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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摔落地,抽了兩下腿后就不動了。 “不長心肝的畜牲!”蕭瀅憤憤罵道,清麗嬌顏厭惡地皺成一團,說著她便把手伸到卿卿面前又道:“替本宮看看會不會留疤。” 卿卿看了小會兒,只淡淡地回了兩個字:“不會。” “可本宮覺得會呢,怕是這幾道疤一輩子都褪不掉了。”蕭瀅掩嘴輕笑,眸子里又多了幾分調皮。 這悅耳笑聲令卿卿很不舒服,就像貓爪撓心渾身難受,她斂了眼中陰郁,拱手施禮道:“昭儀娘娘若無它事,微臣告退。” “先別急著走,這些日子本宮無趣得很,正想找個熟人聊聊呢。記得上次你問起綠悠和藍棠,昨日本宮才剛想起來,這兩個想要爭寵的賤婢已經被攆出宮了,原本想讓她們伺候我家嫂嫂將功贖罪,可是昨兒個嫂嫂腹中骨rou沒了,她們也沒了用處,當天就賣給牙婆子了,指不定已經接上客了。” 蕭瀅笑意盈盈,是如去掉深仇大恨那般痛快。綠悠、藍棠、彤兒和她,她們四人算是一塊兒長大,一直伺候在蕭大小姐身邊盡心盡責,卿卿以為蕭瀅只會記恨她,沒想到綠悠和藍棠也落得如此,這么多年過去,到底是蕭大小姐變了,還是她們變了?細細想來,卿卿不由心生寒意,蕭昭儀的笑也如毒蛇吐信令她毛骨悚然。 “微臣昨日已經盡力,可惜回天乏術,還望娘娘恕罪。”她緩緩而道,臉上愧意顯而易見。蕭瀅瞇起美眸,嘴角淺笑也隨之陰毒。 “盡力?本宮怎么沒看出來,如今娃兒沒了,或許你還在心里偷笑吧?” “娘娘此言差矣,師父時常教誨‘醫者父母心’,遇上生死攸關的事微臣都不敢怠慢,那時娘娘也看到流了這么多血,說句實話,出手也已無用了。” 此話發自肺腑,并無半點推脫之意。蕭瀅聽后沉默良久,兩眼眺望瓶中紅梅似在出神,她的笑終于不見了,空落落的眸子里滿是憂傷,金鑲的榻、玉架的梁,滿殿榮華也不過是她眼底的孤寂。 卿卿見之也不由惆悵,她所恨得只是蕭家某幾個,這其中并不包括蕭瀅,而今好友反目,落在誰身上不難過呢?她心亂如麻,待稍稍心平之后才開口說:“我沒想過要害人,更沒想過要害你,當初之舉實屬被逼,其中原委不是一天兩天能說得完,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無論如何我希望小姐能平安開心,也不枉廢我們主仆一場。” 話落,蕭瀅木木地轉頭看來,像是沒聽懂她這番話,過了許久,她如夢囈似地問道:“當初嫁我爹爹時你可曾開心過?” 卿卿垂下眼眸,骨子里反出一股厭惡。思忖片刻,只回她:“就如娘娘這般。” “哦,原來如此。” 蕭瀅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清醒了,如沐春風的淺笑又重回嘴角。她揚起細眉,從旁拿出一對白玉耳墜提到卿卿眼前輕晃幾下。這副墜子就是當初卿卿送的,其中一只是娘的遺物,另一只則是仿著樣子重新做的,原本卿卿自己留有一對,可被蕭瑞關入水牢之后,她的東西就全都毀去了。 “今日和趙醫士一敘,本宮果然舒坦很多,這就當是本宮賞你的。趙醫士,你萬萬要收下。” 又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見久了卿卿也便習慣了,除去心底那絲惋惜,她就將這段情誼拋之腦后,雙手接過賞賜叩首謝恩,她們之間的情誼也就止于此時。 