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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的地板上,她躺在木地板上曬著陽光, 跟師父說是的呢, 我本來說要帶她走,可她不走。 聶小鳳聞言, 也有些意外。 江清歡翻了個身, 趴在被陽光曬得帶著絲絲暖意的地板上, 笑著說:“其實我也覺得意外, 師父, 我本以為她會走。” 聶小鳳走到江清歡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江清歡看著近日又少了些許人氣的師父, 伸手扯了扯她的裙角, 撒嬌:“師父老站著做什么?坐一會兒啊, 這太陽曬得人可舒服了。” 聶小低頭看著她, 動也不動。 江清歡仰著頭,鳳眸微彎, 不依不饒的, “師父,坐嘛。” 那語氣, 一波三折。 自從到了中原,聶小鳳與梅絳雪相認之后,江清歡已經很少跟她這樣撒嬌了。并非是師徒之間的感情變得淡薄,而是師父與女兒相認,江清歡本人雖然對骨rou親情之間的牽絆沒有太多的體會,可古往今來,旁人都說血濃于水,可能沒有血緣牽絆的情感總不如真正的血親之情令人心感慰藉。而且與梅絳雪相認之后,師父面上的歡喜確實比從前多了,性情柔軟的一面流露得也比從前多,江清歡一直沒有住進棲鳳樓,心中懷的也是一份對師父的體貼。 聶小鳳看著這個小徒弟,心里升起了一股久違的情感,既無奈又柔軟。她笑了笑,也就在江清歡的身旁坐下。 “為師坐下了,徒弟有什么話要跟師父說?” “我沒有特別的話想說,師父心里明白,清歡無論如何,總是與師父同一立場的。” 在她眼里,沒有所謂的武林正道,也沒有什么魔教余孽。師父當年救了她,將她帶回冥岳,她心中自己最重要,師父次之。但師父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若是沒有了師父,她在世間也無甚牽掛。所以無論師父要她做什么,她也是萬死不辭的。 江清歡的話說得太窩心,聶小鳳臉上的神情又柔和了幾分,“我知道,你從未讓我失望。” 師徒之間又是一陣靜默,過了一會兒,聶小鳳又問:“絳雪最近常去傲雪苑嗎?” 江清歡搖頭,“沒有。” 聶小鳳聞言,神色淡淡,沒有再說話。 有的事情說起來,也是十分令人匪夷所思。江清歡覺得在自己的身世上,陳玄霜的態度都比梅絳雪要好些。畢竟,陳玄霜是陳天相撫養長大,自幼所處的環境還是在仁義山莊,她若是糾結,江清歡是可以理解的。可梅絳雪到底糾結什么呢?她是覺得聶小鳳不該騙萬天成,還是覺得聶小鳳應該主動跟羅玄講和,一家團圓? 事情到了這份上,哪有講和一說?當年羅玄所作所為雖有自己的立場,可事已至此,如今這不可收拾的局面,羅玄絕對難辭其咎。梅絳雪難道還想著聶小鳳為了羅玄妥協嗎? 那怎么可能呢? 這么一想,江清歡心中忽然有種感覺,當初是師父沒教梅絳雪武功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否則以梅絳雪今日的言行,如果她會武功,江清歡覺得她都能暗中去找羅玄,希望可以從中調解。 聶小鳳又說:“我打算讓紅萼從開封過來。” 江清歡:“師父是擔心若是羅玄等人攻來冥岳,你要上前迎敵,冥岳后方會無人主持大局嗎?” 聶小鳳說不是,但至于為什么要蒲紅萼從開封趕來,卻沒有透露。聶小鳳看著趴在楠木地板上的小徒弟,她好似已經被這秋日的暖陽曬得昏昏欲睡,那雙好看得鳳眸已經閉上,呼吸徐緩。 聶小鳳看著她半晌,然后移開了目光看向前方的湖面。 前世今生,隔不斷的愛恨情仇。她與羅玄之間,也總歸要有個了結。只是她沒想到臨到陣前,她這輩子的牽掛反而比上輩子還要多。陳玄霜并未去找陳天相,而是留在了傲雪苑。還有江清歡,她這輩子多出來的小徒弟。 若是從前,聶小鳳會覺得即便是江清歡為了冥岳為了她送命,她縱然心痛,但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靠的不是慈悲心腸,而是雙手殺孽。 但如今她每每看到這個小徒弟,心中反而更加不舍。江清歡骨子中狠厲的一面,像極了自己,這是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都是聶小鳳非常得意自豪的事情。與她有血緣牽絆的兩個女兒,不管是梅絳雪還是陳玄霜,沒有誰能像江清歡這樣正邪莫辨,可是動起手來眼睛也不眨的狠勁兒。聶小鳳想,要是她這次跟羅玄這些人交鋒會遇上不測,冥岳怎么辦? 昔日的魔教舊部跟著她在云南打拼,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若是她有任何不測,誰來收拾冥岳的爛攤子? 聶小鳳對自己的幾個徒弟性情早就摸透了,如今遠在云南的弟子云夢蓮爭強好勝,雖然一片忠心可以獨當一面,但胸懷有限不成大器,蒲云萼處事穩重但少了幾分靈氣沖勁,守成尚可,但若是收拾破敗的局面,怕也是有心無力。至于梅絳雪,雖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骨rou親情與她剪不斷,與羅玄更是剪不斷,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聶小鳳是斷然不敢將冥岳交給梅絳雪的。 江清歡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她自詡是世上最了解聶小鳳的人,師父的心思她不能猜透,也能猜個七八成。她張開眼睛,看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半晌,然后跟聶小鳳說道:“師父不必喊大師姐來,其實我前些日子已經讓白飛飛到太湖來,估計這兩日便到。至于大師姐,快活城雖然已經歸順冥岳,但諸事未定,她還是在那邊穩住陣腳比較重要。” “師父心中的感受,清歡不敢說能理解,但師父的想法我是明白的。師父若是有什么不測,冥岳對清歡而言毫無意義。清歡一直不曾忘記,我之所以是冥岳的四姑娘,這是師父給我的。師父若是不在,我留在冥岳又有什么意思?冥岳這么多人要養家糊口,我可沒有師父那樣的能耐。” 聶小鳳聽聞言,忍不住笑罵了聲,“孽徒。” 江清歡爬了起來,盤腿坐著,她跟聶小鳳說孽徒就孽徒,反正無論生死,她必然和師父一起共進退。末了,她又跟師父感嘆著說:”黃島主都沒讓我決心跟他同生共死的待遇,他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嫉妒師父。“ 聶小鳳:“……” 聶小鳳不知道黃藥師會不會嫉妒她,但她知道如果江清歡有什么事情,黃藥師大概也不會善罷甘休。不管怎樣,有黃藥師在,總是能護江清歡周全的。 這么一想,聶小鳳心中頓時就輕松了許多。她站了起來,也將坐在地板上的江清歡拉了起來,“我有事情要去找萬天成,你快回去吧。” 江清歡眨了眨眼,有些狐疑地看向聶小鳳:“找萬天成?” 聶小鳳微笑著,“費了那么大的心思疏導他的真氣,又讓他占了那么久的便宜讓你喊他師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