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旁邊的一個護士忍不住頂了一句，她話音剛落身邊的年輕婦人忽然動手去扇那個護士，一邊去扇嘴上還念念有詞，“難不成是我們的錯了？”

    顧嶼江眼疾手快幫著去擋，那個年輕婦人以為顧嶼江要和她動手，直接不管不顧的朝顧嶼江拳打腳踢起來。

    夾雜著那個婦人jiejie的勸阻聲，場面混亂的不可開交。

    程悠就站在幾米開外的樓梯口，她看得雙拳緊握。

    可是她怕自己上去會好心幫倒忙適得其反，只得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的鬧劇上演著。

    好幾分鐘過后，那個情緒激動的meimei才被她自己的jiejie給拉走了，本來多起來的圍觀路人也都默默退去。程悠看到顧嶼江往他自己的診室那邊走去，護士則是去病房那邊例行做記錄去了。她這才鼓起勇氣往顧嶼江的診室那邊走去。

    顧嶼江正站在窗邊抽煙。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他轉(zhuǎn)身過來，看到是程悠，也沒有說話，依舊大口吞吐著。

    他抽得很急。

    程悠走近后才看到他的雙眼布滿紅血絲。

    她從護士的口中才知道他昨晚一夜沒睡，估計都在為那個患者的事情cao心著。剛才被那個家屬鬧過后，他身上白大褂的紐扣都崩走了兩顆，門襟敞露現(xiàn)出里面的襯衫，抽煙的右手背上有一道破皮，還有點血水往外滲，而他渾然未覺。

    “你——手沒事吧？”程悠小聲問道。

    “當然沒事。我能有什么事？”他近乎自嘲的反問了一句，繼續(xù)大口吞吐起來。他的鼻音已經(jīng)很明顯了，感冒癥狀比昨天明顯嚴重很多，也有可能是累出來的。

    她知道他心情糟糕的很。

    “你不要理會她們，先回去休息下好嗎？”程悠小心翼翼的勸說起來。她說時輕扯了下顧嶼江的袖口。

    她只是不知道要怎樣安慰他。

    “既然你這么癡情放不下前男友，我不會強人所難。麻煩你以后離我遠點。”顧嶼江冷冰冰開口。

    “嶼江，你別再抽煙了。”程悠看他迅速接上一支狂抽起來，繼續(xù)弱弱出聲。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她果然被他問住接不上話。

    而他忽然湊近，特意俯身長長吐出一口煙霧，近乎惡意地悉數(shù)噴拂到她的臉面上，眸光譏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還沒淪落到需要你同情的地步！”

    笑里帶刺，扎的她心頭汩汩出血起來。

    第43章

    “顧嶼江, 我不是因為——”程悠才說了半句，忽然又打住了, 她沒有勇氣說完后面的半句。

    “那——那你自己保重。”她像是完成任務(wù)似的交代一句, 之后就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

    她覺得自己心頭很亂，可是又不知道在亂什么, 或者是因為什么而亂。

    回去后已是深夜, 程悠這一晚都沒怎么睡好。

    第二天程悠去單位上班時, 雖然都已經(jīng)再三暗示自己不要再去管顧嶼江的閑事, 可是忍不住就要胡思亂想起來。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程悠出去拿資料時正好碰到昨天那個去看心絞痛的新兵，她隨口問了一句, “檢查報告出來沒什么問題吧？”

    “還有一樣報告要下午才出來，我打算現(xiàn)在去取報告。”新兵羞赧地撓撓頭，單位里難得看到個女同胞，他還不太習(xí)慣程悠的噓寒問暖。

    “這樣——正好我有事要去下醫(yī)院, 那我開車陪你去看下吧？”程悠無意識地脫口而出。

    “如果你自己本來就要去的話那也行, 要不然就不用專門陪我去了。”新兵應(yīng)道。

    程悠也沒想到自己話說得這么快，想起昨晚和顧嶼江鬧得不是很愉快, 她其實還是有點犯慫，不過自己嘴快說完后又不好意思改口, 只得心情復(fù)雜的走到側(cè)邊的車子那邊坐了進去。

