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當做了草稿，這里一撇那里一捺的，中間還要帶著時輕時重的波浪線，搖了搖頭，就順手從程梓牧胳膊下掏了出來，熟練的寫了起來

“唐宋，來我辦公室一趟”不知什么時候起，走了的班主任又回來了，還是站在那個窗口

“哦，好的”撂下手中的筆，合上抄的差不多的額筆記本，邊走邊在想班主任找他有什么事，正要跨出門檻時，被坐在第一排的英語課代表給拉住了

“班長，幫我把作業本帶給許老師吧，我懶得跑了”還沒答應呢，某人就又裝死尸了

只好抱起了那一大摞作業本，才匆匆地走進了辦公室，瞅著英語老師沒在，大概在隔壁班上課吧，便直接把本子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剛要撤到班主任那里，又被數學老師抓住了

“哎呀呀，唐宋啊，年輕就是好啊，你看你，多精神，到了我這個年紀，別說12點了，就是8點我也哈欠連天啊，昨天晚上喲，硬是2點都沒敢睡覺，這把老骨頭受不了咯”說的很大聲，像是故意說給誰聽似的

唐宋實在不明白數學老師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他們補課的確是到12點，可是補得明明就是語文課，怎么就扯到他的睡眠了？也就不答話，只想翻白眼

“唐宋，給我過來！”

那邊的班主任火氣貌似不小，唐宋也就顧不得旁邊這位了，急忙跑過去

“老師”

“嗯，等我一下”只見班主任惡狠狠的瞪了眼數學老師，就低著頭數著什么東西，過了會兒才抬起頭來“這是升學調查表，你拿到班上發一下，一人一張，要求用黑色筆寫，盡量保持表面整潔，不要亂涂亂改，想好了再填，讓他們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根據自身實際來，明天早上交上來”

“哦，好的”接過表格“老師，沒事我出去了”

“嗯…對了，你第一志愿填一中，老師對你很有信心，不會落選的”

S市的中考志愿是有點另類的，因為市教育局注重教學質量，所以每所中學招收的人數都是有限的，這就決定了學生們填志愿必須謹慎，分數達到第一志愿的，根據在市里排名進入報考的第一志愿學校，直到人數達標為止，分數未達到第一志愿卻達到第二志愿的，必須等第二志愿學校錄取完首選他們學校的學生，再根據市里排名進行篩選，這樣的話，學生們一般都會根據自身情況填選第一志愿，否則很可能考到第二志愿的分數卻被第三志愿或是更差的學校錄取

“嗯，老師，去年一中的統招線和達標線分別是多少？”

“統招線是710，達標線好像是670吧”

……

“你放心，你成績一直很穩從來沒下過730，中考試卷沒有學校模擬卷那么難，你只管填就是，肯定是能考上的”

方越見自己的學生聽完分數后不說話，面露難色，以為是畏怯了，又說了一些鼓勵的話，他哪里知道唐宋心思

“恩恩，知道的，老師，我先走了”

心不在焉的出了辦公室，670？梓牧自從被自己教訓了一頓后，一直都很用功，成績長進了不少，這段時間再幫他惡補下，應該能過的吧，這樣想著，腳步也加快起來，前腳剛踏進班門口，下課鈴就響了起來，裝死的某些動物們開始蠢蠢欲動，發了調查表，說明了要求，就急不可耐的朝程梓牧走過去，也不知道自己干著急什么，反正他肯定是會先問自己的吧，果不其然

“哥，你說我第一志愿填二中好還是松林中學好？”

S市里除了一中，另外兩所比較有實力的中學，二中是公家的，性質與一中相同，只是沒有一中的師資力量，高考錄取率稍微差點，松林中學是近幾年成立的私立中學，幕后的老板財大氣粗，不僅請來全國級的老師，連學校都裝扮的郁郁蔥蔥，環境非常好，教學水平自然是好的，只是在郊區，交通很不方便，學費又比其他高中高出許多，所以即使分數的限制不是很大，但也沒有太多好的生源

“你怎么不填一中？”

程梓牧聽唐宋這么水說，給了個大大的白眼，轉過身繼續盯著調查表發呆，唐宋急了，抓住程梓牧的胳膊

“我說真的，你填一中”

看見唐宋一臉的認真，程梓牧知道不是開玩笑了

“可是….”還是猶豫不決，不是他沒上進心，的確資質就擺在那里，他不像唐宋，一個理論老師稍微點撥一下就完全掌握，他現在中上等的成績是靠拼出來的，很多東西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練習才能熟記，一中是全市最好的中學，每年進去的至少是市里排名前3000名的，他一個在學校排名100-200不定的人，哪里會有把握？

唐宋也知道他這樣說讓程梓牧很為難，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放軟口氣

“沒關系，這只是調查表，真正的志愿等模擬考結束后才填的”饒是他這樣，程梓牧還是擔憂的，調查表填了是要交到市教育局的，各個高校會根據調查表和教育局給的范圍來決定今年的錄取人數，很有可能就影響到以后的入學

“哥，我真的行嗎？“

“當然行，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我最相信的就是哥了，我只是對自己沒信心，那我回去跟爸媽商量一下”

“嗯”終于說服了當事人了，這才坐了下來

唐宋是鐵了心的，不想這樣逼他，只是不得不逼他，若是他真的去了二中或松林，自己去了一中，恐怕以后見面就難了吧，一中在城市的東面，封閉式教學，一個月只有一天假，是在月末，二中在城市的南面，離家算是最近的，也是封閉式的，放假是在月中，松林更甚，不僅封閉式，還兩個月才放一次假，只是多放一天而已，連探望都是不允許的，除非真的有特殊情況，學校的競爭比學生之間更為慘烈。高中三年是自己與他朝夕暮處最后的時光，大學是不可能的，自己定會考上偏向理科的Z大，而他只會選擇注重文科的Y大，即使相隔不遠，也不能兩邊亂躥，況且那時候，他身邊也要出現不一樣的存在，總不能打著哥哥的旗號糾纏他一輩子，這些他比誰都清楚，所以，梓牧，你一定要考上一中。

第二天收調查表的時候，程梓牧自然填的是一中，昨天晚上兩家父母特意湊在一起商討了下，唐宋早知道會這樣，連說辭都準備好了，所以程若凡和肖芳說填二中的機會都沒有，滿意的接過表格，剩下的自然清晰明了

☆、當頭一棒

時間像上了發條的鐘表，吵雜而安靜的流逝著，唐宋每天晚上都要幫程梓牧補習到很晚，上課狠著心用力捏程梓牧的手指，以防止他睡著，就連下課十分鐘，也要看著他把筆記抄完，騎車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