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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大哥,我今天又賠錢了!”錢賠說。“邢大哥,我昨天又落水了!”水落說。“邢大哥,我……前天又失身了!”申濕說著滿臉羞紅地絞著一縷頭發。錢賠和水落異口同聲:“又?”申濕趕忙擺手:“不是不是,頭一次。剛不是為追求句式同意嘛……”刑晏的關注點比較不一樣:“你說你……失身了?怎么回事?”他問的小心。申濕只低著頭絞頭發,絞得刑晏心都絞上了才緩緩抬起緋紅的臉,深吸一口氣,又低下去繼續絞。刑晏往后退兩步扶住墻。“申濕,看你這慫樣!”“是啊,不就是個面癱嗎!面癱有了咱們小濕,也有春天!”刑晏腦子里突然蹦出來一張認識的面癱臉。他咽了咽口水:“難道是……”“是阿綠。”申濕聲音輕輕的,柔柔的,聽得耳朵癢癢的。刑晏腦袋嗡嗡的。真是宗律那個面癱??!原來也是個悶sao。“小濕,你們怎么認識的?”因為他刑大少爺逛花樓認識的。刑晏立馬很機靈地換了個問題:“呃,我的意思是,你們后來……怎么聯絡的?”“邢大哥跟幫主出門的日子里,那個姓溫的公子過來過,在外頭轉了幾圈正好給我碰上。我想著他們莫不是來尋邢大哥你的,就走上去了。然后……”申濕說著,用手掌捂住臉。刑晏也猜到大概了,尷尬地咳兩聲:“哈哈,我知道了,祝賀你哈!”“但是……”申濕突然熱淚盈眶,“阿綠狠狠貫穿我的時候,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當時很激動,脫口就回答他了……然后他就走了,沒留下一句話……嗚嗚嗚……”刑晏張大了嘴:“做死的?”錢賠好心在他耳邊提醒:“我才他只是玩弄了小濕的感情,他不可能信,說他是有苦衷的。”“那是什么問題???”刑晏也壓低了聲音問。錢賠一聳肩:“問的是,那時候幫主在哪兒?!?/br>“哈?”刑晏張大了嘴巴,“不是問我?”錢賠窘迫地笑笑。刑晏回頭看申濕,滿臉淚痕地點點頭。刑晏腦中打滿了問號。本來驚訝那個溫鶴竟能知道自己在長樂,這會兒才發現也許只是跟殷槐宇有點交集。但話說回來,上回跟溫鶴在一起時出現的那個霍胥震,前幾日也碰到了?。?/br>甩甩腦袋,先把這些費腦子的事情甩出去。刑晏武裝上滿臉的柔情,拍拍申濕的肩:“兄弟,堅強點!女人,咱不會缺的!愛情,咱不屑的!”申濕用力地一點頭:“握拳!”把刑晏雷個外焦里嫩。兄弟四人玩骰子玩得開心。到了熄燈時分,刑晏才戀戀不舍地離開。走在通往他住的院子的小路上,刑晏一只手拋起贏來的一塊碎銀子又接住。反復幾下,已走到房門口。剛要推門,猛然發現這是殷槐宇的臥房,是這院子的主屋。而自己的臥房是西邊那間,似乎已經好久沒去了。刑晏收回手,聳聳肩,轉身欲走,屋內卻傳出了聲音:“為什么不進來?”冷冰冰的嗓音,刑晏聽著卻覺得怒火中燒。用狠狠踢在門上的一腳作為回答,刑晏揉揉撞疼的腳踝,徑自往西廂走。身后的門“唰”地一下開了,殷槐宇帶著人皮面具出現在門后。刑晏聽到聲音,腳下一頓,裝作沒聽見繼續走。“站住?!币蠡庇钜蛔忠活D地命令道,說完就兩手一插,交抱著靠在了門框上。一只腳越過另一只點在地上。刑晏腦海中組織好語言,猛地一轉身,叉腰開罵:“我日你爺爺的你憑什么命令小爺我??!他媽我老娘都不這么跟我說話你在這扯著嗓門吼啥吼!小爺我本來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好死不死跑到這身體里,你當我沒事玩玩那?看你可憐留下來幫你一把,要不是你小爺我現在吃香的喝辣的,早就名揚天下了!現在在這里受你氣你以為誰的責任??!”一連串話戛然而止,刑晏猛吸氣。殷槐宇姿勢風吹不動,嘴角卻隱隱帶上了笑意:“過來。”他眼角沖刑晏一挑。火發完了,刑晏肚里也沒那么多氣了。低聲咒罵了一句,往前邁兩步,跟殷槐宇還隔三步:“勸你臉上少些表情,省得面具皺了不服帖。”“除了阿茸和阿憶,見到本幫主真面貌卻還活著的,你是第一人;敢動手摘我面具的,你是第一人;能一而再再而三上本幫主的床的,你是第一人?!币蠡庇钪敝笨聪蛐剃?,薄唇微動,細細數來。刑晏脖子一扭,直直天上:“天色不早,晚安。”躺倒在沒睡過幾次的床上,刑晏輾轉反側。跟殷槐宇對視,自己還是拿不出氣勢很快拜下陣來。連氣息心脈也被影響到,這不是習武之人的大忌嗎!自己還得加緊練習。一路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卷刑晏已經將前三招練得嫻熟了,通常遇到對戰,也能自發地將使出來。這三招本就是虞汐真人準備教給刑晏的,自是最簡單也最基礎的三招。然而這三招練好,刑晏就像是邁臺階到了一個平臺,雖然前方依舊延綿不斷的階梯向上,卻貪戀這個平臺的一時閑適。這不同于殷槐宇之前傳授給他的“長虛掌”或是“殊樂拳”。它是殷槐宇完全不會嗎,甚至是未曾接觸過的武功,自是不能給刑晏任何指導,就連以前敦促其練武現下也沒了。刑晏從床上翻下來,摸出那副綢布展開,對著微弱的燭光就開始看第四招的內容。折騰到挺晚,這第四招卻遠遠沒前三招習得順手,還只將將會個手勢,還使得挺別扭。再睜開眼,窗戶上透出的陽光已經白得刺眼。他揉揉眼睛,便聽到了門口的人聲。“幫主,少林方丈派人來詢問長樂討伐寒水教的意愿。”刑晏感覺房門此時往里頭開了一點點,但沒有繼續往里打開。“你去委婉點拒絕了,就說長樂現在跟達蓋幫僵著,愛莫能助?!?/br>“是。”一串穩健的腳步聲遠去。門“吱呀”一聲開了。光剛把屋內照個敞亮,門又在那人身后合上。進來的不是他人,正是刑晏滿肚子討厭的殷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