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努力夠到可以看到他眼睛的高度。 最后,輕輕地一吻。 功一,晚安。 待到七月回過神來時,旁邊的有明功一滿臉驚慌的表情,像是剛被人凌遲還是被怎么樣過。 “我只是想說,你漏了一句晚安。”功一好不容易恢復了神色,他連忙轉(zhuǎn)過身去,慢慢地笑了起來。 修長的手指在眼睛的輪廓附近游走。想到剛才的那一幕,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絲淺淡的甜蜜,如蜻蜓點水般的甜蜜。 令他沒想到的是,七月居然主動“非禮”了他。 她剛才在黑暗里一點一點靠近,如同一個勇士一般。然后,她吻了他的眼睛。 “原來如此啊。”是她會錯意了呢。難得的大膽,誤打誤撞。七月心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轉(zhuǎn)過身,將自己整個人蒙進了被子里。傳出來的聲音甕聲甕氣地,讓功一忍俊不禁。“我困了,晚安啦。” 他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的,被七月這么一堵,便沉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更深,月光漸漸暗淡。功一轉(zhuǎn)了個身,看著七月的背影,笑得一臉孩子氣。 他在心里默默地說:“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就是你,我還是……很喜歡你。” ———— 第二天的行程被排的滿滿當當?shù)摹?/br> 從城市巴士上下來,七月看到站牌上的“銀閣寺道”,心中不免激動。 抬頭看天空,高闊的藍天點綴著輕渺的白云,與不遠處的櫻花盛景相映成趣。 通往銀閣寺的路途中,有一條特別的路。那是一條長約兩公里的石板小路。它棲于東山山麓旁,兩邊坐落著一些古剎神社,清澈的溪水從旁邊緩緩流淌而過。小溪旁櫻花盛開,一片粉色的海洋,時常讓人誤以為落入了某個桃花源。 “這條路啊,據(jù)說是當年京都大學哲學教授常來散步冥想、思考人生的地方呢。”功一停了下來,笑著指著路邊的一塊寫有字的大石頭,對七月說,“喏,你看,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哲學之道。” 印刻進石頭里的字,遒勁有力。 七月忽然深沉起來,問他:“我很好奇,走在這樣一條路上,眼里映著成排的關雪櫻,周邊圍繞著歷史與現(xiàn)今的時空交錯,你在想些什么?” 這條路啊,不是特別長,兩個人慢慢悠悠地走了三十來分鐘,這會兒快要到目的地了,七月有些意猶未盡。 她放慢了步調(diào),又問了一次功一剛才的問題。 “你先說吧。”功一耍賴,褐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 七月做了個深呼吸,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說:“嗯啊,我在想——” 話說這里,被卡在了喉嚨里。胸中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七月敗下陣來,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思考什么人生問題,就在看風景而已。這里真的很漂亮。” 其實呢,她是想說,她在想他們的未來,未來的人生。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旅行,欣賞著美不勝收的風景,感受著自然的魅力,是一件人生樂事,也是人生幸事。她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夠這么幸運,能和他看夠更多更美的風景。 可是,好像光是遇見他,就花光了她所有的運氣吧。 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這樣突然按下了悲傷的開關,七月恨不得要切入可憐模式了。 功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臉寵溺地笑著問:“那你現(xiàn)在想聽我的答案么?” “當然想。”她眼巴巴地看著他,等他的答案,真像個小兔子。 功一指了指路邊的樹,然后伸出五個手指,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地數(shù)了起來。 “我呢,一直在想啊……” “春天的時候,我們可以來看盛開的櫻花。夏天的話,這里夏夜的螢火真的很美,所以來捉螢火蟲也不錯。” “至于秋天,這里的楓葉很出名。火紅的楓葉沉甸甸地掛在枝頭,也別有一番風味。然后冬天的話,就來看落雪吧,說不定還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呢。” 是的,在這條哲學之道上,他可是很認真的,想了很重要的人生大事。 就這么,一不小心,看似一廂情愿地預訂了她今后的人生。 無論多少個四季,他們都相依在一起,多好。 “……好。”七月足足愣了好幾分鐘,這才顫巍巍地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試了下把這幾章代入自己和本命…… 然后作者菌血槽空到倒地不起:) 預告:明天雙更。第一部分還有五章就結(jié)束了,求支持啦。 第11章 流星之絆10 七月曾經(jīng)看到過一句話:我常常幻想,能在異鄉(xiāng)的街頭與你相遇,于是我愛上了旅行。 那時候,她在想,文字背后的那個人,應該是內(nèi)心柔軟,待人溫和的那種人吧。 去往未知的地方,探尋神秘的美麗,遇上一些可愛的人,經(jīng)歷不一樣的人生,然后在這短暫的生命里面,能夠留下些什么,大概就是旅行的意義吧。 坐著紅黃色搭配的小火車,沿著鐵軌一路北上,他們正要前往嵐山站。火車有幾分歐式復古風,載著滿當當?shù)某丝鸵约俺恋榈榈钠诖┧笤谏介g。正當火車進入一條不長的隧道時,七月忍不住思索,所謂旅行的意義。 大概就是,將撞進生命里路人甲,變成難以忘懷的風景的一場賭博吧。 她是賭徒,而他是穩(wěn)穩(wěn)的贏家。 當黑暗一點點滲進來,光線主動藏匿在逼仄的角落里,最后完全消失不見。 七月偏過頭去,看著他透出光的漆黑漂亮的眼眸,忽然很想要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如果時間停止的話,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欣賞他的眼睛了,也可以不用將內(nèi)心的細密恐懼暴露在陽光下。 隧道的盡頭有光,火車只要一出去,他們就能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然而,只有藏匿在黑暗里的時候,她才是最安心的,最沒有負擔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說不上來為什么,心里有了強烈的罪惡感。 “你說,那后面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功一忽然開口。 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單單從語氣里也能夠聽出來,他是一種虔誠而又善良的心態(tài)來問的。 “不知道。”七月聽著耳畔鐵軌摩擦列車的聲音,聽著后座胡子大叔打呼的聲音,堅定而且肯定地回答他,“但是我想,隧道那頭一定很美。” 鄰座的他瞇起眼,看著遠處不小的光點,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