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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看……傻瓜……“凝兒……”身子一輕,落入一個更溫暖的所在。江晚亭伸手覆在他身上,額頭、雙眉、臉頰、脖頸,到每一根手指、腳踝、雙足……眼中的悔與痛抹殺了一切光彩。星星點點的吻如瀑落下,不帶任何邪念,好似懺悔的信徒拜謁神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楚凝任他在自己身上流連。那些吻,雨絲般落入心湖,點開個個漣漪,一圈又一圈。原來自己的那些傷,已愈合的、最最細微的,一絲一毫他都記得。可是……“我要走了。”身上的動作戛然而止,江晚亭半晌抬起頭,了然般笑笑:“是該走了,待回京述了職,我們回竹州看看,然后如果你高興,我們在梨州買座宅子……'本就勉強的笑容在他那喟嘆般死寂的眼光下逐漸凝固,“我們……我們……凝兒,你要離……開我?”楚凝點頭,感到環在身上的手臂猛地緊了,耳邊呢喃沉痛地溫柔:“凝兒……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但,我當時就后悔了……兩個月來,我每天都在恨自己,這么卑劣,連早一刻踏平漠北救你都做不到……凝兒,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你要怎樣對我都好,但不要離開我,不要……”似乎因為長久得不到答復,身后人話聲都散亂起來。楚凝轉過身,認真看著江晚亭,溫雅淡泊的墨玉雙眸打碎成一片惶恐。嘆口氣,手指輕輕撫上他眼底濃重的倦色。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晚亭。”“晚亭。”見被喚到的人為那個稱呼怔住,頗有點凄涼地笑笑:“你還是不明白。我并不怨你送我去北鮮,也并非無感于你待我之情。楚凝雖三尺微命,一介伶人,卻也終是須眉。我雖非仁人志士,談不上為國拋頭顱灑熱血,但繼許了你,也該替你分憂解難,共同擔當。只是,你不該闡明心跡后再做戲匡我。我知你怕我恨你,只是我繼應了你,你便該信我。如此一分分算計,未免叫人心寒。”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只覺喉嚨疼的猶如刀割。方想起頸上還被自己刎過一劍,只因無力偏了些許才殘得一條命來。咳了咳正待苦笑,一杯水卻已遞至唇邊。瞥一眼江晚亭,后者垂著眸,黑瞳中映出杯中一片茶葉,載沉載浮似悠悠秋千索。抿著唇,就著他的手一點點啜著,每咽下一口胸中就是一陣扯痛。江晚亭見他微顰了眉,知道難過,欲幫他揉揉胸口,卻觸著一片傷痕斑駁。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僵在半途。那模樣落到楚凝眼中印成一種傷痛直傳到左邊胸肋。那個修竹淇水樣的人,絕不適合這樣絕望的表情。楚凝知道,若是他不說些什么,只是悔痛自責,便足以讓他窒息。自己到現在也會心疼呵……終究是凡人。艱難的抬起手,扶上他的,慢慢放在身側:“沒事的,都過去了。”“是……都過去了,以后有我,有我。”聽到那人嘴里講出的癡言,楚凝亦是唏噓,順著他的手臂由著他抱進懷里,盡力揚起裹著繃布的脖頸在江晚亭耳邊留下一抹淡淡的風:“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枉道情癡應慚(中)“楚公子,江大人待你用情頗深,加之公子重傷未愈,于情于理,公子該留下來。”楚凝斜一眼永遠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的賀循之,嘴角一裂,笑開。一度以為再見到這個人自己的怒氣必定勢如破竹,誰料竟會平靜如斯。看到他難得訝了一訝,竟有了談天的念頭,索性在階上坐下——為方便他走動恢復,行府一切地面都鋪了厚厚的地毯。“賀先生,你我都知彼此底細,便不必打圈子了。”“賀家六代忠良,賀先生此生也必窮心輔佐我朝,其間碧血丹心令人敬佩。”“但自古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不知賀先生是否有閑聽我這不才小民訴訴身世?畢竟你我也算淵源頗深。”“先生應記得,許多年前,先生曾獻過一計,使先帝英名大盛,代價,不過是一個和親女子生生挑死在刀尖上。不過是個還未留頭的孩子家破人亡、流落梨園。”“都怪那個女子,生錯了時間、地點,生錯了性情,又愛錯了人。”“也怪我,投錯了胎,又太愚笨,不能七歲成仁。”“經歷了那些變故,心本是冷了,還該感謝先生,叫個好溫柔的大人一點點用情意侵蝕,硬撐著再次打開,縱使又是鏡花水月,也賞了好一番良辰美景。”“也該感謝先生,叫我寫完了那出戲,還唱到了漠北。”“多謝……”“可是我也會難過啊……”“我也會很想生父娘親……”“我愛戲,小時候學戲拉筋骨也很辛苦啊……”“處處受人輕賤也不是一開始便不在意……”“好容易決定相信卻又遭一次踐踏的滋味不舒服。”“在北鮮被變著花樣折磨也很痛很痛……”“很多時候,真的很難過很難過……”本是刻意的示弱,到后來卻一發不可收拾。楚凝一錯不錯的看著臉色愈發黯下來的賀循之,一笑泯恩仇般道:“這么久了,我很累了,所以,放過我罷!”良久,賀循之錯了錯身,拱手:“楚公子,保重。”三月班師,圣上念江晚亭平南掃北謀奇功偉,特賜梨州竹州為其治下,封“遙王”,為開國以來第一位異姓王。同年,查明吏部尚書茍同梨州劣紳徐氏偷授官職流毒無窮,故吏部尚書革職查辦,徐氏抄家發配。因新科探花寧無儔揭舉監察有功,繼任吏部尚書。三元及第才千頃,一品當朝祿萬鐘。“公子,吏部尚書來訪。”流云話音還未落,便聽到重重的腳步聲。“遙王,別來可好?”冷冰冰的聲音,壓不住漏出一二絲沖天惱意。來人五官尚有薄薄稚氣,身材倒拔高了許多,瘦瘦的身子裹在寬大官服中,顯出少年人的清韌。“儔……兒?”江晚亭看清來人,胸口如遭錘擊。這幾天,他從未有夜好眠。一閉眼,那個人兒的面容便清清晰晰地浮現。他微蹙的眉、他總是帶著疏離的笑,他吐出驚艷唱詞的失了血色的唇……白日呢?上京受封,朝天子、面百官,膝下的玉階曾被他的血染得妖艷,天威俊才曾為他自慚汗顏。他的一顰一笑,曾暗自描畫過無數遍,刻骨銘心般清晰。夢中千思萬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