:“你爸真的把店面給你了?” 聽到小姨的話,外公急了。童言無忌,程安安說什么都可以,那是孩子的一份心意,但小女兒要是動了念頭,想貪程家的家業(yè),他絕對不允許。 “王芳!”外公怒道,正要開口指責,卻見到程安安起身,推開椅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跪得實打實,聲音聽得旁人rou痛。 姨夫連忙上前,想要扶她起來:“安安,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要跪?” 程安安拒絕了他的好意,后背挺得發(fā)直:“程家現(xiàn)在什么樣子,你們也看到了。爺爺奶奶如果泉下有知,知道爸爸帶一個狐貍精進家門,把老婆孩子趕出去,還不知道要氣成什么樣子。mama對爸爸失望,不肯見他,也懶得和他掰扯家產(chǎn),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家落在狐貍精手里!” 外公神色凝重,質(zhì)疑道:“誰教你說這些的?”他瞪向王芳:“你和她說的?” 王芳大呼冤枉,她確實說了一些程達山的壞話,可那是為了讓安安分清好壞。程家條件好,她怕安安要跟爸爸,jiejie不能沒有這個女兒。至于程家的家業(yè),拜托,如果不是聽安安說,她哪里知道程家有這個超市啊! 程安安砰砰砰地磕著響頭:“沒有人教我,昨夜我做了個噩夢,夢到外公得了重病,家里湊不出錢,我來找爸爸拿錢,姓楊的狐貍精把我打了出去。她憑什么打我?我是程家的子孫,爺爺說的明明白白,那批古董就是留給我的!我為什么不能用它給外公看病?” 那大概真的是個噩夢,她才會把頭都磕出血來。小姨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許她再跪下去了,強行拽她起來:“安安,別怕,夢里都是反的。”可又想到,爹如果得了病,王家如今確實拿不出錢,心下凄惶。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程安安這個孩子,心思到底是有多重,才會夢到這些?聯(lián)想到她昨晚不肯睡,拉著自己說些有的沒的,外公那句:“我就是死也不用程達山的錢看病!”終究是咽了下去,出口時換成了:“你想怎么做?” 外公松口,程安安當即笑靨如花:“之前爸爸說要給我家產(chǎn),姓楊的裝作肚子痛,臨走時看我的眼神好兇,像是要吃了我一樣,以后還不知道要怎么對付我!我好害怕,小姨搬過來和我住呀,姨夫長得壯,有姨夫保護我,我就不怕她啦!” 楊秀敏壓根沒把程安安一個小孩子放在眼里,怎么會兇她?當然是程安安自己編的。為了讓家人意識到這個女人的惡毒,她愿意說謊。 她笑容太明媚,一點沒有怕的意思。許廣亮卻沒把這當玩笑話,十分擔憂,拍著胸脯保證:“姨夫送你上下學,絕對不讓她動你。” 外公算是看明白了,程安安幾句話的功夫,就能讓女婿對她言聽計從。人是聰明,可心思不能歪,他道:“楊秀敏懷著你弟弟meimei,你爸也是擔心孩子。” 程安安翻個白眼:“從狐貍精肚子里爬出來的弟弟meimei,我可不認!”她轉身,笑嘻嘻地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