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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王還撿到大便宜了。 “南燕氏北拓跋”先祖在世時便說過這樣的話,因為拓跋氏功不可沒,手中又有重兵且駐北面防線,就算燕皇再怎么樣也不敢輕易動他,沒想到草包一上位就胡作非為,當然這并非蕭老太爺的意思,他本意是挾天子令諸候,誰知太子自視甚高,喝水就忘掘井人,下了這一道令人啼笑皆非的圣旨。 蕭老太爺不高興,安夏王同樣不悅,大手一拍舉兵造反,此時秦州的軍隊是由朝中王老將軍把守,因為在此之前燕皇就派了兩名指揮屯兵入秦州并且調走了安夏王所屬的軍隊,安夏王只留有西夏這一處,不過朝中天子沒想到的是安夏王身后的少數部族,雖然不在燕氏皇土之內,但這些驍勇善戰的少數部族早就被安夏王收編在內,就防著昏君腦袋一熱的那天。 一連三道軍令,命王老將軍攻打西夏,而趙墨也從北方邊防喚回陳旦與董憶二人,隨時準備起兵應戰。知道哥哥要出征,當夜卿卿就闖入王宮求見安夏王,說要和哥哥一起去。 “這萬萬使不得!” 安夏王說出的話與趙墨如出一轍,他看著卿卿不由蹙緊眉頭,然后伸手想扶她起來。誰知卿卿不給情面,跪在那里猶如磐石。 “若您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我已經沒了師父,不想再失去哥哥!王爺您有所不知,哥哥身上的毒無藥可醫,只有定期施針才能壓住,若我不在他身邊,什么時候毒發都不知道,更何況軍中總要有個醫士,我隨軍前往多少能幫忙,還請王爺三思。” 話落又是一叩,看得安夏王心疼起來,他實在不想讓她去也舍不得叫她去,其中原委自然難以啟齒。 “趙醫士,這兵器無眼,你又是個弱女子,如何能受得了長途跋涉,連日奔波呢?” “王爺你可別小看我們女子,這幾天您也見到了,從都城一路到這兒臣可有說過一個‘累’字?” 安夏王愕然,這一路奔波的確沒聽她有半句怨言,也沒見她累得不肯動,但是這比不上打仗行軍,而且一個女人在軍中實在不方便。 “不行。”思前想后安夏王仍然搖頭。“你是女兒身實在太危險,何況我放你去了,你哥也定不答應。” “王爺,如果您不讓我去,豈不是把我哥哥往死路上推,他若毒發到時如何收場?再說我哥不答應,您總有辦法不是?我想過了,我可以女扮男裝混在后面,不會被人發現的。王爺,就當我求您了,王爺。” 卿卿楚楚可憐地含淚相望,跪爬到安夏王腳下,來時她已經作好打算,無論如何都要讓他點頭答應,哪怕趙墨不同意她一起出征,她也要想辦法混進去,他們是彼此的影子,少掉任何一個都不行,她情愿和哥哥戰死沙場,也不愿呆在宮中茍活于世!安夏王漸漸動搖了,似乎是磨不過她的死纏爛打,他兩手負于身后,低頭在殿中來回踱步,過了半晌,萬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這一路可要小心。” 聽到這話,卿卿如釋重負,臉頰上的淚都來不及擦并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安夏王笑得牽強,他特地從藏寶閣內拿出金蠶絲軟內,然后又命人連夜打出一套玄冰鐵輕鎧,卿卿接過賞賜三再謝過,安夏王低眸看她欲言又止,她臨走之時,他仍沒勇氣說出那段往事,只在心里默默地道了句“一路平安。” 第89章 故人重逢 再過三日就要出征,部屬好翊衛騎趙墨便回到府中歇息, 此時已經夜深, 下人們都睡下了。他慢慢走到卿卿院中, 見她房內微亮, 一時又亂了心緒,想到要離開小妹征戰沙場, 他也萬分不舍,擔心一個疏忽丟了性命, 從此生死兩隔, 留著卿卿一人該怎么辦呢?但是他不能讓meimei冒險, 兵器無眼,若卿卿有個三長兩短, 他承受不住。想到此處, 趙墨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煩悶, 然后抬手輕叩小妹房門。 “月淡星稀,看來今夜有雨。” 話落, 閨門開了條細縫,一雙秋眸流盼張望, 見到他便彎成兩道月牙兒。“哥哥今天好興致,張口就是句文縐縐的話,牙都酸掉了。” “呵呵, 那你還不把門打開,好讓我瞧瞧掉了幾顆。”趙墨笑著道,順手推開了門。房內有股苦澀藥味, 一定是小妹在搗騰藥膏好讓他帶去,這無疑戳中他心事,想到相處不了幾天不禁哀傷起來。卿卿倒不像前日幾愁眉不展,竟然還有閑心開玩笑,趙墨只以為小妹是想通了,也就不談出征打仗的事。 “這么晚回來定是餓了吧?我熬了粥幫你留了碗,快來嘗嘗。”卿卿邊說邊從溫盅內勺出一碗牛rou粥捧到趙墨面前。溫軟白粥綴上青綠蔥花,粉薄牛rou片香氣撲鼻,趙墨勾起唇角,迫不及待地拿匙舀了口粥送嘴里。 “噯,小心別燙著。”卿卿小聲叮囑,話落他就不小心燙了下,連連吐舌直吹氣,皺起眉頭喊燙。別人面前他穩健有度時而溫雅,在她面前永遠就是個長不大的娃兒,卿卿哭笑不得,連忙遞上杯涼茶。趙墨就把舌頭伸到涼茶里泡上會兒,然后咕嚕嚕地喝個底朝天。 “meimei真是好手藝,得之我幸。”去了舌上的辣痛,他還不忘夸獎,一手攬上她的纖腰湊到玉頸邊輕聲而道。曖昧的氣息拂得耳畔發癢,卿卿靈巧轉身從他懷里溜到案旁。 “時候不早快些洗漱吧,水都熱好了。” “好,為兄這就去,meimei莫急。”語畢,趙墨就學著戲里走步,騎著“馬兒”咦咦呀呀地從內房蹦到門口。卿卿笑得捶胸頓足,連淚都逼了出來,待他出了房門,她又忙不迭地走到柜前將安夏王所賜的鎧甲藏藏好。 趙墨回來時,小妹已經躺床上睡了,剛才歡喜鬧騰似被燭光融去,化成榻前搖曳艷/紅。他輕輕褪去絳色官袍,小心放下素縵,人剛躺下,一雙香軟小手就伸過來攀上他的臂膀。趙墨莞爾一笑,自然而然地把她摟到懷里,先前還有些涼的被褥瞬間就變得火熱。 “哥哥這幾天很累吧?”卿卿埋首在他胸前小聲問道,雖然知道他不會說,但她仍是想問。這就好比飯后的那杯茶,不管喝不喝總會擺在案上。 “老樣子。”趙墨盯著床櫳垂下的那簇海棠流蘇,雙目怔怔略有所思,他像是故意不提三日后出征的事,怕她會吵著要去。其實不管他同不同意,卿卿早就安排妥當,安夏王答應把她安插在副統領手下,這位副統領就是扎木合的三弟——索喀。此次趙墨的翊衛騎為先鋒,而索喀的部隊尾隨做后援,所以卿卿不擔心哥哥會知道,更何況她白日里已經偷偷地用布條纏裹胸處,然后又試了安夏王給的輕鎧,戴上頭盔后還真像個假小子,只不過看來有些瘦弱,反正是個隨軍醫士,別人也不會太在意。 趙墨沒發覺小妹在偷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