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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非是故意的,只是前世在邊關的時候,偶然知曉這些罷了……”辛元安沒想到自己一個出神,竟然說漏了嘴,頓時沉默了片刻,這才有些遲疑的回答道,“如今都是這個時候了,你若是真的要翻舊賬,那可當真是沒完沒了。”話音未落,他看見顧之素似笑非笑的目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唇角露出微笑準備轉移話題時,車廂外被人輕輕敲擊,緊接著連珠的聲音傳來。“公子,您要的東西已經送進去了。”顧之素聽到他的聲音,這才悠然轉過臉,唇角含著微笑低聲道:“方才我都還沒有問你,你怎么把東西裝到箱子里,萬一被磕了碰了,怕是有人發現……會找我算賬。”車廂外的連珠回道:“您放心吧,箱子里的東西,沒有一絲的損壞,絕不會讓人看出。”“放在箱子里的藥呢?也不會被人發現罷。”他們好不容易在大皇子要出門時,瞞過了前來報信的小宮女,又讓一位精通醫術的瓊華,將人從主殿之中引了出來,萬般辛苦這才將人弄出來,害怕被守門的兵士發現,甚至將人裝進了馬車底下,這才順利的將人送到這里。而被迷暈的大皇子所在的箱子里,早已被辛元安放了些東西,可瓊華沒有人認出那是什么,礙于辛元安的身份,也只好當做沒有瞧見,順便也將他們要放的東西,照顧之素的囑咐放進去,如今大皇子被送進了妓院里,連珠自己也沒有跟著,短時間內消息傳不過來,因而未曾瞧見那兩種藥,混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樣子——“這……,,辛元安聽到他遲遲不答,一想便知曉緣由,抬手拍了拍顧之素的手背:“藥是我原來無意中得到的,你放心便是,不會被人察覺不對勁的。”顧之素一邊聽著他稟報,一邊看向不遠處的那條街,眸子微微瞇了起來。幾個女子還有一個雙子,面容因隔夜有些蒼白,卻仍靠在那朝著街上看。“少爺,快進來啊……”“大人快來啊……”顧之素無聲的落下唇角,抬手將卷起的車簾放下。“可有消息了?”話音未落,一陣撲啦啦的聲音響起,連珠的聲音悶悶的,透過一層車廂傳進來:“萬無一失。”停在偏僻角落的馬車再度行駛,老馬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拉著馬車朝相反的方向而行,坐在車前的雙子拉了拉斗笠,最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樓,手上的馬鞭驟然揮了起來,落在了棕色的馬屁股上。遠望著馬車漸漸遠去的影子,自半個時辰之前,就一直站在名為如意苑的樓上,手中端著茶盞身著白衣的男人,這才不緊不慢的低頭抿了口茶水,望向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一身夜行衣的暗衛道:“你當真看清楚了?箱子里真是那人?”暗衛應道:“回稟主上,千真萬確。”“有趣……”白衣人笑容淡淡的轉過身,衣袖自窗前滑落的時候,被外間晨光映出其上,用金線暗繡的龍云紋路,他的聲音壓得極低,隱約還有幾分嘶啞,卻帶著微微的笑意,“送來的人,和送來這人的人,都很有趣。”暗衛無聲的跪在他身后,一聲不吭,直到白衣人背對他擺了擺手,暗衛這才低身行了個禮,迅速消失在了屋子中。黑衣人消失不到一刻鐘時候,門口傳來一陣由遠及近腳步聲,白衣人抬眸望著那扇雕花門,唇角的笑容一點點消隱下去,他仿佛知道前來的人到底是誰,卻仿佛并不想見到這個人,然而又仿佛不得不見,這才收斂了略帶愉悅的神情。極輕的門響,加著一個有些清朗,卻中氣不足的聲音:“殿下。”君銘聞言輕輕應了一聲,目光復雜的轉過身去,聽著背后屋門開啟的聲音,知道走進門來的是誰,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進門來的書生沒有看到他的臉,自然也不能察覺他的神情,他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一瞧見身著白衣的君銘,就立刻抬手將之舉到頭頂,壓低了聲音稟報道:“殿下,這是今日的賬目。”君銘隨手拿過那本賬目,翻了幾下之后就失了興趣,將之拋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他面上的笑容有些奇異,望著面前的書生問道:“有人送了一件有趣的東西,你方才去取賬目的時候,可曾看見了么?”書生一聽到有人送了東西,還是在每個月,君銘隱藏著身份,過來查賬的時候,頓時緊張起來:“……是誰?他知曉這是您的……”“他可能是無意碰見,也可能是故意如此,然而這些都不重要……”君銘低身坐在桌邊,望著自己手邊的茶盞,唇角勾起一個虛幻的笑,眼底卻是掩不住的厲色,“這件東西,可是出乎尋常的有趣……平時的你我,可是萬萬瞧不見的。”書生有些不解其意,納悶的眨了眨眼,下一刻就見君銘抬手,指尖在杯盞里沾了水,無聲的在桌案上,寫下了一個一字。看見那個尚未干透的一,書生先是不解其意,隨即在看到坐在對面,垂著眸子的君銘,片刻之后陡然猜到了,頓時呼吸跟著急促起來,不敢置信的低聲道:“難道是……是大皇子?怎么會……”□作者閑話:389.追命惡鬼君銘低低的哼笑一聲,望著被茶水寫下的一,一點點消失在桌案上:“本殿也沒想到啊,那個看著平平性格怯懦,只有一張臉能看的弟弟……實際上,卻是個追命的惡鬼。”書生聞言一驚:“殿下的意思是,大殿下是……是那一位送過來的?怎么會呢……那一位才入帝都不久,哪里來的人,能夠潛進大皇子府去劫人?”君銘無聲的搖了搖頭:“他背后的黑鷲,居然沒有阻止這件事,這才是讓我詫異的……莫非昨日在宮中,皇后出手暗算了顧之素,被父皇知道了?顧之素算計大皇子,黑鷲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居然也沒有阻止……”書生立在原地思忖片刻,終究試探著開口道:“大殿下會出現在這里,確是難以想象的事,皇后娘娘積威甚久,除了陛下意外,沒有人敢輕易打他的注意。可如今無憂帝子初入皇宮,背后還有皇帝撐腰,身上帶著西域王的婚約,讓皇后娘娘不敢輕舉妄動,這才輕而易舉的被帝子找到空子,將大殿下帶到了這里來捉弄。”“捉弄?”君銘對他的判斷倒是認同,覺得顧之素肯定是鉆了空子,皇帝大抵是因為什么原因,或者是一直想要看皇后倒霉,這才放任了顧之素這樣做,何況不過是將大皇子扔進妓院,這件事拆開來看也不過是丑聞,說不上是什么危害性命的事,黑鷲稟報了皇帝之后,皇帝肯定是不會阻止的,說是捉弄倒很是怡當,只是——君銘端坐在椅子上,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你以為,這單單是個捉弄么?”書生聽出他話中有話,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