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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已經備好水,你回去就可以洗。”“家有賢妻啊!”趙慎扭頭瞪他一眼,表情兇兇的,耳根子卻紅了,心底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項淙子神態輕松,語氣愉悅,看來這頭一場考試定然考得不錯。倆人沿著大街,隨著人流往回走。趙慎跟在項淵身邊,見他毫不避諱的挨著自己,偶爾見到認識的學子,還停下來打個招呼,拉過他一一介紹。趙慎心底熱乎乎的,這是前世從來沒有的待遇。回到租住的小院子,項淵去沐浴,趙慎在外頭給他找好換洗衣服,猶豫半天,這才捧著送進去。項淵坐在半人高的木頭浴桶里,散著頭發。“錦言,來幫我洗頭發。”趙慎頓了頓,放下衣服,慢慢走過去,淋濕項淵的頭發,抓了把皂角,搓出泡沫,一點點很仔細的洗起來。“嗯,對,像我給你洗一樣,輕輕按一按,再抓一抓,不用怕力道重了。”項淵閉著眼,愜意的靠在桶邊,嘴里不停指導。趙慎翻了個白眼,意外的沒有反駁,反而按著項淵的指導洗得愈發認真。禮尚往來,項淙子可是給他洗過不知一次頭。還記得第一次項淙子非要給他洗頭時,他嚇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項淙子是誰?那可是眼高于頂的秀才公!只見別人伺候他的,可沒見他降尊紆貴的伺候別人。前世自己當牛做馬,還嫌他做得不好。今生卻全部翻轉,不僅不要他cao持家務,反而項淙子還時不時伺候伺候他。趙慎好長一段時間,都覺得這只怕是一場夢,虛幻的叫他戰戰兢兢,生怕夢醒后全是一場空。淋完最后一次水,頭發就洗好了。趙慎找來大棉布巾,裹住頭發輕輕揉搓吸水。“你知道下藥的人是誰嗎?”項淵閉著眼,聽到趙慎這么問,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是白家的?”“不是,是張彥。”再次說到這個人,趙慎還是忍不住滿腔憤怒。饒是項淵自覺養氣功夫過硬,這時也忍不住有些驚詫。“張秀林?居然是他?!”“哼,平日里稱兄道弟,我倒是沒瞧出這個張秀林還是個黑心爛腸的!”瞧見項淵要從桶里站起來,趙慎急忙撇下棉布巾,紅著耳朵尖出了浴間。項淵悶笑,倆人里里外外都熟悉多少遍了,這人還是這么面皮薄。沐浴后舒舒服服出來,項淵就見外間桌子上擺好了冒著熱氣的湯,還有幾碟子賣相很好的家常菜肴。“叫了外賣?”“外賣?”項淵咳一聲,走過去坐下。“這是哪家酒樓叫的?”趙慎有些不自在。“是悅來食肆的,我打聽過,他家鋪子雖小,可上灶的卻是幾十年的老手,做東西很有特點。你嘗嘗看?”項淵夾了一筷子焗南瓜放進嘴里,點點頭,又夾了一筷子雞汁春筍,點點頭。“嗯,還成。”趙慎聽了笑下,也坐下一起用飯,“林宏怎么樣了?”一起用飯這么久,趙慎已經很習慣在吃飯時和項淵時不時聊點家常什么的。聽項淵提起這件事,便把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講了一遍。末了,嘆口氣,很為林宏擔憂。“瞧著不大好,整日懨懨的,聽說是張秀林找人下藥,受了打擊,更是打不起精神來。”“他和張秀林一向要好,為人又過于嚴謹,這次受了牽連,心里頭定然難過。”“也不知張彥是受了他們白家什么蠱惑,居然敢買通下人來下瀉藥!那個白文景就這么值得他冒險?哼,這回被通判大人審出來,我看他還怎么科舉!白家還保不保他!”項淵緩緩咽下一口菜。“你說那個小張哥提到白家下人?”“嗯,是說了一嘴,不過王通判很快就不叫他再說,直接發話把人收押,說是等知府大人審問。我覺得不對,暗地里叫人打探,你猜怎么著?”項淵對著趙慎這幅神秘兮兮的表情,不禁覺得心里癢癢的。“怎么著?”再開口,聲音變得低啞,熱氣噴到距離不到五厘米遠的趙慎面上。可惜趙慎此時全副精力都放在案子上,根本沒察覺到這股曖昧氣息。“跟張彥攪合的是白家二房,根本查不出白文景參合的跡象!這樣一來,只怕不能奪了他的功名,出口惡氣!”項淵把整件事在腦子里捋了一遍,哼哼冷笑幾聲。這種事,在他作為項大少時見過聽過的不要太多!若是他沒料錯,那白家二房恐怕是想借著這次鄉闈打擊大房的白成。之前的流言就是鋪墊,先是找個最近風頭最盛的(比如他項淵)拎出來和白成對上,不管結果怎樣,最后展示給世人看的,就都是流言所說的樣子。若是白成因此亂了心神,或是對他懷恨在心,恐怕要牟足了勁頭想要在鄉試一決高下。而接下來的計劃,就是下藥。借張彥那蠢貨的手,把項淵毒倒,叫他參加不了鄉試,那么好了,最后不管白成鄉試結果如何,都逃不掉一個因妒生恨,下藥害人的罪名。一個不好,功名都要全被剝奪,名聲就全臭了。至于,張彥,項淵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個蠢貨,被人利用的徹徹底底。恐怕他在下藥前,還以為自己是在像白成表決心。至于白家二房對外的說法,更是可笑!什么二房為了大房子侄出氣,什么張彥小人之心,全他媽是借口!真實的情況就是白家大房二房內斗,張彥是棋子,他是小魚,結果林宏卻真成了池魚。“這件事既然已經交給官府,咱們就不要再管。你等著吧,張彥絕對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不管了?那白家?”項淵拉著趙慎走到床邊。“白家乃是南陵第一世家,不論身家背景還是人脈資源,都不是現在的你我能抗衡的。”說到這,項淵微微一挑唇,露出個陰測測的笑容。“你放心,即便現在我們出不了氣,那白家二房也不會好過到哪去。”“你怎么這么確定?”趙慎被拉到床上,還沒察覺不對,見項淵伸手過來扯衣帶,還配合的側側身子。“因為白文景實在太高調!”“高調?”這是啥意思?白文景再高調,不也是白家人嗎?白家二房難道是看白文景不順眼?趙慎陡然一驚,心底隱約冒出個想法。“那這件事就只能張彥全背著?”“哼,估計這會子已經被看押起來,慢說如今舉人還沒考上,便是他的秀才功名也要被剝奪。”“活該!叫他自作孽!趨炎附勢、手段下作,害得林宏進不了考場,他·····”“噓,大好時光,提這些個不相干的外人做什么!”項淵一手伸進趙慎里衣,一手緊