    沒多久就到了醫(yī)院那邊, 程悠其實壓根沒什么事, 停好車后就先陪新兵去拿了昨天的拍片結(jié)果, 新兵畢竟年紀小, 之前看著挺樂觀的一個小伙子，看到檢查結(jié)果上面寫著胸腔處有不明腫物，立馬憂心忡忡的心神不寧起來，“我還這么年輕，該不會是有什么問題吧？我以后該怎么辦？”

    程悠知道小伙子老家在外省下面的偏遠鄉(xiāng)鎮(zhèn)，估計家里經(jīng)濟也不是很寬裕，而且孤身一人在外地，遇上事情家里人也幫不上什么忙，她開口安慰起來，“你先別著急，我們先去問下醫(yī)生再說。咱們天天鍛煉身體好著呢，肯定沒什么大問題的。”

    被她這么一說新兵才鎮(zhèn)定不少，到了診室那邊找到昨天的醫(yī)生后，看了下新兵手上的一疊報告后，又在電腦上仔細看了下新兵的片子，開口解釋起來，“是縱膈瘤，有點大了擠壓到胸腔，所以你有時候會覺得胸口不適，你的心臟沒問題，其實不是心絞痛導(dǎo)致的。”

    “縱膈瘤？我這么年輕怎么會生這種病？”新兵更加緊張的臉色發(fā)白起來。

    “這和年紀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良性的，你放心好了。近期方便的話過來安排住院動個小手術(shù)，手術(shù)后一個禮拜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放心吧年輕人體質(zhì)好著，休養(yǎng)恢復(fù)后對你以后沒多大影響的。”醫(yī)生安慰起來。

    “對啊，人民醫(yī)院是這邊最好的醫(yī)院了，放心吧，而且費用走醫(yī)保報銷后也沒多少錢的。”程悠接著安慰起來。她話音剛落，剛才那個醫(yī)生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醫(yī)生如常去接，隨即臉色突然沉了下去，“我現(xiàn)在過來看下。”他掛了電話后起來和那個新兵解釋起來，“我現(xiàn)在有點急事，你不用擔心，不放心的話就早點過來安排住院手續(xù)。”

    “我知道了，謝謝。”新兵憨憨的朝醫(yī)生道謝起來。

    程悠剛才隱約聽到電話那邊人多口雜喧鬧的很，出于某種不好的預(yù)感，她鬼使神差的跟在那個醫(yī)生后面多問了一句，“是不是嶼江負責的那位9號病人出事了？”

    “你認識小顧？”這個醫(yī)生起碼年長顧嶼江十幾歲，一臉錯愕問道。

    “嗯，我是他朋友，我——不太放心他，可以一起過去看下他嗎？”程悠鼓起勇氣問道。

    “也行吧。”

    那個醫(yī)生點頭后，程悠轉(zhuǎn)身和新兵簡要交代了幾句就跟著醫(yī)生進了電梯，途中又去了另外一幢樓，從第六層的電梯里出來后，沒想到走廊那邊起碼烏泱泱站著幾十號人，小半是醫(yī)院里的醫(yī)護人員，大半都是西裝革履或者是衣著正裝的陌生人。

    “哎，你們也太糊涂了，于董動手術(shù)這么大的事情先前怎么不和董事會知會一聲，好歹先選個代理董事長出來過渡下，現(xiàn)在好了，不知道誰走漏風(fēng)聲說于董已經(jīng)在彌留之際，昨天開始股價一開盤就跌停，看現(xiàn)在拋售的趨勢，起碼要暴跌好多天，公司的資產(chǎn)每天都要蒸發(fā)上千萬。”唉聲嘆氣的是個同樣上了年紀的老頭子，衣著光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