從玉清宮出來之后,卿卿盯著手中耳墜看了許久,蕭瀅把它還了,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思?難道是說不共戴天嗎?仔細一想這也難怪,人人都以為是她毒死蕭瑞,把蕭家害得一落千丈,原本能當上太子妃的蕭瀅,如今卻成了燕皇的妃子,而燕皇老得可以當她祖父了。比起她來卿卿又覺得自己幸運,至少有個真正喜歡的人兒在身邊,而蕭瀅除了榮華富貴什么都沒,看上去只是副漂亮的空殼。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或許蕭大小姐并不在意,卿卿也沒法知道別人的心思,她真心覺得自己能有今日實屬不易。想到還有個好哥哥,心中暖意便漾出了嘴角,她小心翼翼地將耳墜收入袖中,然后琢磨著如何能救出綠悠和藍棠。 過了幾日,卿卿遇上趙墨便將蕭瀅的事告訴了他,趙墨聽后思忖許久,說救人之事實在不妥,因為蕭家必在旁邊安插眼線,若是綠悠和藍棠被人贖了,他們定會查得到,到時他們的形蹤便敗露了,只能過些時日再作打算。卿卿聽之覺得有理,難過也無濟于事,這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細細算來,到都城也快三月余了,這燕皇除了讓她去把脈抓藥之外,也沒有其它事,而安夏王一天到晚被拉到宮內陪著聊天,看樣子也是不想放他回去。自刺客之事過后,宮中戒備森嚴,有一陣子趙墨斷了音訊,這來來往往終究會出事,卿卿也只好忍著寂寞情思,無聊地過著一天又一天,如今看來平安無事,只是不知何時又將掀起狂浪。 一日,卿卿如往常一樣替燕皇煎好湯藥送到其寢宮,進了門只見蕭昭儀與燕皇下棋對弈,兩人正興味盎然,人來了都沒空抬頭。李公公從卿卿手中接過龍紋銀碗,小心翼翼捧到燕皇面前,旁邊小太監正欲試藥,蕭昭儀突然伸出纖纖素手接過小碗說:“陛下,還是讓臣妾來吧。” 燕皇聽后不由大笑,也不顧旁邊有人,伸手就將嬌妃攬入懷里。“朕的藥你怎么都要嘗,小心別長出胡子。” 蕭瀅皺眉嘟嘴,嬌嗔道:“哼,臣妾長胡子,陛下就不喜歡了嗎?臣妾是不放心呢,陛下還取笑人家。” “好,好,好。你要嘗便嘗,朕不攔你。”燕皇哄她像哄孫女兒似地,見之笑逐顏開。平時卿卿端來藥湯,只要是蕭昭儀在,她都會搶著要試藥,今天也不例外。李公公得燕皇圣準便將碗里湯藥分了兩碗,一碗放至旁側案上,一碗則捧到蕭昭儀手里。卿卿隱隱地有絲不祥,見蕭昭儀接過銀碗之后,她立馬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今日的藥怕是不合適昭儀娘娘,您還是給別人試吧。” “哦?哪里不合適了?”蕭瀅挑眉問道,卿卿想了會兒便說:“此藥性寒,不宜娘娘服用。” 蕭昭儀聽后嘴角微揚,手中銀碗正好掩住一絲不易察覺,隨后她轉身又對燕皇媚聲道:“陛下,看來趙醫士是擔心臣妾服得太涼,壞了身子,真虧她有這份心。” 燕皇聽后頷首拈須,故意斂了眼中精矍。李公公欲接過蕭昭儀手中銀碗,誰知蕭瀅突然把銀碗往旁一藏,賭氣似地仰頭灌下,喝完之后便掏出絲絹輕拭唇角。 “不過是一小口罷了,哪有趙醫士說得懸乎。” 她看來像故意淘氣一番,好博燕皇開懷,燕皇也樂在其中,正當他準備喝下李公公捧上的湯藥時,蕭昭儀剎時變了臉色,“哇”地噴出一口暗血。燕皇大驚,手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